第二十七章 太陰噬血大法
他回到青山鎮(zhèn),恍如隔世。
一晃兩年過去,他再度出現(xiàn)在青山鎮(zhèn),竟還有人記得他,紛紛嘲笑他走路歪歪斜斜的姿勢和怎么也閉不起來的嘴巴。
他不甚在意,在外流亡兩年,早就見慣這種場面。
跟胃比起來,這心還真沒那么重要,這顆赤血之心,早已傷痕遍布,難看至極,再劃上一刀,也不會變得更難看了。
只是忽然冒出來一句話,讓他的想法徹底發(fā)生了改變。
“你媽死了,你知道不?”
“兩年前你失蹤,她便瘋了一般在鎮(zhèn)上找你,找不到,便在家里鬧,她一直以為是你父親把你扔不知道哪里去了,那天晚上吵得厲害,街坊鄰居都聽到了,你父親失手將她打成殘廢。”
“殘廢嘛,還有留著的必要嗎?更何況,你媽不能生孩子,還有什么用呢?便將你媽扔出去,讓她去找你啊,結(jié)果呢,她殘廢走不了路,便用一雙手爬著走,也沒人幫她,最后,好像是死在了青山上的一個山洞里?!?p> 山洞,是每逢生日,母親帶他吃叫花雞的那個山洞嗎?
夏日炎炎,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還是化不開那猶如冬三月一般的冰寒。
他錯了。
跟這顆心比起來,那胃,什么也不是。
他發(fā)現(xiàn),人生最難的,還是這顆被千刀萬剮的心。
悄悄進(jìn)了李家,他趴在屋頂上,揭開磚瓦,一雙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盯著屋里的那個熟悉的男人,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以及兩個陌生的孩子。
從白天到黑夜,他一直趴在上面,一動不動,胃不斷發(fā)出聲響,在體內(nèi)抽搐,但他充耳不聞。
現(xiàn)在這胃說的話不好使,一切都要聽心的話。
到了午夜,青山鎮(zhèn)靜悄悄的。
夜黑風(fēng)高,是一個適合殺人的晚上。
他一直在等,等那個熟悉的男人起床上茅房,這是他一貫的習(xí)慣。
許久許久,終于聽見屋里傳來一聲響動,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走出來,正要拉開茅房的木門,忽然一道身影撲了上去,兩人翻滾起來。
他手里拿著一把剪刀,對著身下的男人,用力往下一刺,隨即再度舉起手,再一刺一舉,血光飛濺,不斷重復(fù)著這個動作。
身后傳來一些動靜,他充耳不聞,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機(jī)械地重復(fù)著那個動作。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忽然,一根木棍狠狠敲在了他的后腦,他軟倒在身下男人的上面,后腦留下鮮血。
一下子泄了精氣神,他死了。
死了,卻又活了。
沖天的怨氣,在死后的一瞬間,便化作厲鬼,撲向了拿著木棍的女人。
一夜之間,青山鎮(zhèn)被這只兇狠的厲鬼所害,上千人的魂魄成就了一顆鬼丹,凝聚了鬼王之軀。
……
輪回簿合上,給出了輪回道路,地道三品。
一道神念沒入江辰的腦海中。
太陰噬血大法。
相傳乃上古太陰血魔所著,是一部吞噬女人鮮血,成就太陰噬血之身的魔道功法。
修煉需以女人的心頭血為引,吸收其中精華,容納精血于體內(nèi),積攢足夠的太陰之氣,練就太陰噬血之身。
江辰站在院中,腦海中回響著太陰噬血大法的心法口訣,暗自搖頭道:
“太陰噬血大法,必須吞噬女人的鮮血才能修煉,真是不折不扣的魔道功法,不過倒是漲了一番見識,沒想到魔道功法,還能這般修煉,不怕走火入魔,反噬己身嗎?”
上個茅房的時間,便鎮(zhèn)壓了一只鬼王,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看來那顆奇異的黑色圓球,便是鬼丹了吧。
他搖了搖頭,三兩步回到臥房,躺下休息,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
這時,三清觀的院子上空,出現(xiàn)了一道紫色的身影。
嚴(yán)明這時才匆匆趕到,他腳下踩著飛劍,浮在空中,雙眉緊皺,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四周:
“奇怪,那鬼王的陰氣到這里就斷了,難道底下又有一條地下陰脈?”
說著,他便落在了地上。
一落地,緊皺的眉頭便微微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周圍的氣息中正平和,有一股純陽之氣,再仔細(xì)一看,原來是一間道觀,想來是凡間的道門一脈吧,不然不會有這樣純正的氣息。
這樣的地方,是不可能有地下陰脈的。
他搖了搖頭,正要離開四處查看,地上的一些黑色粉末吸引了他的注意。
“咦,這是……鬼丹的粉末?”
嚴(yán)明心念急轉(zhuǎn),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想法升起:
“難道,鬼王在這里被斬殺了?”
他拿出一道符箓,把黑色粉末灑在空中,法力一激,符箓無風(fēng)自燃,化為一道白光包裹住黑色粉末,片刻之后,白光便消散了,而黑色粉末也消失不見。
“鬼王不在京都了,這里距離出城還有很遠(yuǎn)的距離,那只有一個解釋,鬼王的確被某位高人斬殺了,恐怕還是一擊即潰,鬼王實力強(qiáng)大,哪有這么不堪一擊?!?p> 嚴(yán)明心中震撼非凡,久久不能平靜。
很快他就想明白,出手的應(yīng)該便是那個施展了金光神咒的修士,道門七宗的天才弟子。
“要是能找到那位高人,得到指點,那就好了?!?p> 嚴(yán)明又拿出一張符箓,施展之后,兩指一并,在雙眼前抹過,眼睛便能穿透墻體看見里面的人了。
他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間道觀,竟然只有兩個人,一老一少。
那個少年道士,身上沒有法力波動,于是只看了一眼便不看了,看向老道士,一身法力微弱,想來平時并沒有勤加修煉。
不過也是,留在人群眾多的城市,這些修行中人只會一些微末道法罷了,在修仙界根本排不上號。
嚴(yán)明搖了搖頭,這位道門一脈的同道,兩次出手,他都沒有碰見,想來應(yīng)該是低調(diào)行事,不想與自己見面。
他低頭沉吟一陣,打算在京都再逗留一陣,要是能遇見最好,要是無緣相見,那便罷了。
在京都找個僻靜的地方,將手上的兩件法寶祭煉至七成,再離開京都。
現(xiàn)在只祭煉至五成,以他的境界,再祭煉至七成,便已是極限。
心念一動,一旁懸浮的飛劍發(fā)出紫色玄光,嚴(yán)明御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