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一場毫無趣味的刺殺
沒什么比泡完澡,穿著浴袍,趴在松軟的大床上,更舒服的事情了。
李婳連晚飯都是在房間里吃的,一旦躺在那張大床上,真的是,不想片刻離開。
是夜,室內(nèi)燈如晝,李婳隨意的翻看著唐明禮送過來的太安城的情況。
這是宋詞送過來。
其實,這才幾天光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不過,家里還是太安城的大小事情,她總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
忽然,坐在一旁假寐的唐詩猛然睜開眼睛,指了指房頂。
李婳心領(lǐng)神會,凝神靜聽,聽到屋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故意輕聲道:“唐詩,夜深了,吹燈,睡了吧!”
“是,主子?!?p> “呼!”蠟燭吹滅,傳來一些脫衣服的聲音,屋里便歸于寧靜。
唐詩輕輕移動到后邊的窗戶,打開一個小小的縫隙,整個人藏在李婳床榻的一旁。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屋頂上,瓦片被輕輕揭開的聲音。
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彌散在整個房間里。
李婳悄悄地退進被子里,盡可能的少呼吸。
唐詩閉氣,扭頭看到一旁的洗臉架,把衣袖伸到水里,沾濕了,蒙住口鼻,盡可能減少呼吸的頻次。
過了大概一刻鐘,蘭花香散去,一個人從屋頂上跳下來,用匕首撬開門栓,走了進來。
躲在暗處的唐詩看到兩個黑衣人,躡手躡腳走向這邊,她的手摸到了腰間軟劍。
“呼呼!”
火折子燃起,那黑衣人竟然將燈點燃,他舉著一個燭臺,站在李婳床前。
唐詩在暗處,認出了那人,正是之前摘星樓的少主張星河,他身后那個黑衣人蒙著面,無法辨認,看他走路的形態(tài),應(yīng)該是一個保鏢,或者,殺手。
“嘿嘿嘿,李婳啊李婳,你不是很能耐嗎?如今還不是落入老子的手里?”
張星河一臉猥瑣,說話間,搓著雙手,令人有些作嘔。
“唉,老子本想一刀殺了你,可看到你這般俊俏模樣,實在是我心難耐啊,不如,就讓老子享用了你,再殺不遲!”
張星河說著,將燭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撲到床上,去掀被子。
然后,他愣住了。
一柄匕首頂著他的喉嚨,他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起來,往后退。
“張昆,救我!”
張星河話音一落,身后那黑衣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手中長劍嗖一下出鞘,與此同時,唐詩從暗影中飛閃而出,腰間軟劍彈射,那人的長劍剛剛舉起來,軟劍就點中了他的喉結(jié)。
“噗!”一聲輕響,那人站立不動。
“張昆,你個混……”張星河扭頭,那個叫張昆的保鏢喉間一股血箭,噴到了他的臉上。
李婳坐在床沿上,輕聲道:“唉,太血腥了,屋子里弄得血次呼啦的,可怎么睡喲?!?p> 唐詩抱歉地說道:“是奴婢考慮不周了?!?p> 張星河本來張昆之死,嚇了一跳,可他也趁機,后撤,離主仆二人兩丈距離,身后就是門,他也是練過功夫的,自信能夠逃走。
不過,他并沒有打算逃走。
“哈哈哈,李婳,你當(dāng)真認為我就帶了一個人來的嗎?”張星河囂張笑道。
李婳看著唐詩把幾盞燈都點燃,似乎看傻子一樣看著張星河,說道:“你不是跟你的父親被流放了嗎?怎么跟到這里來了?!?p> “哼,都是你這個妖女,搶走了我的摘星樓不說,還害得我父親丟了官職,連同我也被連累,發(fā)配千里,我恨你,恨不得先睡了你,再吃你肉,喝你血!”
張星河咬牙切齒道。
“我看,你腦子是有大病。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崩顙O搖了搖頭,對于這種人,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他竟然又招惹自己。
“你以為我爹當(dāng)官三十年,沒有一點勢力嗎?我告訴你,我脫離流放隊伍,就是要殺了你泄憤,本來在太安城還不好下手,不料你竟然出了城,真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張星河猙獰道。
李婳絲毫不慌:“你覺得,就憑你殺的我了嗎?”
張星河笑道:“哈哈,你不會真的傻傻的認為,我就帶了這一個二貨保鏢吧?”
他啪啪拍了拍手,喊道:“給我殺進來?!?p> 結(jié)果,四周安靜如常,什么也沒有。
張星河略顯尷尬,又拍了拍手,還是沒有人應(yīng)答,他怒道:“都給老子出來,你們這群笨蛋?!?p> “嘎吱!”門,應(yīng)聲開了。
“哼,你們死定了?!睆埿呛拥靡獾呐ゎ^,并沒有看到自己人,而是看到一尊天神一般的巨人:南奴。
南奴扛著那把巨大的開山斧,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外邊,比劃了一個二十三的數(shù)字。
“你那些笨蛋隨從都死絕了,你還有別的花招嗎?”李婳搖了搖頭,說:“你這刺殺技術(shù)太差勁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實在是不好玩兒,跟你這種智商的人做對手,無趣無聊毫無意義?!?p> 說著,李婳繼續(xù)趴在她的大床上,還嘆了口氣,揮了揮手。
“好好好,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p> 張星河身體往后彈射,想要趁機逃跑,可他仿佛自投羅網(wǎng)一般,被巨人南奴拎著后勃頸,宛如一只待宰的小雞。
“李婳,你快放了我,我爹可是四品……”
張星河話沒說完,但見南奴另一只手,輕輕擰了一下他的脖子,咔嚓一聲,張星河的聲音戛然而止,生命也戛然而止。
這時候,唐明禮才著急忙慌跑到小院,跪在門口:“小人不曾發(fā)現(xiàn)歹人,實在是罪該萬死?!?p> “起來吧,”李婳并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唐明禮,把尸體處理干凈,不要影響明天的生意?!?p> “遵命,遵命!”
南奴扔抹布一般,把張星河的尸體扔到院子里,又拎起張昆的尸體,低頭出了屋子,順便還帶上了門。
唐詩打水,將地上的血跡擦洗干凈。
李婳早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方法剛才的刺殺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什么事情,能打擾到跟周公的約會呢?任何事情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