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無論明天是否將要發(fā)生這件事,他都決定當下就去親自驗證其真實性,他現(xiàn)在真的需要這朵天山七色雪蓮花。
在古老的傳說中,天山上的七彩雪蓮擁有逆轉(zhuǎn)生死的神秘力量,能夠喚醒已踏入冥界的亡魂……然而,這神奇的花朵據(jù)說唯有在生命氣息尚未完全消散之際,才可能發(fā)揮其神異效能。
而今秋云軒已逝世兩天有余,這朵奇花是否還能施展其回春之效,就無從知曉了。但在此般絕望之際,人們也只能抱持著最后一絲希望,一切皆看天命。
那艘游輪并不難找,本就生活在漁村的他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是富人區(qū),哪些地方則是他們這些窮人該待的地方,盡管喪失了十八年的記憶,但兩年的生活經(jīng)驗已足夠讓他重新熟悉這片沿海地區(qū)的脈絡(luò)。
柳充梁一夜未眠,為了尋找這艘游輪,他沿著富人區(qū)一路找來,終于在夜色降臨之際,記憶里的那艘游輪被他找到了。
那艘巍然聳立的游輪宛如海洋上的移動宮殿,其規(guī)模赫然顯現(xiàn),竟足有三層之多。
它通體潔白無瑕,仿佛是用月光精心雕琢出的冰晶雕塑,靜靜地鑲嵌在夜色深沉的海面上。
游輪的每一層都燈火輝煌,猶如繁星點點,點亮了漆黑的夜幕,與波光粼粼的海面交相輝映,形成一幅美輪美奐的畫卷。
這明亮而不刺眼的燈光,從船身內(nèi)部透射而出,不僅照亮了游輪自身,更將其雄偉壯觀的輪廓勾勒得淋漓盡致,讓人無法忽視其存在。
游輪的高度在黑夜中尤為凸顯,宛如一座矗立在海上的豪華城堡。
這一幕場景猶如電影鏡頭般定格,將游輪的宏大、繁華以及獨立于世的孤傲氣質(zhì),展現(xiàn)得恰到好處,令人贊嘆不已。
游輪的周邊是一群商業(yè)攤販,他們沒有固定的擺攤地點,推車推到哪他們便就在哪營業(yè)。
柳充梁在游輪的周邊徘徊,時不時停留在商業(yè)攤面前看上兩眼興許炙心會喜歡的飾品,對于游輪他并沒有鼓足勇氣直接靠近,畢竟,在社會階層中處于他這種位置的人,對于這艘豪華游輪的保安來說,無疑是不可能輕易放行的角色。
離開之際,他又向龍郁婷那里索要了一件襯衫換上,畢竟現(xiàn)在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新穿上的襯衫都還留下了些血漬。
別說游輪上的保安了,就連商業(yè)攤的攤主看了,時不時還會透露出嫌棄的目光。
盡管如此,細思之下,此事確實頗顯詭異——身體傷痕累累,幾乎達到了血肉交織的地步,手掌更是遭受了穿透之痛,然而在這番歷程中,我竟未感知絲毫痛楚。待到稍作清理,拭去斑斑血跡之后,身體上的那肌膚竟完好如初,只留下了些許紅印子罷了,手掌的傷口已成功愈合,化作一道疤痕,血液不再滲出。
當務(wù)之急,如何能順利登船,成了柳充梁的一大挑戰(zhàn)。
環(huán)顧游輪四周,布滿了流動的商業(yè)攤點,這些攤販如同頑強的浮萍,盡管時刻面臨城管的清剿與追捕,為了生計,他們依然選擇在風(fēng)口浪尖上堅持經(jīng)營。
然而,那些生活優(yōu)渥的富人們,又怎會對這些攤販售賣的廉價衣物產(chǎn)生興趣呢?他們或許會在閑暇之余,品味兩口攤販們精心制作的地道美食,以此作為消遣的樂趣,但對于那些商品,則往往是視而不見的。
正當柳充梁陷入困境、無所適從之際,一位頭戴鴨舌帽,身穿褐色小夾克的年輕男子悄然接近。
他輕輕搭上柳充梁的肩膀,引導(dǎo)他移步至一旁,低聲細語道:“兄弟,是不是有心登上那艘船呢?”
柳充梁雖還沒搞懂來人是個什么情況,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手中珍藏著一套性價比極高的西裝,這套西裝宛如一把打開奇幻旅程的鑰匙,其價值遠超其標價所體現(xiàn)。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向你保證,只要你愿意穿上它,那如詩如畫的游輪之旅將會為你敞開懷抱,任你悠然登臨。請滿懷信心地相信我,這并非夸夸其談或虛妄之詞,而是深思熟慮后的篤定承諾。西裝的剪裁貼合身形,質(zhì)感卓越,仿佛能將你的內(nèi)在氣質(zhì)提煉升華,瞬間讓你融入任何高端場合。而它的顏色深邃又內(nèi)斂,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能映襯出你的獨特魅力,又能賦予你無盡的信心和勇氣。所以,請你信任我,信任這一套價格實惠卻蘊藏?zé)o限可能的西裝。只要一穿上它,你便如同披上了夢想的戰(zhàn)袍,無論是海洋的廣闊無垠,還是田間的靜謐遼遠,都無法阻擋你邁向那豪華游輪的步伐,去追尋屬于你的那一片璀璨星空……”來者口若懸河,話語如江水般滔滔不絕地流淌了好一陣子。
由于燈光昏暗,他未能清晰窺見柳充梁的容貌全貌。然而,在偶然間,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的視線恰好捕捉到了柳充梁的正臉,“咦?你的臉怎么了?”緊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柳充梁的右手上,只見其臉上以及右手手背上竟無一處完好的皮膚,這一發(fā)現(xiàn)令他的滔滔話語瞬間化為沉寂。
“怎么了?”柳充梁在原地呆立,心中滿是困惑。
“沒什么,只因家境衰敗,急需為母親籌措醫(yī)療費用,我只好忍痛割愛?!眮砣藦娙贪С睿贿吿鹨律颜故?,一邊用手遮面,淚水悄然滑落,“僅售五百。若你中意,就請帶走吧?!?p> 對于西裝來說,五百這個價格確實不貴,但對于柳充梁來說,這五百塊可能就是他們一家三口一個月的伙食費了,何況他還想用這五百給炙心和大娘買些衣物用來冬天驅(qū)寒保暖。
經(jīng)過一番內(nèi)心深處的掙扎與權(quán)衡,柳充梁終究還是決定將這五百元交付給對方,換下了這套被“忍痛割愛”的西裝。
慶幸的是,在龍門警署的那次意外遭遇中,盡管他遭受了皮肉之苦,但褲兜里的五百元鈔票卻安然無恙,警員們的鞭笞只落在了他的上衣部分,并未觸及到他下裝的褲兜,當真還是幸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