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沒事吧?”
馳晏貼在易霄川的身旁,顯得有些擔憂。
因為青雀在平民區(qū)太過顯眼,易霄川便決定喬裝步行,所以馳晏又是害怕歹人圖謀不軌,又是擔心自己的殿下身體有恙。
“沒事?!币紫龃ǖ故菨M不在乎,就好像早上遭遇刺殺的不是自己,實操課被暗算的也不是自己。
他吃著肉夾饃,端著碗羊湯,頗為巴適。
“殿下,人出來了?!?p> 項良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出校門,就被人跟盯上了。
“咦,怎么今天不是三兄弟一起出來的,只有一個人,還牽了個姑娘,難道是去約會?”
馳晏皺起眉頭,根據(jù)前幾天的觀察,三人應是形影不離才對,“殿下,感覺今天的時機不太對啊?!?p> 易霄川反倒覺得無所謂,肉夾饃和羊湯的美味,已經(jīng)讓他覺得不虛此行了。
現(xiàn)在再八卦一下少年們青澀的愛情,貌似也挺有意思的。
然而,當起兼職狗仔的二人,越跟越發(fā)現(xiàn)事情貌似有些不對勁。
“現(xiàn)在的情侶,品味這么獨特?”
看著眼前這個破敗的作坊,二人都面露尬色,約會的時候往這種地方鉆,鬼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殿下,要不······咱們還是去看看?”
“行吧,萬一看到不方便的,咱們就立馬回去?!?p> 然后,二人就來到了作坊的房頂,從一處破洞往下看去。
可看到的事情,卻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阿良,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齊蘿看著陰森的作坊,便生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這種感覺,令他回想起了自己被江老頭叫去的那個深夜。
恐懼令她下意識挽住項良的手臂,項良也將她的手,握的更緊。
“別害怕,這不還有我嗎?”
齊蘿的心砰砰的跳動著,心想這就是愛情的感覺,阿良可真實溫柔。
可幻想終究會泯滅,就像是美麗的肥皂泡,終歸會有破掉的瞬間。
當幾個社會青年從陰影中走出來,二話不說,帶著賤兮兮的笑容,粗暴的將他從項良身邊拉開后,她的美夢,終于出現(xiàn)了裂紋。
但真正令他崩碎的,則是接下來項良跟社會青年的對話。
“大哥,人我給你帶來了,咱們之前的事情,您應該說話算話吧?!?p> 社會青年的頭頭圍繞著齊蘿看了看,心想果然是一中的?;ǎ@身材,這容貌,這楚楚動人的小眼神,嘖嘖,尤物!
“算數(shù),算數(shù),當然算數(shù)!”
項良在得到肯定后,終于松了口氣,然后就在齊蘿驚恐的注視中,緩緩走向作坊的一個角落。
“阿良,這倒是是怎么回事?阿良······”
少女的哭號,無法阻止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情,被扯住四肢的動人模樣,令社會青年們發(fā)出了嘿嘿賤笑,阿良卻對此充耳不聞,繼續(xù)向黑暗的角落里走去。
“這就是你說的,重情重義的好苗子?”
易霄川詫異的凝視著身旁的馳晏,在親眼見到事情的發(fā)展后,馳晏頓時覺得面上無光,自己這幾天對項良描繪的有多好,現(xiàn)在人設(shè)崩塌的就有多厲害。
無地自容且充滿怨氣的馳晏,掏出秘卡,就準備跳下去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可就在這時,易霄川卻突然阻止了他。
“殿下?”馳晏很是不解,為何要阻止他。
“敵人!”
順著易霄川的視線看去,他這才看見遠方有兩道身影正在屋頂上起落,目標很明確,就是他兩所在的地方。
馳晏定神一看,頓時了然,那個頂著逍遙巾,帶著臉譜面具的,不就是熟人叔齊嗎?至于另外一個,似乎······
“少爺,來者一個是叔齊,另外一個通體漆黑,似乎跟刺殺你的人有點像。”
“沒錯,是他?!?p> 系統(tǒng)早就在兇手小黑人出現(xiàn)的瞬間,拉響了易霄川的警報。
“那我們該怎么辦,是救人,還是······”
馳晏低頭看了一眼作坊里的場景,此時齊蘿已經(jīng)只剩下兩件貼身衣物。
“對方兩個資深秘卡使,情況對我們不利,我們走!”
“那下面的這些······”
馳晏還是有些不忍。
“這個世界上的可憐人太多了,我們救不了每一個人的,這次,只能怪這女子的運氣不好,大不了,我們以后再幫她討回公道,反正這些人的臉,我們都記得清清楚楚,不是嗎?”
說完,易霄川就掏出兩張秘卡,在神秘方舟上輕輕劃過,青色的風瞬間帶著他向遠方遁去。
馳晏最后看了一眼那絕望的少女,最終還是扭頭,追隨者易霄川離去。
桐逋今天的心情不錯,偷偷報復了自己的情敵,實操課上的念能,也依舊大幅度提升,劍字卡因為拓碑秘意的緣故,感覺品級還有繼續(xù)上升的跡象。
甚至,在林南坊下車后,直接看到了正在沖自己揮手的米沙。
“木頭哥,不好啦?!?p> 米沙急匆匆的跑到他的面前,焦急的說道,“齊蘿姐姐,被項良帶走了。”
“帶走?”桐逋有些納悶,“什么意思?”
因為,慈孤院雖然存在霸陵,但男生欺負女生的事情,并不多見。
那項良“帶走”齊蘿,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木頭哥,別管那么多了,先陪我去找齊蘿姐姐嘛~”
原來米沙放學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齊蘿被項良牽著離開的場景,便悄咪咪的跟在后邊,可惜最后跟丟了目標。
雖然不知道項良的目的,但米沙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桐逋被拉著跑了好幾條街,米沙這才停了下來,“我就是在這里跟丟的?!?p> 看著眼前諸多岔路,米沙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桐逋,桐逋很是無奈,因為,他怎么知道該走哪條?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智司和修樹雖然已經(jīng)妥協(xié)了,但他們怎么可能真的放下心來,叫自己的兄弟,獨自去面對危險。
所以,他們在經(jīng)過短暫的糾結(jié)后,還是來到了這附近。
項良為了不將自己的好兄弟卷入危險,在透底的時候,就沒將具體位置說出,這就導致智司和修樹只能像無頭蒼蠅似的在這附近打轉(zhuǎn)。
他們試著走入每一條可能的巷子,試圖找到項良所說的那個破作坊。
桐逋指了指他們,米沙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兩個人就這么跟在了智司和修樹的身后。
與此同時,在長青區(qū)的巷子里,還在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
馳晏和易霄川遁逃的速度很快,但他們卻沒辦法反擊,畢竟對方平均實力更高,何況就連遁逃,易霄川的速度,也是依靠制約卡,強行提升上去的。
不過,在經(jīng)歷了多次事故后,馳晏早就在長青區(qū)最中心的位置,安排了人手,這樣,無論他們在長青區(qū)的任何地方遭遇危險,自家的人手,都可以及時趕到。
其實,馳晏還是覺得在自家殿下的周圍布置暗哨,才是最妥帖的選擇,怎奈何自家殿下的感知力驚人,總是能輕松的找出暗哨的位置。
所以,江左王府的護衛(wèi),最不想當?shù)牟?,就是保護世子殿下。
你說身份高貴卻不愛一群人然跟著,這倒沒啥,貴胄子弟千千萬萬,總有幾個瀟灑哥,放蕩不羈愛自由,覺著周圍圍著一群人像是坐牢。
但你連各種暗哨都能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這就過分了,玩了還損人家敬業(yè)小哥的水平欠佳。
多少王府年輕一代的護衛(wèi),因此而產(chǎn)生自我懷疑。
終于,前方呼嘯的破空聲,給他們帶來了安心的感覺,兩個十幾歲的青年一馬當先,帶著一群護衛(wèi)踩著連綿的房檐,聚攏了過來。
“靠,晚了一步,撤?!?p> 叔齊在見到一大群江左王府的護衛(wèi)出現(xiàn)后,便果斷掉頭,和小黑人撤離了。
為首的青年護衛(wèi)剛想追上去,便被馳晏攔住了。
“童六、石三,不用追了,白石教的人,最擅長隱匿了,更何況長青區(qū)的平民百萬,沒有文登府的官府幫忙,我們根本找不到他們的?!?p> “那咱們就這么算了?白石教可是直接對殿下出過手,說不定少爺在清河苑被人暗算,也是他們暗中派人做的!”童六顯得有些不甘心和憤懣。
“六子,我問你一個問題。”易霄川拍了拍童六的肩膀,示意他淡定,“如果有人牽了一條狗來咬你,你會跟那個人的狗撕咬嗎?”
童六搖了搖頭,“跟狗子對咬,那我豈不是也成了狗子?!?p> 易霄川剛想說他孺子可教,就聽到童六繼續(xù)得意的說道:“我會用腳踹?!?p> 好吧,當我什么也沒說!
易霄川無語。
“笨,殿下的意思是,咱們也找一只惡犬去咬對方就行了,沒必要臟了咱們自己的手,還浪費我們的時間?!?p> 石三看著自己的搭檔,無奈的撇撇嘴,然后又向易霄川說道:“殿下,既然咱們的敵手雇了白石教的人,不如我們也雇傭幾個殺手,叫對方也體驗一下刺激的生活,我看通天白玉京的殺手,就很合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