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了觀想圖,項良和智司三人,就開始廢寢忘食的修煉。
即便是周末,他們也沒有跟其他孩子一樣,出去壓馬路。
三人盤腿坐在男生宿舍的床上,整個慈孤院變得非??占?,只有鳥鳴在他們耳朵邊上縈繞。
念能就像是緩緩生長的幼苗,雖然沒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捕捉到它的生長,但是只要堅持的久了,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
可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三人頓時從修煉狀態(tài)中中斷。
下一秒,一道倩影出現(xiàn)在了男生宿舍的門口。
“齊,齊蘿?!?p> 在見到了來者的瞬間,三人全都愣了幾秒,然后才是互相對視,就仿佛在奇怪,她來這里做什么?
尤其是項良,此時的腦海里,閃爍的全都是那天在廢棄作坊里發(fā)生的瘋狂事情。
而這些經(jīng)歷,不禁令他懷疑,難道齊蘿來找他,是為了……
“項良,出來。”
齊蘿的語氣里,充滿著強硬和不容拒絕,跟昔日那個溫婉的少女,截然不同。
項良緩緩起身,卻被一旁的智司給拉住了衣服,他回頭看了看智司,笑道:
“沒事的,我去去就回。”
項良和智司雖然非常的擔心,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早就從項良和齊蘿這幾天的變化中,覺察出了一絲絲的違和,也隱約感覺到了,在二人之間,一定還發(fā)生了別的事情,但項良什么也不愿意說。
“去哪里?”
項良跟在齊蘿的身后,看著眼前少女的背影,他莫名的有些泄氣。
“去哪里?”少女扭過頭,嗤笑一聲,“當然是去那個地方了,我們(消音)的地方。江老頭那里我都給你報備好了。”
聽到齊蘿的話,項良的內(nèi)心中,再次出現(xiàn)波瀾。
那個廢棄的作坊,昏暗的角落,以及透光的屋頂,還有那些喘息聲,瞬間在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
“你……”
項良本想質(zhì)問她為何要這樣,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資格這么質(zhì)問對方呢?
“你可以選擇不跟我一起去?!碑敹俗叩酱裙略旱拈T口時,齊蘿停下腳步,對著身后的少年說道:“但那樣的話,你和智司他們,就跟著我一起陪葬吧,還是那句話,不聽我的,我就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告訴江老頭?!?p> “別,我聽你的?!?p> 他從沒想過,齊蘿原來這么剛強和瘋狂。
而且,現(xiàn)在的他們,確實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變得更加的畏縮。
因為他們可以修煉了,他們有了更大的野心,即便他們被蝕心丹控制,受制于人。
但這個世界上,誰又不受制于人呢?
只要自己聽話,榮華富貴,還是有機會的。
二人再一次來到那廢棄的作坊里,一進去,項良便被各種要求,完全被動。
而齊蘿,甚至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各種駭人的道具,令項良在痛苦中快樂,在快樂中痛苦。
不過,無論怎樣,主導權始終牢牢握在齊蘿的手上,看著被自己肆意玩弄的項良,她的內(nèi)心無比的滿足……
同樣是兩個人一起出去“玩”,桐逋和米沙這里就顯得異常的和諧。
長青區(qū)雖然是平民區(qū),大部分地方也都是棚屋,但在長區(qū)最核心的幾個位置,還是有幾個商業(yè)中心和購物廣場的,當然了,這里的檔次,自然是比不過翡翠區(qū)、錦官區(qū)這些地方的。
但是,單純就熱鬧的程度來說,這里并不比其他地方遜色。
各種招牌和廣告屏,同樣隨處可見。
當他們路過一家電器店的時候,店中所有的屏幕,全都在播放當天的爆炸性新聞。
“什么!洪都州羅氏宣布退出十三人委員會的競選?”一個路人失聲道。
“人家競選不競選,跟你一個屁民有半毛錢的關系?”
電器店的老板顯然跟這個人關系不錯,懟起人來,一點也不客氣。
“什么沒關系,我跟呂炮打了賭的,這癟三,天天吹噓呂氏有多厲害,搞得像他真是圖安呂氏的旁支一樣。勞資氣不過,就跟他打賭,賭呂氏贏不了。”
老板聽完后,哈哈大笑起來,“賭了多少錢,一百?”
那人搖搖頭,老板又問道“五百?”
那人深深嘆了口氣,“要只是五百一千,那倒還好,我咬咬牙,也就扛過去了?!?p> “五千!”
老板這才驚訝的喊道。
五千對絕大部分的東唐人來說,可都不算小數(shù)目,他的電器店,一個月,平均也就六七千的收入,普通的打工人,一月就兩三千。
“哎。”那人頹喪的嘆了口氣,“不是,我們賭開一張拓印卡。”
店主聽后,眉頭不由的跳動,“開一次,最少一萬錢吶,你完了,你老婆估計得打死你。”
聽著二人的對話,桐逋搖搖頭,繼續(xù)牽著米沙向前走。
雖然二人交談的內(nèi)容,不算什么值得開心的事,但對于他們來說,這何嘗不是幸福的痛苦。
于是,他握住米沙的手,也不由的加大了力度。
至于呂氏和羅氏的競爭,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但跟紀篤山的關系,卻非常的大。
自從被從試驗室里救出來之后,他便被呂氏安頓在了石川區(qū)的慈孤院。
在這里,他也嘗到了人間的黑暗,畢竟,整個文登,乃至西岸道,都存在嚴重的孤兒販賣問題,但紀篤山比其他的孩子都要幸運,因為他早早就被呂氏相中,并通過了層層考驗。
昨天的宴會,就是他最后的“面試”。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獲得了呂氏的認可,可以搬到呂府,接受候補家臣的培養(yǎng)。
當他拖著唯一的行李,準備去路邊坐車的時候,七八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你們是羅氏派來的?”
紀篤山松開行李箱的把手,向后退了幾步,然后掉頭就跑。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里,光明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榮華富貴也會迎接自己的到來,還有復仇的曙光,也隱約可見了,自己怎么可以在終點前倒下。
那樣,會死不瞑目……
羅氏的人雖然會向呂氏妥協(xié),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會這樣放過紀篤山。
至于呂氏,會為了紀篤山大動干戈嗎?
不會的。
羅泉就是知道這點,才會派人來殺掉紀篤山,十三人委員會的位置都讓出去了,呂氏難道會為了一個棋子,就跟羅氏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撕破臉皮,更何況,這群人全都掩住了相貌,也沒佩戴任何可以代表身份的標識。
這就是名門望族之間的默契。
…………
米沙拿著兩串烤肉,坐在火鍋店的椅子上,好奇的看著鍋里翻滾的清湯。
火鍋起源華國,分南北兩派,南方麻辣,北方清湯,東唐的國人多是華國北方人的后裔,所以,清湯涮鍋在東塘更為流行。
而多是南方后裔的南商聯(lián),則是麻辣鍋底大行其道,至于中山國,似乎兩者皆可。
涮鍋的羊肉,在明洲這地界,最優(yōu)質(zhì)的,多半產(chǎn)自青陽汗國,他們那兒的羊肉,肉質(zhì)鮮美、膻味小、營養(yǎng)豐富,片成極薄的片兒后,輕輕在鍋中涮幾下,就可撈出,再裹上麻醬,吃一口都仿佛能讓人全身通透。
不過,由于牧民堅持散養(yǎng),再加上草原上的念獸橫行,時常騷擾青陽的牧民,所以,即便現(xiàn)在的養(yǎng)殖技術非常成熟了,但羊肉的產(chǎn)量就是提不上去。
能在長青區(qū)來上一盤青陽羊肉的人并不多,所以,這里的涮鍋店,賣的最多的,還是東唐本土,荒巖道的羊肉。
但桐逋現(xiàn)在小有積蓄,難得帶米沙出來開葷,怎么能吝嗇?
即便,擬早就在他點了青陽羊肉的時候,罵他奢侈,但桐逋根本不在乎。
羊肉片兒的裝盤,宛如一朵盛開的花兒。
用筷子夾起后,宛如禪翼,薄的像能透光似的。
在翻滾的湯中上下起伏,然后沾上麻醬,米沙吃得是眉開眼笑。
手里從路邊攤上買的大肉串,也都被她放在了一旁,桐逋見狀,無奈的笑笑,將大肉串拿起來,三兩下就給消滅了個干凈。
“木頭哥,我都咬過了……”
“沒事,不能浪費?!?p> 看著桐逋抹嘴的模樣,米沙笑嘻嘻的遞去一張餐巾紙。
恍惚間,桐逋差點都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過去。
最后,這頓涮鍋大概花了三百錢,對于長青區(qū)的消費水平來說,絕對是比較貴了。
桐逋從懷里掏出一沓錢的時候,著實叫米沙嚇了一跳,“木頭哥,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即便米沙不諳世事,但五千多錢代表的價值,他多少還是知道的,尤其,桐逋還是一個學生。
“當然是哥哥賺的,以后哥哥還會賺更多的錢,到時候米沙就可以天天吃大肉串,天天來涮鍋店,天天有蘭陵公主奶糖吃?!?p> 聽到桐逋的許諾,她也不去思考,這樣花費多少,也沒有去想,自己以后能不能跟桐逋一起生活下去,總之,開心就完事了。
“就是不知道,老夫的身體受不受得了。”
擬在意識海中嘆了口氣。
“閉嘴,是我的身體?!?p> “切,剛才讓你換一下控制權,讓我嘗嘗羊肉都不行,小氣,下次花姐你自己應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