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賢讓我跟著他和雷利去港口釣魚,雖然我想以修煉為借口推辭,但是,戒賢一句:“修煉也是要休息的”把我拖到了港口邊。
“都說了,我對釣魚……”
我拍開雷利拎著我的手。
“哦?是嗎?”
戒賢對著血色大海拔出劍。
“老頭要干嘛?”
我來了興趣,問了雷利一句。
“看著就好?!?p> 戒賢舉起劍,一瞬間恐怖的力量在戒賢的武器上匯聚。
他對著大海揮了一劍。
大海正中間分開,露出了海底的淤泥。
戒賢斬完這一劍收劍入鞘,隨著他這一劍的結(jié)束,一只只黑色的手從遠(yuǎn)處伸出,一個人影被黑色的手托起。
“你很閑啊,戒賢小鬼?!?p> 中和的聲音響起,海中的海獸浮起,在人影前搭成階梯。
人影踏上海獸的瞬間,四周黑色的手四處擴(kuò)張,人影來到我們面前,是一個中年人,估摸著三十歲上下,他披著一件白斗篷,此刻,他正戴著帽兜,看起來里面好像什么都沒穿。
他的雙瞳是美麗的金綠色,頭發(fā)是墨色的,劍眉,整個人英氣十足,恐怖的力量在他的舉手投足間釋放。
戒賢直視著這個站在海獸身上的男人,汗水也止不住的流。
“……你給我?guī)Я藘蓚€有意思的客人?!?p> 男人轉(zhuǎn)頭看向我,又看了一眼我身邊,眉頭微皺:“是……”
男人不在看著我,轉(zhuǎn)頭看向戒賢:“依照我與你之間的約定,說出你最后的愿望?!?p> “我希望,由你教導(dǎo)他體術(shù)?!?p> “……”
男人瞥了我一眼,繼續(xù)俯視著我們?nèi)恕?p>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p> 男人笑了:“你知道我的,我沒有教人的天賦?!?p> “如果他是被神給了僭越之權(quán)的人呢?”
“……”
男人沉默了。
又一次看向了我身邊的空間。
主在那里。
我的直覺這么告訴我。
他能看見主?!
男人伸出手,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一只只黑色的手把我握住,現(xiàn)在我才看清,這些黑手都是類似泥土的物質(zhì)組成的,此刻,正在吸收我的力量。
“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欲……”
男人看著我的眼神發(fā)生了改變,用一種驚訝和不相信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直人,用那種力量,用你的手使出破神。”
我一愣,但也只好照做。
這一招果然有效,黑手被我的力量沖散,男人手一揮,我被一股力量掀飛出去,像一顆子彈一樣被筆直射出。
“破神!”
我拔出黑劍,全力斬出一擊,不知道為什么,我的氣和那股神秘力量瞬間被抽空,黑劍如同一個黑洞般吸收了我的力量,此刻,黑劍閃著金光,在我甩出破神之后,恐怖的力量宣泄而出,那道斬?fù)艨梢院臀覕亻_空天座的一擊相比。
“千道化壹。”
男人有動作了,黑手在他背后展開,男人隨手一揮,黑手幻化出一道道分身,男人站在空中,伸出手,硬接下了我的全力一擊。
“千道化壹!??!”
戒賢懵了。
他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已經(jīng)強(qiáng)到了這種地步。
這就是神之子嗎。
哪怕再怎么駁雜,那一滴流淌的神之血就是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在那一戰(zhàn)中,他被賢者斬去神性,封印在西海之底,現(xiàn)在的他,是人皇,是以人之頂點(diǎn)走到了路的盡頭的怪物。
他沒有神性,卻擁有了純正的人性的惡面。
看起來,自己撿到寶了。
人皇正是能補(bǔ)上直人最后缺陷的所需要的最后的組成部分。
人皇有些驚訝,他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掌,許久,說道:“有點(diǎn)意思,哪怕是千道化壹也沒有辦法完全擋下那一擊,破神啊,有點(diǎn)意思?!?p> 人皇慢慢落地,手一揮,我就被黑色手抓到他的面前,我剛想反應(yīng),戒賢按住我:“可以了?!?p> “……哦?!?p> 我還想和他再過幾招呢。
有些小失望呢。
“有的是機(jī)會和我過招呢?!?p> 他的手按在我的頭上,露出了我讀不懂的笑容。不過,這家伙真的很強(qiáng)。
現(xiàn)在的我對強(qiáng)者的界定很簡單,能抗下我全力一擊的就是強(qiáng)者。
戒賢帶我來見了他一面,并且約好了一年后把我?guī)碚桨輲煛?p> “你這不是吊我胃口嗎?”
面對人皇的話,戒賢只是淡淡地道:“我怕你個老家伙那天想不開在海底自殺了,給你留個念想。”
人皇看著他,雖然人皇瞇著眼睛,但是那股殺意卻連我都感覺得到。
“如果我的兒子沒死,我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但是也有好事?!?p> 人皇一掌按在戒賢肩上,冷冷地道:“那就是殺了我兒子的你們也活著?!?p> “這算好事嗎?”
戒賢露出虛偽的笑容,但是他的手正穩(wěn)穩(wěn)托住人皇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算了,和你爭也沒用。”
人皇抬起手,此刻我清楚看見了戒賢大汗淋漓。
剛才的對峙,人皇就把戒賢逼到了需要流那么多汗的地步?!
“嘖?!?p> 人皇轉(zhuǎn)頭,海中突然伸出數(shù)萬條鎖鏈,穩(wěn)穩(wěn)捆住人皇。
“這樣吧?!?p> 人皇被慢慢拖回海中,但是仍舊很平和地道:“每天的晚上八點(diǎn)到第二天的零點(diǎn),我會親自教導(dǎo)他體術(shù),從今天開始吧。”
戒賢面露難色,我轉(zhuǎn)頭,向戒賢點(diǎn)頭示意。
戒賢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我剛要回頭,只聽見清脆的鎖鏈摩擦聲,我的臉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拳。
我被這一拳狠狠打飛出去,人皇擺好架勢,拽著他背后那幾十條夸張的鐵鏈開始和我戰(zhàn)斗。
和他打架完全是肉搏。
我無數(shù)次想拔劍都被他按住,他似乎讓我下意識不要拔劍,而且他的動作流暢到左手剛按住我拔劍,右手就給了我的臉一拳。
我試圖去猜他的拳路,可是很離譜的事是,他的簡單的一拳,包含了數(shù)種技巧,我嘗試過猜他出拳的方向,嘗試過消力,可是,他甚至掌握著寸勁,可以說,他的體術(shù)全方位壓制了我。
哪怕是我用身體本能來應(yīng)對,也給他狠狠打臉,短短三次交手,我就挨了六拳。
而且,他根本沒動腿!
背后還有那些駭人的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