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夫人的表情溫柔得讓我沒法說話,但是我能感到主的不快。
不過,說實(shí)話我真的會很奇怪,為什么,我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她,需要給她一個解釋呢?
“夫人,我……”
“我聽說過,你以前為了公主殿下和教會死斗過,我覺得你會好好對待她的……”
“夫人!”
面對我的突然大聲,夫人也有些不解,盯著我,在等著我的回復(fù)。
“我,不是那種對誰都溫柔的人?!?p> 夫人看著我,眼中似乎閃過了什么我沒見過的光。主想捏我的腰的手也收了回去。
“那,你是不喜歡我的女兒咯?”
夫人似乎有些生氣,但這個問題,我必須認(rèn)真回答:“我認(rèn)為感情不是可以將就的東西?!?p> “真是答非所問呢?!?p> 夫人的笑容告訴我,回答正確了。
“說真的,我還對你挺滿意的……”
夫人伸出手,按在我的頭上,用力揉著我本就亂糟糟的頭發(fā)。
“你的性格是零分呢?!?p> 夫人的話讓我有種不知道為啥的想要反駁的沖動。
“零分也沒關(guān)系。”
“因?yàn)槲以缇陀凶约菏侨嗽挠X悟了吧?”
“明明是個溫柔的人?!?p> “才不是,我一點(diǎn)都不溫柔?!?p> 夫人笑著看著我,用非常溫柔的語氣道:“如果,對失去的東西抱有執(zhí)念的話,可能會錯過將要得到的東西哦?!?p> 我有些失神,一腳踩進(jìn)了水里。
夫人的話有沒有深意我不太清楚,只是回到公爵和路威對峙的現(xiàn)場,我才意識到情況并不樂觀。
公爵顯得臉色陰沉,拿著那封信的手青筋暴起:“你知道你現(xiàn)在做的事意味著什么了吧?”
路威笑而不語,兩人的立場完全對換,公爵無奈苦笑,慢慢無力坐下:“你要是真的那么做,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談了。”
路威起身,向第七公爵鞠了一躬,看也不看我就離開了。
我連忙跟上去,想要問路威到底干了什么。
“我把鹽鐵交給貧民區(qū)了?!?p> 這句話把我一下鎮(zhèn)住了,這貨腦子被門夾了?
“路威,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路威嘴角勾起弧度,拱了拱肩膀道:“當(dāng)然是攪混水?!?p> “你這行為有什么意義?讓他們盯上我倆?!”
“你的實(shí)力已經(jīng)可以證明我倆能對付他最精銳的士兵,那么我倆的生命從一開始就被從賭桌上拿下來,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第七公爵放上去?!?p> 路威雖然在笑,但是我聽得出他的語氣也并不輕松。這是一場不小的賭博,路威要把鹽鐵交給貧民窟,就意味著從自己身上拔毛,而現(xiàn)在,靠著那個貧民窟貴族的話來給第七公爵危機(jī)感,路威不是從人上入手,而是從錢上入手。
路威長嘆一口氣:“我并沒有動搖這個家伙的打算……”
路威慢慢悠悠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言自語:“那個人的底細(xì)我一清二楚,那個畜牲是真正的危險人物?!?p> 路威深吸一口氣,然后眼中閃爍著讓我害怕的光:“但是既然是賭徒,就要做到敢把最危險不可控的東西控制和駕馭好的準(zhǔn)備?!?p> 我不時覺得路威當(dāng)上帝國之主是不太好的事。
“那假如,我是說假如,這個家伙失控了怎么辦?”
面對我的問題,路威慢慢地把手伸向自己的手臂,然后一字一句,無比堅(jiān)決地道:“我做好了斷臂的打算?!?p> 路威毫無疑問是個瘋子,但是他的瘋狂并不是作為人,而是他靈魂中的歇斯底里,他是徹底的激進(jìn)派,在我看來也是最不適合成為帝國之主的人,但是像現(xiàn)在這樣爛到根子里的帝國,可能,確實(shí)需要一個更爛的人來治療這種狀況。
第七公爵想要談判,想要的是在交易中站在有利的地位,而路威在做的是掀翻桌子,讓交易變成單方面的勒索,從路威動手的那一刻,一切就開始變得不再像第七公爵計(jì)劃的那樣了。
情況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控制。
但是路威卻已經(jīng)像一個騎野馬的騎手一樣,在狀況失控的當(dāng)下,把韁繩攥在自己手里。
我們剛要離開公爵府,被我打斷一條手的侍衛(wèi)立刻出現(xiàn)攔住了我們,唯一的手里拿著一把漂亮的佩劍,侍衛(wèi)跪在我們面前,行了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臣服之禮,在跪著的同時,低聲地說出了目的:
“我們公爵請求陛下賜予新封號?!?p> 這句話讓我一臉懵,什么意思,什么叫賜予新封號,這算什么?
“成了?!?p> 路威露出了微笑,這下可嚇到我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第七公爵對我稱臣了?!?p> 路威長嘆一口氣,顫抖的手伸進(jìn)自己的大衣胸前的口袋,顫巍巍地拿出一只金色的打火機(jī),然后摸索了半天口袋,伸手問我有沒有煙。
“我不抽煙的?”
路威收起打火機(jī),用假裝出來的平淡語氣道:“啊?哦,我也戒了呢……”
你可不像是戒了的那種人啊喂!
不過,路威此刻有一種梭哈贏了的那種感覺,那種努力壓制著自己歡愉的感覺,也足以讓我知道第七公爵那么快的開竅,讓路威非常驚喜。
“他想要我給他什么封號?”
這句話更讓我沒頭沒腦,不是,第七公爵都這么給你臺階了,沿著下不就完了嗎?
“我當(dāng)然知道可能會玩脫,但是至少現(xiàn)在,我不能這么輕松放過他?!?p> 很容易玩脫。
對面顯然沒想到路威會把這個問題甩給自己,要知道,對于給予的封號這件事,一直都是對于帝王無可規(guī)避的難題,封號給高了,會引起不滿,封號給低了,也會引起不滿。
可是路威把這個問題扔給了他,而且更讓侍衛(wèi)無話可說的就是,帝王明顯不會讓自己說出反駁,他咽了口口水,緊張地看著路威。
“連這都要想這么久嗎?”
路威繼續(xù)給他施壓,哪怕是我都覺得路威的氣勢有些過于嚇人了。
“屬下,屬下不敢妄議。”
侍衛(wèi)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路威走上前,俯下身,用最低沉的嗓音冰冷地道:“那就把你主子叫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