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斯——————”
我的耳膜幾乎要被撕裂,劇烈的顫動讓我根本站不穩(wěn),法爾納和我之間落下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慢慢抱起安朵斯的尸體。
我能感到他的殺意,但身體卻沒有動起來,他的拳頭側揮下來,手背正中我的面門,我來不及反應,被像炮彈一樣打出去。
隨著我被打飛,我原本所在的位置,男人落拳的那個空間整個龜裂,奧古斯汀要是在,就會很自然地評價道:“居然已經可以震開空間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p> 且說回我這邊,這一拳居然把我的牙齒給崩碎了一顆,我的身體更是夸張,被一拳打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剛才的地震范圍極大,到處是因為地震受傷的傷兵,不過,當他們看見一個黑色炮彈被打飛到這里,他們也震驚于我居然沒死。
這里離那座城墻可是有幾百米遠,我要是真被一拳打過來,那這拳不會是神之重拳吧?
我沒受傷是因為黑劍。
說是黑劍并不符合,因為自打我那一拳打在安朵斯臉上那一刻開始,黑劍就沒有穩(wěn)定過形態(tài)。
剛才我在地上打滾也是因為黑劍幫我護住了,連我之所以挨了這么一擊重拳只掉了一顆牙齒,也是因為黑劍的功勞。
這顆牙等事情辦完了讓醫(yī)生給我補吧。
我向著那座城墻跑去,我的耐力是眾所周知的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幫我,那個一直裹在我手上的黑色液體向腳部流去,詭異的是,等黑色液體包裹我的腳,我本就不壞的爆發(fā)力再次上升,而且,我居然不覺得累!
等到了城墻前幾米的時候,我剛要想怎么上去,黑色液體突然展開,在我腳下形成一個圓盤。
我借著圓盤立刻爬上了那座城墻,此刻法爾納和阿加雷斯已經戰(zhàn)至白熱化,法爾納劍出如虹,居然可以擋住那一陣陣恐怖的振動之力。
我剛才主要是沒反應過來,要是我的話,也可以打到這種程度,不,其實不謙虛地說,我的劍術要比法爾納好得多。
我突然有了想法,對著黑球想法一動,黑球果真開始慢慢變成細長狀,不一會已經變成了一把長槍狀。
“法爾納將軍,接著!”
法爾納一愣,只見遠處飛來一根黑色長條,想也沒想伸手握住,隨著一股無可言喻的沉重感而來的,是泛上心頭的自信和傲氣。
法爾納長槍一舞,長槍如龍,法爾納瞬間開始壓制阿加雷斯。
這位地震魔神也意外于眼前男人的氣勢突變。
但是,他更沒想到背后也來了一個。
隨著我加入戰(zhàn)局,阿加雷斯的拳頭被限制起來,最讓阿加雷斯痛苦的是,我開始變換給法爾納的武器,重戟長矛,變著花樣限制地震之拳。
似乎是被我和法爾納糾纏的煩了,阿加雷斯后退數(shù)步,放下了本來抱在懷里的安朵斯的尸體。
“對不起,摯友,面對,眼前的敵人,我倘若只用一只手就不能將你迅速帶回了?!?p> 阿加雷斯在胸前交錯雙手。
“讓你們見識一下,滅世之力吧?!?p> 雙拳揮下,重重敲出兩個小魔術陣。
隨著這兩個魔術陣展開,我一眼就看見了他全身的魔法印記在亮。
“根源為無?!?p> “震撼寰宇,碎裂大地。”
兩個魔術陣后,數(shù)千數(shù)萬個魔術陣展開,以男人為中心向四周鋪展開來。
我和法爾納意識到情況不對,同時沖了上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和法爾納都被停在了原地。
我和法爾納的腳下,是剛剛阿加雷斯站過的位置,那里有兩個魔術陣。
“魔術師,都是騙子——”
魔術陣已經密集到難以言喻的程度,隨著中央的魔術陣開始旋轉,整個魔術陣開始像精密儀器一樣運作起來。
阿加雷斯和安朵斯慢慢浮起,那個鋪天蓋地的魔術陣已經布置完成,他要退場了。
“這個術式一旦徹底發(fā)動,所有帝國軍都會死的!”
法爾納立刻就告訴了我這個魔術陣的威力,可是這又能怎么樣,我和法爾納可沒有辦法對付這種規(guī)格的魔術。
但是,我轉頭看向雪山的方向,有辦法的人來了。
“法爾納,你聽說過嗎?”
法爾納一愣,這種時候是要講什么遺言嗎?!
“一劍鎮(zhèn)西海的傳說?”
隨著我這句話說完,一道白光落下,將那巨大如同精密儀器一般的滅世法陣斬成兩半。
“朱蘇德拉!”
大賢者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空中,手中的重劍上吞吐著耀眼的劍氣。
阿加雷斯的表情瞬間蒼白,越到路盡頭越知道路的盡頭有多遠。
眼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是路盡頭的存在,昔日以誅神之姿平定帝國的頂峰戰(zhàn)力的賢者,朱蘇德拉。
“區(qū)區(qū)顫動,居然妄稱滅世?”
朱蘇德拉的聲音雄渾有力,在他眼里,即使是那位魔術之神也不敢妄言滅世……不過,那家伙確實和自己一樣有著不小的威能就是了。
“賢者大人,是什么勞煩你大駕光臨?。?!”
阿加雷斯已經慌了,昔日那人皇也是頂峰戰(zhàn)力啊,作為那一戰(zhàn)勝者,眼前的老怪物,強到和自己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
剛才只是斬那個魔術陣的一劍的余威已經把城墻整個斬開了,那需要數(shù)人花上許久的工程被一劍斬開,那一劍要是劈在自己身上……
阿加雷斯并不是不敢和朱蘇德拉一戰(zhàn),阿加雷斯覺得自己堵上性命也不是不能有一線生機,但是,沒有必要,沒有必要惹惱一個頂峰戰(zhàn)力……
“滾。”
阿加雷斯得到了這么一個字,他立刻飛也似的離開了。
朱蘇德拉的目光落下,法爾納不知為何居然跪下了。
“你干嘛?!”
“賢者大人是鄙人曾祖父的故交,這是禮數(shù)?!?p> “這樣啊……”
我抬起頭看向朱蘇德拉,“你是依照約定來殺我的?”
剛剛殺了一柱魔神柱,又和阿加雷斯血戰(zhàn)了一陣,我的體力也差不多見底了。
黑球不知道是不是倔強,安靜地浮在我的身邊,和我對峙空中宛如神明的朱蘇德拉。
“我可不會就那么乖乖被你殺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