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已經(jīng)能被稱為史詩的故事。
不過,所謂的史詩,對于很多人而言也只是一個被濃縮到了便于記憶的名詞。
這件事也有一個名字。
人皇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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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與其說這是人皇隕落,倒不如說是為了湊所謂的字數(shù)美觀而用了后世叫法。
畢竟每一件歷史事件其實一開始并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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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死在那場事件里的是神之子。
不,說死了也并不恰當(dāng),因為神之子只是失去了神性,成為了最為純粹的人類。
神代的墜落是早來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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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神之子是帝國,不過那時候還叫應(yīng)許之地,最后一代有著神之血的帝王。
他有連成片的城池,有成群的牛羊,有數(shù)之不盡的錢財,大地下埋藏著金玉,天空上騰飛著奇獸,那位王雄踞一方,他的每一步都可以震顫大地,他的視線可以將無數(shù)邪佞無所遁形。
他能扛起山脈,可以拳碎星宇,他無所不能,他是神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王牌。
他有多強,可能,只需要告訴你他的對手你就大概有數(shù)了。
他曾經(jīng)和一世帝王,奧古斯汀,朱蘇德拉,第一劍豪為將領(lǐng)數(shù)萬人類聯(lián)軍打的有來有回。
而他,不過是神代的殘渣。
透過他甚至看不見那個時代的十分之一。
直到今天,所有歷史學(xué)家都無法解釋人類是怎么打退了那和他們簡直不是一個緯度的文明。
也開始有人懷疑人與眾神訣別之戰(zhàn)這件事是否存在,認為所謂的人代不過是謊言。
畢竟,就那個擁有著恒星級戰(zhàn)艦的文明而言,當(dāng)時尚且處在剛起步的人類的勝利的可能性堪比坐著木桶橫渡西海。
不過,人類嘛,本身就是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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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的有些遠了。
隨著神代墜落,神之子成為了世界上剩下的最后的神代的渣滓,世界各個角落的人類開始聯(lián)合起來,他們或許并不認為這行為對自己有利,但是,一種力量驅(qū)使著他們向前走著。
或許也是這股力量幫助人代打退了眾神。
無數(shù)的人涌進了那片流著蜜與奶的富饒的土地,將戰(zhàn)火燒到了這里。
土地開始荒蕪,動物開始死去,莊稼開始消失,慢慢出現(xiàn)了第一個餓死的人,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不過,很快,這些人就變成食物,餓到極限的人可不知道那么多,眼前的同類不過是肉而已。
這場戰(zhàn)爭沒有所謂的正確的一方,人類試圖挖掉神代留在自己身上最后的肉瘤,卻對著周圍的肉下手了。
死在戰(zhàn)火里的人,死在戰(zhàn)火外的人,對于流民而言并沒有區(qū)別。
人死的時候沒有任何區(qū)別。
生命平等地給了每個人活和死。
雖然他從來不平等。
吶喊聲,沖殺聲,悲嚎聲,碰撞聲,鐵器劃開皮膚的獨特聲音,還有,失去了所有的疼哭聲。
那個時代會吃人。
一座座燃燒的城池,一頭頭死去的牛羊,一具具殘缺的尸體橫陳在這塊本來富饒的土地上。
戰(zhàn)爭持續(xù)了不知道多久,那位帝王被包圍了,他的背后是西海,他的面前是已經(jīng)淪陷的河山,這位王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只是慢慢看向遠處鋪天蓋地的人類聯(lián)軍。
“我詛咒你們?!?p> “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p> “我詛咒你們的子孫后代不得好死?!?p> “我詛咒你們死去時將比我還要凄涼。”
“我詛咒你們永世不得安寧。”
他一次次說著詛咒的話語,因為神之血,他的身體下意識把這些咒語轉(zhuǎn)化成了黑魔法。
他的詛咒無限鋪張開來,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但是,會魔術(shù)的并不只有這位魔術(shù)師一人。
隨著遠處升騰起一根光柱,男人知道對面一張王牌已經(jīng)行動了。
“奧古斯汀?。?!”
男人逐漸加速,向著那道白光跑去,他的身側(cè)環(huán)繞著看不見的物質(zhì),把無數(shù)人撞開,但是,他的詛咒卻被那個光柱徹底抹消。
在男人一步邁入人群中時,他的本能意識到危險,但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
一把劍向著他的面門而來,男人雙臂一擋,被力量轟飛出去。
在地上滾了一圈,男人已經(jīng)落到了海中。
“愛德華?。?!”
敵人,四周都是敵人。
自己的朋友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了,或許自己并沒有朋友。
男人撕掉那套有些不便于行動的華服。
“取神之子首級者,重重有賞!”
這句話讓士兵們發(fā)瘋似的撲了過來,但是男人可不是軟柿子,他狠狠給了出頭鳥們重拳。
接住撲過來的士兵的臉,輕輕旋轉(zhuǎn),在確定他死去之后把他扔出去,高高跳起,把數(shù)個撲上來的人一腳踹開,他每一次出手就是一條或者多條人命。
“如果你們就這么點手段的話,可是殺不死我的?!?p> 男人拭去嘴角的鮮血,他當(dāng)然知道自的人性開始被體內(nèi)的神之血的反噬。
過不了多久,他可能就會徹底變成一條瘋狗。
遠遠一望,在一個他一直沒注意到的山頭上,站著一個高大的年輕人。
“……怎么可能?”
男人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他任由小兵把長槍捅進身體,畢竟對于這位神之子而言,這種攻擊,連蚊蟲叮咬都比不上。
年輕人的雙手按在劍上,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他注意到了那個男人投來的目光。
年輕人似乎做了什么覺悟,拔起了手里的重劍。
“你這個混蛋!叛徒!”
男人折斷刺入體內(nèi)的槍頭。
金鐵無可觸及神明。
男人飛起來了,向著那個年輕人的面前飛起。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為你自己那血脈洗白嗎?!”
“我當(dāng)然知道不可能。”
年輕人踏出一步,直面這個世界最強的單體。
“西蘇特羅斯,我的弟弟,你當(dāng)真要向著我舉起你的屠刀嗎?”
“阿特拉哈西斯,我親愛的哥哥,這是我的命運?!?p> “西蘇特羅斯?。?!”
男人憤怒了,爪子貫穿了年輕人的胸口,但是年輕人并不在意。
“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叫那個名字了啊,哥哥?!?p> 年輕人舉起重劍,被捅穿的胸口是他和這位親兄弟最后的告別禮物。
“我將以朱蘇德拉之名活著?!?p> “見證這個時代向著沒有我們的方向前進?!?p> 年輕人揮下了那一劍。
那被載入史冊的,橫跨西海的一劍。
將神之子斬殺的一劍。
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死在那里的神之子,有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