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在酒吧門口找了半天連停車位都找不到一個。
只能在很遠(yuǎn)的一個收費(fèi)停車場停下,又步行幾百米過來。
酒吧門口到處都都是豪車。
剛進(jìn)門,他就聽到里面人潮的歡呼聲。
開的很大的音樂,把整個酒吧的人都帶動一抽一抽的。
舞臺上有個戴墨鏡的年輕女人,正在用尖利的嗓音嘶吼一無所有。
臺下的人到處都是掌聲。
酒吧里幾乎已經(jīng)沒有座位了,很多人拿著一杯酒就在人群中飄來蕩去,仿佛地府里端著孟婆湯的游魂。
說實話,林曉不喜歡來這地方。
上大學(xué)的時候來過幾次,后來工作也和同事們來過。
酒也喝過,妹子也泡過,該辦的事,也都辦過。
但就是從來沒喜歡過。
他寧可去方一鳴家里聽他媽嘮叨自己不愛吃香菜。
或者回自己家聽自己老爸說方一鳴可比他聰明多了。
方一鳴在耳麥那頭皺眉頭:“太吵了,語音我先關(guān)了,你自己小心點?!?p> “行,沒事的?!?p> 不就是接個頭么。
他拿起手機(jī),給對方發(fā)信息:“我到了。”
對方?jīng)]回。
林曉去點了一杯酒,磨磨蹭蹭的又等了半天,看上去唱歌的人都換了三撥了。
之前那個唱一無所有的女人又跑上去唱了。
拿起手機(jī)一看,對方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他直接給對方打了電話,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酒吧的音箱里傳來了那個女歌手的聲音:“你誰?。俊?p> 半分鐘后,林曉來到了酒吧門口。
那個女歌手也出來了,看了他一眼:“你還真來啊?!?p> “怎么了?”林曉說,“不是你們說可以來么,還讓我們帶著錢來。”
“我以為你們開玩笑呢,”對方完全不在意的說,“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
林曉有些失望:“所以……你們說能定向置換的事,也不是真的?!?p> “那倒也不是,”對方說,“我們自己亂試的……有成功的……也有……”
剩下的對方就沒說了。
“那成功的有多少?”
“六七成吧?!?p> “六七成?”林曉有些驚訝道。
“是啊,還是太低了,”對方拿出一支女士煙點著,對著側(cè)方輕輕吐出一口,“不過這種事……出錯了也只能認(rèn)?!?p> 林曉又確認(rèn)了一遍:“你的六七成的意思,是說讓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固定置換,這種事情的成功率,能有六七成?”
“是啊,”對方點點頭,“怎么了?”
林曉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對面這個女人說話了。
因為就在昨天,他在內(nèi)部資料里看過,美國最新的定向置換實驗數(shù)據(jù),全世界頂級的心理專家團(tuán)隊,從美軍內(nèi)部精心甄選出來的最優(yōu)秀的士兵,男女各半,總數(shù)超過400人,準(zhǔn)備時間一個星期,實驗持續(xù)五天,做出來的成果,成功率是一成五。
而對面這個女人,在網(wǎng)上以意識置換可以給人整容為名,招來了數(shù)千名志愿者,現(xiàn)在宣稱他們能做出六七成的成功率。
“是只有對女性嗎?”
“也有男的,不過很少。也成功了一兩對?!?p> “成功的人的資料……能透露一下嗎?不是不相信你們……”
“交訂金就能進(jìn)群,要是問了不滿意,訂金不退。不過我可以跟你說,你這樣的,成功率一般都很高?!睂Ψ揭馕渡铋L的看了他一眼。
“我這樣的?”
“對啊,長的好,有氣質(zhì)。想換的人里,你這種是最吃香的。關(guān)鍵是你想換個什么樣的……比你這種條件更好的,我們?nèi)豪锟峙乱矝]幾個。”
“訂金多少?”
“看你這么帥,交3000吧,你可以在群里呆三天,三天后要是不想做,就直接退群。你知道現(xiàn)在警察抓這個抓的很嚴(yán)?!?p> 林曉當(dāng)然知道。
他更知道全國范圍內(nèi),警力現(xiàn)在還是嚴(yán)重不足,現(xiàn)在對于意識置換的管控,警方內(nèi)部也開始有不同的聲音了,認(rèn)為一刀切的完全禁止意識置換,在現(xiàn)實里是很難做到的。
起碼看守所里面,已經(jīng)基本上容不下更多人了。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看守所和監(jiān)獄,已經(jīng)成為犯罪者們的技術(shù)交流中心了。
監(jiān)獄不再能困住犯罪者,相反,很多人進(jìn)去之后,還學(xué)到了最新的犯罪技術(shù)和理論。
而與此同時警方卻還在延續(xù)老一套的管理辦法。
林曉不假思索的給對方打了錢,對方讓他加了一個微信群,又貼過身體來,在他耳朵邊輕輕說了一句:“晚上有空沒?!?p> 林曉不敢有空,因為他現(xiàn)在用的是方一鳴的身體。
這要是未經(jīng)他同意給他整出個兒子來,這自己可受不了。
所以他只是輕輕搖頭:“改天吧。”
回去,上車,駕駛,穿過半個城市,又到了另一家KTV。
這里是另一個意識置換群的群主。
這個就比較危險了,在KTV的門口,林曉還專門等王清過來當(dāng)保鏢。
KVT比酒吧強(qiáng),起碼唱歌唱的再難聽,也是在隔音的房間里,對其他人的影響有限。
林曉感覺到,他一進(jìn)房間,所有人眼睛都盯著自己了。
房間里酒味很重,KTV中間的小茶幾上,小山一樣碼放著一疊一疊的黃色條狀物。
沒有公主和服務(wù)員,七八個人有老有少,但目光里面的不善,林曉察覺的很清晰。
“來入伙的,”其中一個拿著計算器的人走出人群,先對其他人說,又過來摟住他的肩膀,“下一次的活,還得靠他,我們先接著分?!?p> 說著他又按著計算器,招呼人群中的一個人:“老四,到你了,15根,你的,少了點,但你干的活也少啊,沒意見吧?!?p> “沒,謝謝老大,”那個老四拿出一個公文包,接過金條后,囫圇塞好,又說,“那我先走,有事再聯(lián)系?!?p> “記住啊,回去之后把東西找地方放好,然后轉(zhuǎn)移,三天內(nèi),爬也得給我想辦法爬回來,知道嗎?!?p> “知道。”
林曉知道,對方故意約這個時候讓自己來,就是讓他看分贓現(xiàn)場的。
林曉很配合的去盯著那人的公文包看,直到他走出門,又轉(zhuǎn)過頭,去看桌上那剩下的一大堆。
接下來陸續(xù)老五老六……挨個的排下去領(lǐng)錢,整個團(tuán)伙一共十二個,中間少了四個,除了整個老大自己,還有前面的老二老三,自己沒工夫看到,之后還少了7和9。
他沒多嘴問,對方也不說。
林曉就看著他最后把錢分完,最后只剩下老大一個人,以及桌面上,剩下的一大堆金塊。
老大從中拿起了兩塊,放在林曉的手上,林曉注意到這是銀行的存儲金條,手感來判斷一根應(yīng)該是兩三百克,按照市價也是十萬左右一塊。
…
這一根金條可以換多少張月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