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華一邊帶著人四處查看，介紹這里的健身設(shè)備，保安們的裝備，2樓的安保措施，和警方的聯(lián)動。
另外還一邊抽空讓陳晨做一些準(zhǔn)備工作。
三樓的人全部先看緊了，洗澡時間延后，KTV關(guān)上……
這些老板一個個都是老摳，沒有盧小華這種戰(zhàn)略眼光，盧小華怕他們看到三樓這些服務(wù)，覺得這些都是不必要的成本，心疼錢。
其實這些能花幾個錢。
1樓也要派人去，之所以讓老板先上2樓，再去3樓，最后去1樓，這中間是有講究的。
老板們進來，所有保安歡迎的架勢大家都看到了，要是直接參觀一樓，盧小華生怕1樓里出來幾個神經(jīng)病，把整個事情搞砸了。
1樓人太多，根本管不過來，要出事就是大事。
所以讓老板先去安保嚴(yán)格的3樓，回頭下來的時候，讓他們換上2樓保安的服裝，去1樓微服私訪。
說句不好聽的，大部分置換者對救助站都是陌生的，因為平均就呆一兩天就走了。
長待的那些人基本上保安都有印象，鬧事的概率也是最小的。
陳晨走之后，盧小華隨便點了幾個生面孔，但是長得還不錯的保安，讓他跟著這幾個老板，負(fù)責(zé)他們的安全。
程成這是第一次上三樓。
上去兩道防爆門之后，三樓還有一道安檢門。
然后還有保安們的貼身搜查。
幾個老板也按照規(guī)矩搜了一遍，他們帶進來的保安也都是。
站里的保安都有名冊核對，程成的名字是陳晨剛加上去的。
首先老板們當(dāng)然去的是治療室，安排他們下午過來，就是因為一般來說，下午都是治療時的高峰。
上午可能還有一些不清楚情況的二愣子在那里罵街，情況會比較難看。
但是到了下午，基本上在三樓的人聽也都聽明白了什么情況。
大家被推進來，第一個人還沒戴上頭盔，有錢的都開始喊了起來：“有錢有錢有錢！我們有錢！”
沒錢的幾個人眼神驚恐，互相對視。
但是無能為力。
幾個不幸的家伙很快被篩選了出來，然后開始治療。
為了確?！爸委煛钡男Ч渌藭簳r還不能離開，要在治療室里聽滿15分鐘才能走——這樣省的他們回去可能鬧事。聽過15分鐘之后，他們就該掂量掂量了。
盧小華解說這里每一個環(huán)節(jié)的原因時，程成就在邊上，距離他不到兩米。
如果那把手槍現(xiàn)在在他手上，程成覺得自己可以毫不猶豫的對著這幾個老板一人一槍。
那幾個老板其中一個年輕的還在皺眉：“這樣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
“時間都是充裕的，現(xiàn)在關(guān)鍵還是人，治療對人的身體是有一定要求的，還不能太年輕，不然安全上就不一定能保證了?！?p> 決定很多置換者敢不敢使用暴力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置換過來的年齡，如果在40歲以下，基本上置換者不會覺得自己有任何體力上的弱勢。但是再往上，越往上，置換者的心理劣勢就越大。
基本上60歲以上，置換者對自己反抗的信心就能下降到一個很低的層面上。
“那治療完之后呢？聽說你們這里還要給他們洗澡按摩？”
“是的，要讓他們消除在這里被敲詐的恥辱感，和他們在這里對抗治療的挫敗感。讓他們相信，其實只是在這里消費，花點錢的事，”盧小華說話時的樣子很得意，有些抑制不住的手勢和動作，“這樣他們再換出去回來報復(fù)的概率也小?！?p> “那能不能在治療完以后，直接讓他們睡覺，不是更省事么……其實我覺得沒被治療的人大概率也不會有什么報復(fù)心理?！?p> “那樣他們也就成了受害者了，到了網(wǎng)上說不定還要跟其他人一起罵我們?，F(xiàn)在我們這么一搞，他們就成了消費者了，其他消費不起的人，他們才是受害者。那些受害者還會產(chǎn)生另外一種心理，這里很多病例都有過，他們被治療完以后不會恨我們，只會恨自己，他們覺得自己沒錢是一種恥辱，所以被治療是無可厚非的?！?p> 幾個老板一致給盧小華豎起大拇指。
“規(guī)模要再擴大，還有哪些瓶頸。”老板們關(guān)心的是這個。
“第一是人，特別是管理人才?，F(xiàn)在規(guī)模還小，我們這個救助站，上上下下，還是靠李敏管……我合伙人的親戚。但規(guī)模再上去，他一個人就管不到了，現(xiàn)在李敏也就主要管2樓，這是核心。世面上現(xiàn)在要找可靠的人太難了?！?p> “這個不是問題，”另一個老板說，“我們認(rèn)識幾家現(xiàn)在搞人格擔(dān)保的，跟他們打過交代，還蠻靠譜的?！?p> “人格擔(dān)保？”盧小華倒是對這個概念比較陌生，這不是他關(guān)心的范疇。
幾個老板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又順便提了一嘴：“那個老板我們也認(rèn)識，改天可以請你們一起吃個飯。”
盧小華哦了一聲，但還是不太相信：“這里要是出了事，那可不是付一點擔(dān)保費能挽回的。要出就是大事?！?p> “出事就出嗎，以后規(guī)模要擴大，還要開其他的分站，甚至以后搞全國連鎖，不出事是不可能的。在我看啊，越出事，反而越顯得我們立場堅定，幫政府維穩(wěn)嗎。沒有這些治療，那現(xiàn)在置換的人還不是滿天飛，剛戒嚴(yán)那段時間，沒有救助站，那會鬧的最兇，現(xiàn)在去街上看看，都沒人敢說話，更別說集群抗議了。要賺錢，就不要怕出事，反過來也是一樣，能出事的行業(yè)，才是朝陽行業(yè)?！?p> 陳晨這時候把1樓的事都安排好了，急著趕上來，進門后第一眼就是看了一下程成。剛才他在樓下一直就在擔(dān)心。
還好程成沒沖動。
陳晨和盧小華交換了一下眼色，盧小華就安排幾個老板去2樓換衣服，嘴里說著：“這些都是細(xì)節(jié)了，下面我們?nèi)?樓換一下衣服，其實1樓的業(yè)務(wù)也有很多可以開發(fā)的地方……”
等這幾個人走了，陳晨悄悄問了一下盧小華：“這幾個人什么來頭，口氣那么大？”
盧小華撇撇嘴：“以前聽說專門是投互聯(lián)網(wǎng)的，動不動全國連鎖……他們膽子比我們大，但他們話說的也沒錯，不怕出事才能掙大錢，他們眼睛都是盯著大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