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鄧繼坤很杜安就到了刑部。
此時的刑部尚書王時中并不在刑部,接待他們的是刑部一個郎中。
那郎中一聽說定遠侯是帶著杜安來探監(jiān)的,心中一喜,這可是自己在定遠侯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呀,于是欣喜的帶著鄧繼坤和杜安去了刑部大牢。
“大哥,大哥……”杜安一到牢房,就看見杜泰被單獨關中間的牢房,便下意識的喊出了聲。
而此時的杜泰背靠墻角,坐在草席上,仰著頭一臉茫然的往著牢房的頂端,似乎沒聽見杜安的喊叫聲。
杜安快步的走了過去,那郎中立馬讓看守牢房的衙役將牢門打開。
“大哥,你怎么樣了?”杜安急著走進去,看見杜泰非常的憔悴,著急的問了起來。
杜泰緩緩的扭過頭,一看是自己的堂弟來了,眼睛一亮,連忙站了起來,抓住杜安的手說道:“致遠,你怎么來了?”
“大哥,你出了事,我怎么能不來呢,你是不知道,家里人都急壞了!”杜安急著說道。
杜泰聽了,心里一陣刺痛,很愧疚的看著杜安說道:“都是大哥沒用,讓你們操心了,對了,你大嫂怎么樣了?”
“放心吧大哥,大嫂沒事,在我家呢,到是你,他們沒對你怎么樣吧?”杜安很關切的看著杜泰說道。
電視劇里可是經(jīng)??吹剑M了牢房,審訊的時候一般都會用刑的。
杜泰一聽自己的夫人在堂弟家,心里也放心了,強笑的看著杜安說道:“我還好,你們放心!”
“那就好!”杜安松了口氣,接著說道:“對了,大哥,快我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這稻種和耕具怎么會被盜呢?”
杜安很疑惑的看著杜泰,這些東西也不是特別值錢,而且搬運也很費力的,敢打朝廷的主意,而且能成功盜取的絕對不是一般人所為。
杜泰一聽,眼神立刻暗淡下去,臉上泛著苦澀,悲涼之感油然而生,前不久被無端卷進戶部的貪污案,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剛剛受到尚書大人重用的時候,又出了這種事情,真是夠悲催的。
“說話呀,大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安見他一臉的沮喪,又不說話,心里也是急的不行了。
“是啊,杜大人,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們也沒辦法幫你?!编嚴^坤見杜泰一聲不吭的低著頭,也跟著著急。
杜泰一聽,不由的抬頭看了看鄧繼坤,感覺很面生,又扭頭看著杜安。
“哦,對了,大哥,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定遠侯,鄧侯爺,我能進來看你,也是多虧了侯爺幫忙!”杜安連忙介紹著,鄧繼坤點了點頭。
杜泰聽了,連忙拱了拱手,很感激的看著鄧繼坤說道:“多謝侯爺相助,下官戴罪之身,竟勞侯爺大駕,下官實在是慚愧!”
鄧繼坤擺了擺手道:“杜大人,現(xiàn)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你也不必有什么顧慮,只管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這里是講王法的地方,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還是朝廷命官,本侯相信,他們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鄧繼坤說著,表情嚴肅的看著那刑部的郎中和衙役們。
那郎中一聽,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連忙拱著手看著鄧繼坤尷尬的點了點頭。
杜泰一聽,心里非常感激,于是很苦逼的看著鄧繼坤說道:“侯爺,其實這事,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
此話一出,鄧繼坤和杜安不由的對視一眼,然后扭頭看著杜泰。
“我記得是昨天清晨的時候,看守庫房的官兵前來稟報,說是庫房的稻種和耕具盡數(shù)被盜,我一聽,就立馬帶人前去查看,
可是現(xiàn)場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而且?guī)旆块T也沒用撬動的痕跡,現(xiàn)場找不到證據(jù),我就會了衙門,后來就被稀里糊涂的押到了這里。”杜泰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看著鄧繼坤和杜安說道。
杜安一聽,立刻就頭大了,這怎么去查?一旁的鄧繼坤聽到了,也是眉頭緊鎖。
“大哥,你可曾聽說過這保定府附近有沒有什么慣匪大盜?”杜安想了一下,看著杜泰說道。
“這到?jīng)]聽說過,不過,就算有也不太可能,除了稻種值點錢,那些耕具對他們也沒什么用,而且這么多物資一定需要不少人才能搬走,
庫房的官兵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除非是……”杜泰說的此處,心里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再說下去了。
“?。看蟾?,那你的意思是……”
“杜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出去再說!”杜安聽了心里一驚,可是剛一出口,就被鄧繼坤打斷了。
杜安也了警覺,立馬停了下來,鄧繼坤接著說道:“杜大人,你先在這委屈幾日,后面的事情,不用擔心,當今皇上圣明,事情總會查清楚的。”
鄧繼坤一聽,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再問下去也什么意義,而且這里說話也不方便。
“是啊,大哥,你別著急,我們會想辦法查清楚的?!倍虐惨哺参恐盘?。
“嗯!”杜泰感激的點了點頭。
接著,鄧繼坤又對那刑部的郎中交代了幾句之后,就出去了。
出了刑部,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鄧繼坤看著杜安說道:“杜兄,剛才不方便說,依我看,此事恐怕沒這么簡單,此事還需從長計議?!?p> 杜安點了點頭道:“侯爺說的是,我也有同感,估計是內部人搞的鬼,可我大哥為人一向謙厚,也不至于害他呀。”杜安說著,不禁的搖了搖頭,有點想不明白,大哥可是個老實人啊。
“杜兄,這官場上的事情可沒怎么簡單,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看這事要想查清楚,還得找錦衣衛(wèi)幫幫忙才行!”鄧繼坤想了一下,看著杜安說道。
“哎,看來也只好如此了!”杜安嘆氣的說道,心里很認同,但說道錦衣衛(wèi),自己認識的也就是陸炳了,可昨天才借錢給他,現(xiàn)在就去找人家?guī)兔Γ@樣容易引起誤會??!
“杜兄,你也別著急,這種事情也不是一下就能差的清楚,你大哥在牢中也不會有事,這點你大可放心,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先回去,明日我再想想辦法?!编嚴^坤看著杜安說道,
這個忙自己肯定是要幫的,這官場之事,水深的很,還得打聽清楚了才是。
“侯爺仗義相助,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杜安很感激的看著鄧繼坤,自己當初只是行了個方便,而且還是順水人情,沒想到卻幫了自己的大忙。
俗話說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真是一點不假,看來,以后得多與人方便才是。
“唉,杜兄見外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說謝,那我不是也要感謝你帶我賺錢嗎?”鄧繼坤拍了拍杜安的肩膀笑著說道。
杜安一聽,連忙拱了拱手道:“那也是侯爺看的起我,給我機會呀,不過請侯爺放心,賺錢的機會以后還有的是,到時候我們一起做?!?p> “好,好,好!”鄧繼坤一聽,連忙笑著點了點頭,這小子賺錢的本事自己可是見識過的。
接著,兩人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三叔,怎么樣了,見著你大哥了嗎?他怎么說?”李萍見杜安回來了,著急的問了起來。
“大嫂,你別著急,我大哥沒事,你放心吧!”杜安擠出了一絲笑容安慰著李萍,并不想把事情的真像告訴她,免的她著急。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你大哥什么時候能出來?”李萍一聽,心里確實輕松了許多。
杜安也是頭痛的很,既要想辦法救人,又不能讓大嫂擔心,想了想,看著李萍說道:“現(xiàn)在也說不定,估計還要幾天,畢竟這些東西是在大哥手上丟失的,大哥又是督辦人,有些過程還是要走的,不過,你放心,很快就能出來?!?p> “嗯,這謝我都明白,只是你大哥沒事就行!”李萍點頭說道,心里也很相信的杜安的能力。
杜安下意思的看著李萍點了點頭,一想到還要想辦法找錦衣衛(wèi)幫忙去查,頭就大了。
而此刻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王佐也到了暖閣。
“微臣叩見皇上!”王佐單膝跪地拱手行禮道。
“起來說話吧!”嘉靖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章,看著王佐說道。
“謝皇上!”王佐拱手謝恩,連忙站了起來,退到一旁。
“嗯!”嘉靖皇帝看了王佐一眼,接著說道:“保定府的稻種和耕具被盜之事,你可知曉?”
王佐一聽,連忙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回皇上,微臣已經(jīng)聽說了?!?p> “嗯,那你怎么看?”嘉靖皇帝點了點頭,盯著王佐說道。
王佐愣了一下,很詫異的看了看嘉靖皇帝,皇上日理萬機,這種事情怎么會親自過問?
但轉念一想,立馬就明白過來了,這次被抓的可是杜泰,上次的貪污案,可就是他被放了出來,于是很肯定看著嘉靖皇帝說道:“皇上,依微臣看,此事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