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王重讓人端出來了一個木托盤,上面整齊的放著十八個金餅!
趙國的錢制也是以銅錢和金銀為主!
但日常所用的話,還是銅錢更多。
除此之外,像是大量數(shù)目,則是以黃金白銀為主。
畢竟,幾十萬錢放在一起的話,那得用車來拉才行。
至于黃金的話,基本上都是圓形的。
最主要的便是這種金餅,還有一種像馬蹄的叫作馬蹄金。
不過,馬蹄金的等級比較高,一般來說不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
所以,用的還是金餅。
這東西大概有半個巴掌大小,陳謙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
黃澄澄的團成了一團,看起來倒是并不特別大的樣子。
一個金餅便是一萬錢,這十八個加在一起便是十八萬了。
相比起銅錢來說,這點東西直接揣袖子里其實也可以,除了有點重之外。
陳謙將錢收好,再行禮相謝:“晚輩謝過老太公慷慨相助!”
“不必客氣!日后你有空閑的話,可多到我家走動走動!”王重笑著點了點頭!
“是!那晚輩便先告辭了!”
剛出了大門口,便一眼見到了旁邊正在偷聽的王家兄妹。
一看他倆的姿勢,便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了,陳謙不由的心中暗自好笑。
眼珠一轉,卻是故作驚訝狀:“二郎怎么在這里?為何不進去說話?”
“唉呀!兄長莫要聲張,來來來,咱們這邊說話!”
王卞兄妹被嚇了一跳,連忙跳到一邊,拉著他便往院子的角落中走去。
“怎么?怕被你大父知道你們偷聽的事情么?”看著兩人慌張模樣,陳謙不由的笑了起來。
王蕓嘀咕了一句:“明明知道,還故意大聲,你這心思可壞透了!”
“兄長,你那剩下的錢怎么辦?”
王卞此時問道,他是將剛才的話給聽了個明白!
陳謙坦然道:“自然是去找別人借了!”
“這個....兄長莫怪!不是我大父不全借,實在是因為年底將至,各項花費都大增,所以才只借了十八萬錢給你!”
王卞有些不好意思。
陳謙這才明白,他把自己拉到一邊的原因。
“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老太公與我素昧平生,第一次上門借錢,便能夠借如此多,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情了!我感謝還來不及,豈有怪罪之理!”
有道是不借是本分,借了是情分。
不論人家借了多少,既然是借了,自己就得記著對方的好才行。
“要不,我那里還有一些錢,乃是平日里積攢下來的,都先借給你吧!”
或許是感覺到過意不去,所以,王卞沉吟了一下之后,想將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
“還有我,我手中也積攢了一些呢!都是平日里父親與大父他們給我私用的!也都借給你好了!只是,日后你得多做點好吃的給我!”
王蕓聽了,也要幫忙,卻還不忘要吃的。
看著這兩兄妹如此熱情,陳謙十分感動。
本來正要拒絕他們的,畢竟,這是自己的事情,怎么能夠動用他們的私房錢呢。
但轉念一想,這次的事情能夠賺些好處。
既然他們有幫忙的心思,倒不妨讓他們也撈點好處啊!
所以,沉吟了一下之后,便說:“借就不必了!不如這樣,你們將錢給我,算是入伙。咱們這次一起做點事情,等到賺了錢,再按照你們出資的比例來分錢,如何?”
這就相當于是入股了。
如果不是因為熟人的話,他還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來。
畢竟,借錢的話,只要還一個本息就可以了。
入股可不同,自己還得多出一部分。
“入伙?”
聽到這話,王卞與王蕓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好好,那就入伙吧!”
有錢賺的事情誰不干呀,這兩兄妹當然是樂意之至了,尤其是他們信得過陳謙。
于是,兩兄妹連忙帶著他去往自己的住處,將私房錢都給取了出來。
加在一起的話,居然也有二千多錢!
不得不說,富貴人家就是不一樣。
有了這個想法之后,陳謙的思路徹底放開了。
想著有好處不能吃獨食,干脆讓韓靖與孫小北也一起分點不是。
怎么著也不枉是兄弟一場,有福同享么!
等找到他們二人一說,兩人立刻同意了,各自拿出了一筆錢來投資。
不過,孫小北的出手有點讓人意外,因為他居然一個人拿出了五萬錢來。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啊!
很明顯,這應該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恐怕是得到家人的允許后拿出來的。
陳謙本以為,要找不少人才能夠借得到,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輕輕松松就湊齊了數(shù)目。
想了一下之后,他又去找了董何一次。
這可是自己的長輩領路人,有好處可不能忘記了人家。
當然,董何就不是入伙了,也是借錢。
畢竟,他對生意之事不怎么看得上。
這個時代對于商業(yè)終究有很大的歧視!
所以,自己才沒找王重入伙,而只是借錢。
否則的話,堂堂的關內侯居然與人做生意。
傳揚出去,這名聲恐怕就不好聽了。
準備好了錢之后,他便靜靜的等待著盧貴的歸來。
眨眼間,距離對方離開已經(jīng)是過去六七日了。
雖然說對于自己的判斷,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但他也怕萬一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小子跑路了的話,恐怕自己就白高興一場了。
就在急迫的等著盧貴回來之時,此時遠在晉陽的趙國朝廷上,也正在說著他的事情。
“臣大司農鄧丘有事啟奏!”
朝堂之上,眾臣跪坐,此時有一頭戴三梁進賢冠的中年官員,正自昂聲說話。
“準奏!”前方不遠處,便是趙國的皇帝,聞言略抬了抬眼皮。
皇帝李儉如今已經(jīng)是五十八歲了,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里,絕對是一個高壽。
他的精神還不錯,說話之時音量雖然不高,但中氣倒是挺足的。
“高柳令鄭汲有公文呈上,言其縣水陽鄉(xiāng)嗇夫陳謙新制曲轅犁一架,大益百姓農耕之事?!?p> “今公文及犁皆已送到司農寺,請陛下定奪!”大司農鄧丘得到允許,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