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落日余輝中吃著夏穎親自手做的飯菜,酒足飯飽后,許一又喝著茶,再次梳理了一遍接下來的計劃,確定沒什么疏漏后就悄悄的出外院去了府下街。
他去府下街自然是去見阡邁,然后看他親自出馬能否從薅夜狼衛(wèi)令牌里人氣的羊毛。
結(jié)果證明可以,這讓他心中大定。
不過,他無法確定呂家多久會發(fā)現(xiàn)呂浩他們出事一事,為了不影響自己的計劃,令牌里的人氣自然是薅得越快越好。
從這三次的經(jīng)驗中可以看出,每次薅的量大約都在兩成多一點,要想盡快將它們薅為己有,每次數(shù)量不變的情況下,就只能增加次數(shù)了。
于是,在子時之前,他又來了三次。
阡邁完全看不懂許一的做法,這三次中的前兩次還好說,談了一些事情,雖然那些事完全可以在一次中談完,但最后一次干脆什么都沒談,看起來只是單純來見他,這……
如果他不是女的,又或者年輕一些、長得英俊一些,他都要懷疑許一的有沒有其它的目的了!
此時看許一若有所思的站在他面前,既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看起來心情也不太好的模樣,他不由的回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什么,但天地良心,自從跟著來到府下街,為了不做出讓許一生出疑心的事,他連房門都沒有出過!
而且,白天那兩名護衛(wèi)見他時,他的應(yīng)對應(yīng)該沒有出什么缺漏,許一親自來見他時,不管問什么問題,他都認真回答,尤其關(guān)于呂家的,他沒有任何的隱瞞,按理說不該惹許一不悅的才是,除非……
他心臟一緊,忽然想起來在河邊酒家里,他出手打過許一一掌!
想到這里,他自以為找到了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不由心中發(fā)苦、懊悔,但現(xiàn)在許一既然沒有發(fā)作,應(yīng)該還有補救的機會。
不過,以許一的修為,他又有什么東西可以被許一看得上眼的呢?
許一的手段怎么看都是那些大衍境修士才能掌握的力量,那么,他所有的東西肯定都不會入得了許一的眼,這基本上是肯定的了。
轉(zhuǎn)念又一想,許一肯定也知道這一點,那么,他要的應(yīng)該只是他的態(tài)度,這也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想明白這里,他頓時覺得心中豁然開朗,然后小心的從劍柄中取出來一小塊折疊起來的絲娟,展開卻有兩尺見方,上面寫滿了蠅頭大小的字。
“許大人,今天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小人無以為報,愿意把家傳的《地龍破天功》獻上,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小人的冒犯。”
許一剛才沉思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單純的來見阡邁,并不能從令牌里薅羊毛出來。
不過,這次原本就是一次嘗試,結(jié)果證明如果不是和夜狼衛(wèi)具體行動有關(guān)的事情,令牌就不會出現(xiàn)松動,石印也就不能從其中吸收出人氣來,對照前面的經(jīng)驗,前后也是相符的。
此時看到阡邁的表現(xiàn),他才發(fā)現(xiàn)他誤會了,他自然不會解釋什么,至于《地龍破天功》他自然笑納了——阡邁原本早該有所表示的了。
只是功法的名字一看就是武者中常用取名的方式,估計除了賣錢或者交易,對他本身也不會有直接的幫助,但既然拿到了,回去后,他也順便研究了一下。
他在上陽門修煉了五年,見識還是有的,就發(fā)現(xiàn)《地龍破天功》竟是模擬地震之勢而創(chuàng)出的功法,和他的兩枚真符,路和橋,都有些聯(lián)系……
他現(xiàn)在雖然擁有這兩枚真符,使用它們的時候卻只是單純的使用它們的力量,就像是有了一把刀只會使用它刀刃的鋒利一樣,是很原始粗糙的方式,而這個功法好像可以讓他增加一些技巧!
這卻是意外之喜了!
……
“天這么晚了,它在你手里又跑不了,明天再看嘛,快睡吧!”
夏穎見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地龍破天功》看,也不理她,忍不住催他道。
對許一來說,這套功法更多的是讓他開闊思路,并從中借鑒一些技巧,具體的修煉方法反倒是其次,夏穎一催他,他也不想影響到她休息,就從善如流的收起了功法,吹燈躺進了被窩。
夏穎因為白天得到了足夠的休息,中午許一也只是吃了頓飯后水果,起來后還給她進行了全身的活血通絡(luò),這會兒反而精神起來,就拉著他說話。
說著說著,兩人就說到“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許一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地龍破天功》。
這套功法的核心就是“震”字訣,他低頭看著腮若桃花的夏穎,心中冒出來一個念頭……
夏穎經(jīng)過這些天的“錘煉”,可以說她的身體已經(jīng)熟悉和接受了許一的一切,今天狀態(tài)也好,她感覺就算昨天的事再來一次,她也不會承受不住,但突然之間她眼睛突然睜大,往??桃鈮阂值穆曇粝袷蔷`放的花一般從喉間飄揚出來……
次日,耳中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著許一,腦海里浮現(xiàn)出昨天的情形,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那樣的……完全“釋放”,但這會兒不僅精神很好,身體也不像是昨天晚上那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反而感到全身上下就像是母親篩去了浮皮碎葉等雜質(zhì)稻子一般,嶄新整齊,粒粒飽滿。
只是,昨天她那樣,許一會不會嫌棄她?
這時,許一心有所感,轉(zhuǎn)頭看來,笑著伸手在她身前摸了一把,又低頭吻了下來。
她頓時放下心來,伸出蔥白似的雙臂輕輕的攬住了他的脖子。
……
吃過一頓溫馨的早餐,許一打起精神,繼續(xù)薅羊毛之旅。
在他看來,呂家既然有培養(yǎng)的家族修士,又掌握著豐厚的資源,弄幾對傳訊符應(yīng)該不是難事。
很顯然,夜狼衛(wèi)肯定會重視淥陽王府這邊的情況,如果是他,即便不是每天都要溝通,也會約定一個固定的時間,或者郢都呂家那邊主動聯(lián)系這邊,如果沒有及時得到回應(yīng),就很容易推斷出這邊出了問題。
而且,呂浩還是呂家嫡系,他一出事,又有可能救出來的情況下,他們那邊基本上只會有兩個反應(yīng):派出更強的人,更快趕到這邊。
所以,他要盡快將令牌里的人氣薅光。
于是,這一整天,他自己就去見了阡邁九次,算上趙園的兩次,一共是十一次。
但是,在石印顯形之后,繼續(xù)變紅需要所做之事要有結(jié)果的規(guī)律卻在此時仍然發(fā)揮著作用,他雖然猜到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并不是此地夜狼衛(wèi)主官的緣故,也只能絞盡腦汁設(shè)計,最后十一次卻僅僅成功了一次……
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他肯定還是能將令牌里面的人氣薅光的,但是,這天晚上,于山找上了阡邁。
為了不被呂家那邊的察覺,許一和阡邁約定過,一旦呂家那邊派人找來,阡邁就只說呂浩給他的任務(wù),再以呂浩一直沒有找過他為由,帶對方去呂浩當時選定的秘密落腳點,臨走之前用一把新鎖鎖上房門。
離開租的房子,用新鎖鎖門,這兩點就表明是郢都呂家那邊有動作了。
許一看了房門上的新鎖一眼,握了握手心里的夜狼衛(wèi)的令牌,轉(zhuǎn)身向呂浩等人的葬身之地方向看了一眼,心中一動,就沉入了地下,然后走了過去。
眼見為實,這種大事,他肯定要當面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