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就要高考了。這個東西對于剛剛才高一的學(xué)生來說還是有點遠的。盡管如此,鄭叔還是饒有興趣的跟我們訴說著他往年帶的那幾屆學(xué)生臨近高考是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黑板上每天被擦去的倒計時,講了一遍又一遍的試卷習(xí)題。
為了掩飾我在喧鬧中的心不在焉,我只能一聲不吭的做些在外面買來的奧數(shù)競選。
好像并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
“這個周,我想做一個關(guān)于高三,高考的專題。”趕在午休前,我和何偉,李夢三個人跑了兩棟樓終于把這個臨時的會議開了起來。
當(dāng)然,這句話說完事大家已經(jīng)一頭霧水。
“我知道這可能有點突然,但是對于高三的學(xué)長學(xué)姐來說,他們在這個學(xué)校的時間不多了,這個專題會給他們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的?!?p> “現(xiàn)在寫稿子,錄播還來得及嗎?”今明兩天值班的同學(xué)提出了問題。
“請一節(jié)課的假吧,今天的就照舊,明天必須要有東西,稿子可以是網(wǎng)絡(luò)上照搬的,但一定要有,辛苦大家了?!?p>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青姐宇哥那天晚上仰望星空時滿臉的留戀。
時光流逝,永不回頭。
可總得讓人抓住點什么才對吧。
“我覺得非常有意義。”何偉刻意的強調(diào)了一句。
“贊同?!崩顗艋卮稹?p> 其他人不管有沒有意見,這個決定也算是定下來了。
“大家盡快去寫稿子,后面的問題我會幫你們解決?!?p> 我忽然注意到,活潑積極的瞿小靜,此時一言不發(fā)。
臨時的午會很快結(jié)束,臺員們一哄而散,最后,就只剩下了李夢,何偉,陳雪和我。
“孟成我說你可真會找事?!崩顗粝騺碇毖圆恢M。
對此我當(dāng)然只能賠笑了。
“最近就要考試了,廣播臺很快就要暫停錄播這個環(huán)節(jié)了,所以我才要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建議……”
“你倒是隨口一說,這事可沒那么簡單?!?p> “知道了,我多寫點稿子唄。”我繼續(xù)撓頭。
“那個,稿子的部分我也會幫忙寫的?!标愌┑穆曇艨偸呛苄?。
看著旁邊傻笑的何偉,我忽然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個場景了。
“那就皆大歡喜啦?!比桃恢北3峙d奮狀態(tài)的人,也就何偉一人了。
眼神蠻含殺氣的李夢,目光斜睨著何偉,何偉的眼里全是陳雪,而陳雪……
這都是什么狗血劇情我說?
*
我回到班上時,下午第一節(jié)都快開始了,因為沒有睡午覺的原因,人整個都有點恍惚。
瞿小靜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的翻著語文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怎么了,感覺像有什么心事嘛?”我忍不住問。
“沒什么,就是快期末了?!?p> “是啊,對于有些人來說,是在這里最后的期末了啊……”我喃喃自語。
“是啊……”
“啊?”
“啊什么?。俊宾男§o瞪了我一眼。
“你知道我說了什么嗎你就是啊?!?p> 瞿小靜忽然安靜下來,靈動的眼睛里少了一大塊的神采。
“誒,孟成,我就要走了?!?p> “?。俊?p> “啊什么?。俊?p> 嗯,等下,這里確實沒有出現(xiàn)重復(fù)。
“走了是什么意思?”我已經(jīng)感覺到氣氛不太對了。
“就是不回來了的意思?!?p> “怎么……還是決定要離開這個破學(xué)校啦?”我其實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是該嚴肅還是要帶一點調(diào)侃的。
“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爸媽那邊,想我過去。”
“是嗎……”
“嗯,可能是終于要彌補我一些親情了吧。”我看的出來,瞿小靜的笑容很勉強,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那樣不是挺好的嗎?”是誰之前說被爸媽拋棄來著?
“才不好呢?!?p> “怎么又不好了?”我可記得你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你要出國呢。
“就是覺得這里挺好的,同學(xué)們都不錯……”
“那就不走呀?!?p> “可是……”
“可是什么呀,你那么多主意,有沒有擬定什么新的作戰(zhàn)方案呀?”
我其實是想活躍一下氣氛的,但很顯然我沒有這方面的能力。
瞿小靜沒搭理我。
“你和瑩瑩姐的問題處理好了沒?”
……
為什么話題會突然轉(zhuǎn)到我這里啊。
“還好吧,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蔽倚奶摰幕卮?。
“根本不是這樣?!宾男§o不知道怎么的就發(fā)了火,“你的事情你從來不需要我?guī)兔?,我的事情也不要你的幫忙!?p> 我又怎么你了我說?瞿小靜這個人真是喜怒無常到了讓我無法理解的地步了。
不過,如果說她真的要走的話,我肯定是舍不得的,畢竟,我在這里也就這么幾個朋友了。
雖然我也實在自顧不暇,可即使如此,我仍然想幫她留下來。
*
瞿小靜莫名其妙的對我發(fā)了一通脾氣之后,又努力的學(xué)習(xí)去了。
但她還在生我的氣我看的出來。
我忽然發(fā)現(xiàn)在男生眼里的友誼和在女生眼里的友誼如此不同。
在我看來,我很愿意幫助瞿小靜解決她遇到的困難,但我并不在意這些困難有什么其他內(nèi)在外在的含義又代表了什么。但瞿小靜不一樣,她如果想幫我,她一定要清楚的知道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然就是對朋友的不真誠。
好家伙。
當(dāng)然,我沒時間跟她說這些,我要解決的問題比這個問題嚴重的多。
但如果說忽然有天,瞿小靜就這么從我旁邊消失了,那也挺讓人難接受的。
必須聲明:這種復(fù)雜的情緒僅僅是真誠的友誼。我想告訴瞿小靜她對于我的重要性和黃浩,青姐他們一樣,但我又無法開口。
這太肉麻而且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了。
“誒,不走行不行?”我在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服了軟。
“什么不走?”瞿小靜明知故問。
“我錯了,我不該不把我的事情跟你講,太不夠意思了行吧?”
“哼,你這道歉也太勉強了,我不接受?!?p> ……
“過分了啊,瞿小靜,就這樣不接受拉倒?!?p> “你就不能多說幾句好話,死心眼?”
我就死心眼了你管我。
“你說不走就不走了啊,我爸媽那邊是那么好搞定的嗎?”
“那就要動動你聰明的腦子了,作戰(zhàn)計劃搞起來?!?p> “不搞了,沒轍?!?p> “讓我來想想吧,造孽啊,怎么那么多糟心事……”我以手掩面,痛苦不已。
瞿小靜沒良心的大笑起來。
“我就說你不能不挽留我,你看,她們都賭輸了吧?!?p> ……我去你的,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