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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倚江山

第二十七章 得罪(二合一)

醉倚江山 三劍通天 4321 2021-07-07 10:59:12

  江琪兒挑開二人后,便開口怒問:“為什么要以看這不會武功的農(nóng)民決斗為樂?”

  一眾衙役保持了怕事的本性,全都未上前阻止,等待著章家和田家處理。

  在左側的田珩,看到江琪兒的身影,眉頭深皺,忍不住想要上前拉開她。

  但江琪兒還不認識他,此時下場,必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只得按耐住心中的沖動。

  章陽德推開他兩旁的男童,起身冷笑問:“你這小女娃,誰給你的膽子,敢與我對著干?”

  這農(nóng)民間的爭斗關系到章家賭場的收入,章陽德最不愿意看到有人搗亂。

  “這些都是不會武功的農(nóng)民,他們打受傷了,也沒法用內(nèi)功療傷。如果傷得嚴重,一年半載下不了床,你看看他妻兒拖家?guī)Э诘模院笳l來養(yǎng)???”江琪兒指著帶著三個孩童的瘦弱婦人。

  “這決斗均是他們自愿的,不信你問問他們?!痹谂赃叺亩∶?,看見江琪兒后,知道她是江義天的遠房堂妹,喊怕事情鬧大,于是急忙開口勸解。

  “你們是自愿的么?”江琪兒問之前打斗的二人。

  二人嘴巴都受了不輕的傷,開不了口,眼中出現(xiàn)猶豫的眼神,但最終還是輕輕點頭。

  現(xiàn)在打斗進行到一半,若是不繼續(xù)打,這之前的傷就白受了。

  若不說是自愿的,還會得罪章陽德章老爺,這樣的后果更嚴重,他們無法承擔。

  “是自愿的也不行,你們二人有沒有家室?若是你們死了,你們的妻兒怎么辦?你就沒考慮過她們?”江琪兒發(fā)出一連串質(zhì)問。

  二人聽到這些話,心中悲憤難當,若是有選擇,何必來此爭斗。

  一人隨即想通,走向了他的妻兒面前,說:“我跟你去你娘家生活吧?!?p>  走向妻兒的那人也未認輸,現(xiàn)在算是平手,他不能認輸,這關系到他們村的田地利益。

  他一走了之可以,但不能牽扯到他們村莊,這是他為人最后的底線。

  “捕快,快點攔下他,他二人的決斗還沒結束,勝負未分,不許走。”章陽德怒喊。

  在場維持秩序的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掙扎一陣,開始走向想走的那人身前。

  這時,梁豐走了出來,阻止住衙役,大聲道:“你們不要阻攔他,讓他走?!?p>  “我章陽德低調(diào)一些時日,什么阿貓阿狗都踩在我頭上拉屎了?”章陽德袖袍一甩,怒意更盛。

  “你們這些捕快,還不動手么,等我請你們吃完席再動手么?”章陽德看著這些衙役,他們竟然無動于衷,心中怒火滔天。

  “他......他是我們縣新到任的知縣江義天。那個女子我也見過,不過兩人之前有誤會,這怎么又攪到一起去了?”在章陽德旁邊站著的李文志小聲說。

  “他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新知縣?”章陽德稍微側頭,看著李文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梁豐身上,自動忽略了江琪兒。

  李文志點了點頭后,對著梁豐喊到:“知縣大人,在場參與決斗的所有人都簽下了生死契,還是不要多加干預為妙?!?p>  梁豐看著兩人,心中一陣惡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二人真是一丘之貉,都有著惡心人的喜好。

  “我若是以知縣的身份,阻止這場爭斗繼續(xù)下去了?”梁豐冷冰冰的回答。

  李文志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笑說:“還希望江大人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而且這交水縣暫時不是江大人你說的算?!?p>  李文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一是暗示梁豐是個冒牌貨,二是宣誓他的主權,他李縣丞才是交水縣暗地里最大的官。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眾衙役此時被夾在二人中間,臉色難看得要滴出水來了。

  而周圍的其他看客,都是抱著娛樂的目的來的,此時開始討論起來,甚至還有幾人私自開了臨時盤口,賭知縣和縣丞,看誰能笑到最后。

  緊握雙拳,沉默一陣的梁豐,再次開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李縣丞,注意你的身份,莫要以下犯上?!?p>  梁豐只得反擊,若是此時他慫了,這本就受傷不輕的農(nóng)民便走不了了,并且他的威信也將全面掃地。

  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李縣丞,就索性得罪死吧,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在一旁的江琪兒,看著這敢怒敢言的梁豐,眼中不住的冒小星星。

  “魏典史,還不動手把那個農(nóng)民抓回來么?”李文志不再應答聯(lián)豐,扭頭對著魏光明說。

  魏光明掙扎一陣,最終未動手,哀求道:“李大人,還是放他離開吧。”

  李文志頓時暴跳如雷,怒斥道:“魏光明,我才把你提上典史的位置,你就這樣報答我?”

  “李縣丞,先去歇一歇吧,別把自己氣死了?!绷贺S對著李文志說,而后扭頭看向一眾衙役,“放他們離開吧,今天的事情就到這了?!?p>  一眾衙役知道梁豐說的做的沒錯,全都低頭讓開了道路。

  “不許走!”看到李縣丞無法叫住衙役,章陽德再次出來怒喊。

  “讓他們走!”李文志聲音不大不小,非常平靜。

  這一句話,徹底觸怒了章陽德,他扭頭對著身后的家丁說:“你們?nèi)锨叭ィ阉麄兌紨r下來?!?p>  “眾衙役聽命,阻止這些家丁?!绷贺S大聲喊到。

  章家家丁逐漸迫近,但這些衙役相互對視一眼,最終搖頭,沒有一個愿意上前。

  要這些明哲保身到極致的衙役出手,是不可能的,梁豐心中不是滋味。

  “他們?nèi)蔷颇绎埓鍪轮粫b看不見,我看你怎么辦。”章陽德無比快意,笑了出來。

  “堂兄,攔下這些家丁的事就由我來做吧。”江琪兒再次開口。

  “你小心一些?!绷贺S看著那些氣勢洶洶,帶著長棍到來的家丁,對著江琪兒關心說。

  被梁豐這一關心,江琪兒臉上露出癡癡的笑容。

  “你身后!”梁豐意識到自己的話讓她分心了,于是急忙補救。

  江琪兒反應速度沒有讓人失望,迅速扭身,用劍鞘擋下了第一根將要打在她后背的大棍子。

  她和一眾家丁打了起來,在周圍看戲的眾人紛紛閃開,生怕被波及。

  章家家丁有五十多人,數(shù)量眾多。

  開始時候,江琪兒身如游魚,還能用劍鞘與這些家丁對打。

  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家丁加入戰(zhàn)斗,江琪兒壓力逐漸增大。

  很快,她便抽出了寶劍,把上來之人的木棍一一砍斷。

  在田珩那邊,他緊緊地拿著茶杯,一直戰(zhàn)術性的喝水,手大力的握著茶杯,生怕江琪兒有任何閃失。

  他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阻止爭斗,只能祈求江琪兒不要受傷。

  如若江琪兒受傷了,無論怎么樣,他都要出手相救,郡主不能有失。

  好在局勢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江琪兒一人斗眾章家家丁,穩(wěn)占上風,最終一一把他們打趴下。

  不久后,地上出現(xiàn)大量的棍棒碎片,以及躺了一地,不斷哀嚎的章家家丁。

  在章家家丁落于下風后,章陽德和李文志便一同離開了,生怕被江琪兒挾持。

  梁豐本想阻止他們離開,奈何這些衙役并不聽從他的號令,只能放任二人離去。

  打斗結束后,江琪兒氣息不穩(wěn),呼呼的喘著粗氣,她手臂和小腿都挨了棍棒。

  看到這里,梁豐意識到,她只是女俠,不是神仙,還是會受傷。

  他上前去攙扶住她,對著她說:“你受傷嚴重嗎?”

  “我是女大俠,怎么會受......嘶,別扶我這么大力,這手疼。”江琪兒無比嘴硬的說,但臉上輕微扭曲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梁豐也不揭她的短,微笑的放松了手,輕輕扶住她。

  戰(zhàn)斗過后,眾人紛紛離開,除了那家拖家?guī)Э诘囊患?,沒有任何一人感激他們的所作所為。

  對于四個村的農(nóng)民來說,南盤江兩岸的田地沒分成,以后還得再分;

  對于在這觀看的賭客們來說,他們壓的注無法開獎,這無疑是擋了他們的財路;

  對眾衙役來說,后面的事情更難處理,尤其是今年上半年的賦稅,收上來大概率是無望了。

  梁豐和江琪兒這攪局行為,打亂了在場之人的所有規(guī)劃。

  在村民們和看客們走后,衙役也向梁豐說一聲告退后,離開了。

  在場只剩下田珩一行人,以及主簿丁明。

  丁明站在田珩的旁邊,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

  “我阻止了他們繼續(xù)爭斗下去,為何他們臉上如此的不開心?”江琪兒想到之前看到的農(nóng)民的臉色,他們?nèi)寄樕林兀B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說。

  “我們阻止了他們分田的打斗,他們還要再次商議分田,自然不開心了,這事情對他們來說還沒有結束?!绷贺S嘆息一聲。

  “那我們做錯了么?”江琪兒嘟著嘴,不是很開心的問。

  “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這些農(nóng)民已經(jīng)被豪紳剝削得失去了正常的思考?!绷贺S笑著安慰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他平時笑的時候很少會這樣露出整排牙齒,只有對最喜歡的人,才會如此笑。

  “嗯!”江琪兒認真的點了點頭。

  “回去吧?!绷贺S見周圍也無幫她療傷的地方,便如此說。

  “等一下!”在原地喝茶很久,胡須都沾著茶渣的田珩,見二人起步,便帶著笑意走了上來,叫下二人。

  江琪兒見狀,立刻警惕起來。

  好在是田珩和丁明二人前來,田珩身后的家丁沒上前,不然此時她就要再次拔劍了。

  梁豐輕輕的撫著她的手臂,安撫緊張的她。

  田珩見狀,很想把梁豐的手給砍了,奈何此時不是時候,只得忍受下來。

  “田老爺,你叫住我堂兄妹二人,有何貴干?”梁豐笑著開口,不過試探的意味濃烈。

  “你們是堂兄妹?”田珩滿帶笑意的臉頓時凝固了。

  他聯(lián)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這梁豐若是假冒的知縣,那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他那堂妹景元霜也沒向他透露半點的消息。

  “是!”江琪兒低聲害羞回答,猶如蚊語。

  “遠房的,最近才知道我們是堂親,血緣已經(jīng)很淡薄了,不過我兩天生相處得來?!绷贺S笑著解釋。

  這解釋多是給丁明聽的,因為在尋春樓的時候,丁明見過江琪兒,梁豐這是要盡量減少謊言穿幫的概率。

  這下田珩的心頓時安穩(wěn)下去了,隨即又意識到不對,郡主應該是喜歡梁豐。

  不然在這公共場合,懂得禮法的郡主,怎么會任由一個男子如此親密的攙扶?

  田珩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想著如何才能讓兩人分開。

  “這個,江大人,你堂妹受傷不輕,要不就上我田府去療傷一下,我田府內(nèi)有上好的療傷藥?!碧镧裥σ饕鞯拈_口。

  “你不會是想打我的歪主意吧?”沒等梁豐說話,江琪兒立刻警惕的看著田珩,一臉懷疑的說。

  “怎么會,在這交水縣,你得罪了章陽德,后續(xù)會受到很多針對。而我和章陽德近些年來關系一直不好,也不怕得罪他,讓你來我府上療傷。既保證了你的安全,又能讓我惡心一下他,何樂而不為?”田珩急忙解釋。

  此時,梁豐心里想的是田元霜那傾國傾城的臉,于是問:“田老爺,若我這堂妹去你田府療傷,我可不可以經(jīng)常去看她?”

  “當然可以!”田珩急忙應答,心中暗嘆梁豐太善解人意了。

  對于梁豐這想甩開受傷的她的態(tài)度,江琪兒頓時就不樂意了。

  她的另一受傷不嚴重的手緩緩的穿過她后背,輕輕的掐著梁豐的腰,然后緩緩加大力度。

  梁豐腰上的嫩肉遭受重創(chuàng),疼得臉色有些扭曲,強裝出笑容說:“一切全憑堂妹意愿,我身為堂兄的無權干涉。”

  聽到這話后,江琪兒才緩緩放開了掐他腰部的手。

  “不麻煩田老爺了,那些人還奈何不了我,實在不行,我就住進縣衙去,堂兄是知縣,無人敢亂說什么?!苯鲀盒Φ?。

  “這縣衙內(nèi)的房間不是......”梁豐拒絕的話說到一半,腰上的肉又被江琪兒掐住了。

  “這縣衙內(nèi)的房間不是很干凈,我感覺有必要認真打掃一番,讓堂妹住得舒適。”梁豐迫于壓力,只能改口。

  “這......”田珩意識到非常不妥,但又無可奈何。

  “現(xiàn)在時日也不早了,一直在這談話也不妥,先回去吧?!倍∶骺催@情形,知道這天已經(jīng)聊到死胡同里面去了,沒必要繼續(xù)下去了,便說出這話。

  “也是,回去吧!我這馬車寬敞,江大人和令堂妹坐我馬車回縣城吧。”田珩邀請到。

  “那多謝田老爺了?!绷贺S說完,輕輕的放開了江琪兒的手臂,“堂妹,你自己能走吧?”

  江琪兒假裝要跌倒,梁豐急忙扶住,把她扶上了馬車內(nèi)。

  田珩內(nèi)心暗嘆,這少不經(jīng)事的郡主,或是對這知縣動真情了,得想辦法讓郡主死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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