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將那變化地已經只有一支筆長的小棍子反握改正握,同時握緊了拳頭,將它包裹在手中,菲利普只抓住了特洛伊的手。
他另一只手上前打算掰開特洛伊的拳頭,特洛伊順勢將他當做拐杖重心偏移,離開了那個逼仄的床頭角落,同時另一只手一拳正中菲利普的下頜骨。
“唔……”下頜骨被外力提升,撞擊在自己的上牙上,發(fā)出“噠”一聲,同時咬了舌尖,他嘴里散開濃重的血腥味,但是并沒有放手,強忍疼痛帶動自己的身體移動,特洛伊終究是瘸了一條腿的殘疾人,被一拖拽立刻失去平衡,向一邊歪倒,菲利普反剪她的一只手將她壓倒在床上。
以為大功告成的菲利普轉頭看了看那名女子,她正有條不紊的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同時從四分五裂的門縫里接過一管兒新藥。
即使將特洛伊一只手提膝壓住,一只手反剪上提到肩,也沒想到特洛伊柔韌性驚人,一聲疼也沒喊,手腕上伸,手指弓成爪狀,菲利普在特洛伊視覺盲區(qū)轉回頭來的一瞬間,被特洛伊預判到,五指自上而下給了菲利普一記貼臉殺,食指和無名指深深摳進他的眼窩。久在敵營未修剪的指甲起到了巨大的殺傷力,對方慘叫一聲松開了她,可是沒等特洛伊起身,她就眼前一黑。
記憶里最后的畫面,就是那名女子兇相畢露的豎瞳和扎在自己手臂上的麻醉針。
等特洛伊睜開眼睛,她正躺在床上,一條腿垂下床沿兒,鞋底貼著地面,身下軟綿綿的被子冰涼地就像自己的體溫。
這被子……?
“是我的?!狈评贞P上剛剛修繕的門,坐到特洛伊床邊。“那女的非把藥給你打進去了,我也沒辦法,畢竟我明面兒上還是革命派的人,即使我看不慣他們——”他看了看門口,壓低聲音“——尤其是巴爾克的作風——”接著又恢復常態(tài),“——還有,你可真下得去手。我怎么也算你半個自己人吧?差點給我整瞎了?!?p> “你才被我策反了半個月,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啊。而且做戲做全套嘛?!碧芈逡烈桓崩硭斎坏臉幼印?p> “嘖,行吧,隨你怎么說。喏,對方回信兒了,給?!狈评仗统鎏芈逡恋耐ㄓ嵠?,扔給她。
特洛伊躺著舉起手來接住,然后胳膊肘撐住床板艱難地想要起身。
菲利普立刻攬住她的肩膀想要扶起她來,沒想到被特洛伊推開。
“怎么了?”
特洛伊別過臉去:“你離我太近了。”
“哎呦,我是那種人嗎,你看著我這半張英俊瀟灑的臉說?!狈评沼檬治孀“霃堅幃惖哪?,開玩笑道。
特洛伊側身慢慢起,頭也不抬的打開通訊器:“就你啊。”
“你要求那么高干嘛?!狈评掌财沧?。
“我對帥哥的要求就是比我?guī)浘托?,本來以為要求夠低了,后來上街被漂亮姐姐成堆成堆的要?lián)系方式,我才知道原來聯(lián)盟人均顏值這么低?!?p> “喂喂喂,你侮辱我就算了,你侮辱全聯(lián)盟的男生就過分了昂。”
“呵,少,但不是沒有。”特洛伊輕輕一笑。
“那哪天你帶我見見,開開眼?!狈评論P起眉毛。
“好好好?!碧芈逡量嘈?,宛如在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說話。
不過,她的視線又回到通訊器上,這次克勞德帶回來的信息,倒也確實令她滿意。
她從主機里抽出耳機,帶上,旁若無人地專心聽錄音。
菲利普沒有起身,反而一直坐在那里,看著特洛伊。
“很好?!碧芈逡谅犕赇浺?,滿意地摘下耳機,結果一回頭,發(fā)現(xiàn)菲利普居然還坐在床邊,猛一抽搐:“你怎么還沒走?”
“我?我為什么要走?”菲利普顯得特別委屈?!拔沂莵砜粗愕暮脝?,必須寸步不離,而且這乍暖還寒的氣溫,門外打地鋪太冷了……”
“行吧行吧你隨意?!碧芈逡磷约憾疾恢雷约赫_的性別定位是什么,才懶得理他。
然后她繼續(xù)打開通訊器,重新帶上耳機,向安德魯發(fā)送通訊請求。
“喂?我母親怎么樣了?”
“用我給你的這臺設備撥打接下來的這個號碼,讓莉迪亞與他視頻十分鐘,注意讓莉迪亞警惕說話分寸。那個賤貨當然還活著,干的好的話我可以考慮給她按個新假肢。”
然后特洛伊按下結束鍵,過濾了安德魯那邊的嘈雜。
“喂,姐姐,你這說話方式不太禮貌啊。”菲利普用輕松的口吻說。
“你還沒走?”特洛伊心中一驚,只期盼他不要聽懂和多嘴。
“我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菲利普突然孩子氣的攤開雙手,一副“你趕我我也不走了”的樣子?!胺凑沂裁匆矝]聽懂,也不會說出去?!?p> “行吧行吧,你愛怎……”特洛伊突然頓住了,瞪大了眼睛,但是并沒有聚焦。突然涌上來的心悸帶動整個胸腔不安分,呼吸和心率都要自己仔細控制,否則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停一樣,她眼前開始發(fā)花,特洛伊用顫抖的雙手捂住胸腔,渾身上下抖動的像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