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攔駕婦童
青梅沒有耽擱時間,看那對婦童現(xiàn)在的情況,不像是當(dāng)即就能說出來的,看來只能用身份詐一下了。
“你可知你攔的是誰的車駕?”看那婦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但手指微微瑟縮了一下,青梅心道有門。
青梅抬了抬頭,目空一切,繼續(xù)說道,“這可是護國圣女,皇上御口親封的福安郡主座駕,耽誤了郡主的事,可不是你一個人承擔(dān)的起的?!?p> 果然那婦人開始瞳孔凹陷,大聲喊道,“求郡主做主??!賤妾是江南府濟州人士,前幾月江南府水患,我家良田一夜被淹沒,幾口人吃飯的糧食都沒有,也不敢動家里的來年種子糧。那個千殺的縣令柳永全,不顧我們?nèi)胰嘶蠲?,硬是把我們的種子糧充做了軍糧,還說是朝廷的旨意。我男人氣不過,跟他們搶奪糧食,可他們一言不合就把我男人抓進了大牢,賤妾這一路好幾次都想入府告狀,可沒有一個大人受理,求求郡主可以大發(fā)慈悲,救我全家人一命啊?!?p> 說到最后,婦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周圍也漸漸多了老熱鬧的人,看起來頗為同情她們。
一直等待后續(xù)發(fā)展的路邊人已經(jīng)開始議論紛紛。
“真不是個東西啊?!庇腥藨嵟灰选?p> “但這恐怕也是一面之詞,不足全信?!庇腥舜y質(zhì)疑。
“你看她那個樣子,還有那個孩子,應(yīng)該不假?!边€有人同情心泛濫。
“女人家嘛,找個好人家再嫁了不就完了,還上京告狀,真是心大了。”更有人惡語相向。
就在這時,車駕內(nèi)的薛曉曉說話了。
“青梅,過來?!?p> 只見車駕內(nèi)的郡主娘娘終于露出了真面目,一雙攢金寶釧繡花鞋,手帶一雙白櫻翠玉攢花鐲子,梳的卻是少女出游雙尾辮,身穿嫣紅色的騎馬裝,看起來颯爽英姿,卻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將軍女豪杰了。
只見那告狀的婦女也是看呆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待反應(yīng)過來,那婦女開始狂磕頭,“郡主娘娘,郡主娘娘,求郡主娘娘救命?!?p> 那婦女不斷的磕著,反復(fù)念叨著的終于也讓那些看戲人動容了。
“青梅,你去問問她叫什么?”青梅小跑著過去了。
“回郡主娘娘,賤妾……賤妾叫毛慧瑩,家住江南府濟州五村?!蹦菋D女囁嚅著。
“好,毛慧瑩,本宮給你一次告狀的機會,也許是御狀,你敢還是不敢?”薛曉曉問道。
其實薛曉曉心里也打鼓,御狀談何容易,更有甚者,官官相護,興許在盛京知府那里就給按下了。
畢竟上一世的御狀,自己可是很有經(jīng)驗的呢。
毛慧瑩不知道薛曉曉的心思,她只是以為有了個機會,卻不知道這個機會的渺茫程度,“謝郡主娘娘,賤妾愿意,賤妾愿意!”
薛曉曉見狀沒有多說什么,只道,“這是本宮的信物,今日賜予你,我會讓人去知會府衙,接下來你就去告狀,把你剛才給本宮說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知知府大人,切記,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否則本宮也幫不了你。”
薛曉曉留下自己的郡主印鑒,轉(zhuǎn)身離開。
待坐上車駕,薛曉曉聽青梅匯報了車夫的詭異之處,留了個心。
“今天心情不好,回去吧?!毖詴苑愿?。
“是,郡主。”車夫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駕車回到了薛府。
到了西苑,青梅才松了一口氣,她可太怕那個車夫是哪個院派來的人,路上就不顧一切的弄死薛曉曉了。
“以后郡主出行必須要帶上你們了。”青梅跟大黑小九說了今天的遭遇,后怕的說道。
大黑也拍了拍手,“可不是!要不是咱們郡主洪福齊天,還不知道會被那幫人如何驚嚇呢!”
只有偽裝成侍衛(wèi)小九的追星,一邊沉默,一邊長吁短嘆。
追星的內(nèi)心都是,現(xiàn)在這群主的身邊還開始危險起來了,以莊主的心思,很有可能讓我以后就當(dāng)這位大小姐的侍衛(wèi),至少保護她平安無虞。
這是造的什么孽啊,這種長期戰(zhàn)線任務(wù),還不如去塔牢。
不過很快,追星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任務(wù)的美妙之處,這可比追影他們都要更快的走上平安山莊的“仕途”。
正巧平安山莊最近在查江南府水患的情況,很快信遠(yuǎn)的信息中樞就接到了福安郡主拔刀相助一來自江南府的婦孺,而且拿到了福安信物,很有可能會被京知府認(rèn)真嚴(yán)辦,但前提是不會提前的被攔下來。
追影報告這一消息的時候,謝乾正好坐在四為堂前吃瓜子,一邊吃還一邊贊嘆,“真不愧是九哥都看上的女人?!?p> 靈九(沈馳敬/沈奕)根本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只是平淡的問道,“這個江南府濟州柳永全是哪一家安插的人?”
謝乾立刻感受到了作為信遠(yuǎn)莊名義上的莊主的尊嚴(yán)被挑釁,放下手中的瓜子、坐正道,“兵運總督劉全和敬伯侯劉安好似都參與其中?!?p> “那此時要想攔他們消息一道,等那婦孺成功上告,再讓他們知曉,可以做得到吧。”沈馳敬依然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謝乾理所當(dāng)然的“嗯”了一聲,然后愣在了椅子上。
我干嘛這么聽他的話?
沈馳敬好像聽到了他心底的聲音,“這個人的事可能和千千萬萬江南水患有關(guān)?!?p> 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不必多提,謝乾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兄弟,不說了,我先去辦事?!眲e看謝乾表面上十分不耐煩那個謝侯,其實內(nèi)心里還是對他有著父子的崇拜的,沈馳敬向來知道。
一個年輕時為國家披掛上陣,一大把年紀(jì)還要利國利民的人,是應(yīng)該也值得被崇拜的。
更何況,他還是一名父親。
謝乾溜得飛快,沈馳敬也在思考著下一步動向。
這會兒,如果上訴成功了,大皇子等于徹底廢了,當(dāng)然,皇上靈鞥也很有可能為了皇家面子,處置劉全,保下自己的大兒子,不過也僅此而已了,日后的皇位一定與他無關(guān)。
那下一個人,會是誰來當(dāng)這個出頭鳥呢?
沈馳敬暗暗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