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葭笑說:“爺爺,父親,還有姑父,聽說他想把我們家的小花連盆端走,可不得好好審審嗎?”
“啊?”唐檐雪愣了:“可是,可是我還沒答應(yīng)呢,他們會不會審早了?萬一我不愿意呢?”
蕭映葭笑說:“沒事,若是我們雪兒不愿意,那就當(dāng)是給他上一課了,提前感受感受,以后娶妻的時候也能用上不是?”
有道理,唐檐雪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蕭祈衡被三位父親叫去審了,楊氏她們當(dāng)然不會擺出這樣的陣仗來審唐檐雪,只是讓蕭如萱單獨問問她。
在回宣州之前,甚至是去顧家之前,唐檐雪都沒想過她和蕭祈衡的關(guān)系,就連確定也是今天蕭祈衡說了,她才確定的。
所以,蕭如萱問她還真問不出什么來,就是還在考慮中,又聆聽了娘親的一些教導(dǎo),撥開云霧,慢慢捋順。
天黑了蕭祈衡還在東屋,蕭寒松和蕭如霖倒是出來了,說是蕭祈衡和唐文彬在喝酒呢,不用管他們。
楊氏也和孫蕪說了幾句悄悄話,唐檐雪是在她跟前長大的,是她最疼愛的小輩。
若是日后真的進(jìn)了蕭家,孫蕪不準(zhǔn)給她任何責(zé)難和臉色,不然她隨時可以把這個兒媳婦趕出家門。
孫蕪縱然有氣,也不得不忍著,平時楊氏鮮少插手他們夫妻的事,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曾為難過,但不代表就怕了她。
楊氏若是鐵了心要趕走她,蕭如霖絕不敢頂著忤逆不孝的名頭來挽留她。
看在情面上,蕭映葭會選擇跟她一起離開,但絕不會幫著她反抗楊氏他們。
蕭祈衡掛著她兒子的名頭,她能指派他做這做那,起早貪黑,或訓(xùn)斥責(zé)罵。
但她若是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來對待唐檐雪,楊氏的臉色立馬就變了,恨不得把她打出去。
這些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唐檐雪在蕭家?guī)啄?,從未聽過半句重話。
看著比蕭映葭這個正宗的蕭家女兒還金貴似的,但她就是看不慣,又不是她女兒。
蕭祈衡這死小子天天圍著唐檐雪轉(zhuǎn),恐怕早就存了心思了。
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就是公主也是娶得的,偏偏死心眼的認(rèn)著唐檐雪這個鄉(xiāng)野丫頭,真是沒出息,廢物。
眾人的態(tài)度都挺明朗,兩家主要的長輩,除了孫蕪,都挺看好他們這一對的。
上有公婆,中有夫君,下有兒女,他們都點了頭,她的意見就微不足道了,可以忽略不計。
夜色漸濃,燈火漸熄,眾人已然入睡,只有東屋的燭火還在亮著,約莫丑時才滅。
早飯的時候沒看見唐文彬和蕭祈衡,眾人也不奇怪,估計酒都沒醒呢。
吃過早飯,唐檐雪在想搬家的事,蕭祈衡從背后抱著她,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酒氣還很明顯。
唐檐雪被他熏的直皺眉,好不容易才轉(zhuǎn)過身,戳戳他。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蕭祈衡說:“不多,幾乎都是姑父喝的,我就做做樣子。”
唐檐雪盯著他看了半天,嗯,看著倒是清醒,應(yīng)該是喝過醒酒湯了,但是酒氣這么重,肯定沒少喝。
“喝了幾壇???”
蕭祈衡想了想:“七八壇吧……”
就算是做樣子,也不能太敷衍了事,要是被識破了,怕是快到手的媳婦兒就飛了。
七八壇?唐檐雪覺得她可能一壇都喝不了,喝了七八壇,現(xiàn)在就清醒了?
如果不是酒量太好,那就是假裝清醒,聽說醉酒的人都不會承認(rèn)自己醉了。
唐檐雪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這是幾?”
蕭祈衡老實回答:“二?!?p> 唐檐雪再伸出三根手指頭:“這呢?”
蕭祈衡握著她的手,語氣還挺無辜:“你要是再放我眼前晃一會兒,我就該暈了?!?p> “……”
唐檐雪再次盯著他看,他到底醒了沒有?看著倒是清醒了,裝能裝的這么好嗎?
“撒手?!?p> 她面無表情的開口,懷疑他清醒的真實性。
蕭祈衡松開握著她手的手。
唐檐雪看了一眼他的另一只手,還抱著她。
蕭祈衡不太想放開,掙扎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依依不舍的松手了,怕她生氣。
唐檐雪往后退了退,“你就站那兒?!?p> 蕭祈衡乖乖站著,沒動。
“你現(xiàn)在……莫不是在夢游?”
唐檐雪沒直接問他醒了沒有,而是換個說法。
蕭祈衡說:“我看起來這么像沒睡醒嗎?”
唐檐雪說:“倒是不像,不過,挺像還沒醒酒的?!?p> 蕭祈衡頗有幾分理直氣壯:“醒了?!?p> 唐檐雪不信:“真的?”
蕭祈衡很認(rèn)真的說:“真的,那點酒還喝不醉我?!?p> “不信?!?p> “那你測試一下?”
“怎么測試?”
“都可以?!?p> 唐檐雪想了想,她也沒跟酒醉的人打過交道,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怎么測試比較準(zhǔn)確。
哦,對了,聽說醉酒的人思緒、反應(yīng)各方面都會下降,沒準(zhǔn)可以一試。
想到這兒,唐檐雪神秘一笑,走到蕭祈衡面前,把腳上的繡鞋一蹬,踩在他的腳背上,手還挽著他的脖子,目光流轉(zhuǎn)。
“我美嗎?”
蕭祈衡怕她摔,下意識的摟著她的腰,兩人離的極近,幾乎沒有什么間隙,淡淡的冷香縈繞。
他覺得,他被誘惑了,想……
唐檐雪眼疾手快,蒙著他的嘴,身體也往后傾了傾。
“不準(zhǔn)親!”
看著她有些緊張的樣子,蕭祈衡笑,把她摟緊了些,湊到她的耳畔。
“是雪寶先誘惑我的,怎么又不準(zhǔn)我親了?雪寶這么緊張,莫不是怕了?”
唐檐雪的臉頰染上緋色,手推著他,聲音很軟。
“就、就算是我先動的手,你也不準(zhǔn)親,我還沒答應(yīng)嫁給你呢?!?p> 蕭祈衡笑說:“可是,姑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p> “???”唐檐雪抬頭看他:“答應(yīng)什么?”
蕭祈衡笑說:“姑父已經(jīng)答應(yīng)把寶貝女兒嫁給我了,還叮囑了很多,說他相信我能給雪寶幸福,會保護(hù)好雪寶,他祝福我們?!?p> “三司會審”,是蕭寒松先開的口,蕭如霖其實沒說什么,知道他喜歡唐檐雪,也只是點點頭,說他喜歡就好。
好歹是自己家的姑娘,總比外面不知底根的好,以前是他妹妹的閨女,以后是他的兒媳,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