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考慮之后,顧弗微還是讓秋聲去把蕭祈衡叫過來了,交給他比較穩(wěn)妥。
蕭祈衡招待賓客,倒是沒喝什么酒,主要是防著現(xiàn)在這種情況。
某個醉酒的小仙女抱著他就不肯撒手,還想上下其手,但是由于雙方力量懸殊,未能得逞。
唐檐雪氣鼓鼓的看著他,親不到,不開心。
蕭祈衡一臉嚴肅:“乖乖睡覺,不許鬧?!?p> 唐檐雪盯著他看了幾秒,痛心疾首的要把他推開。
“弗微不愛我了,你也不愛我了,你們走吧,讓我一個人過算了,我就不信沒有你們我就過不下去了?!?p> 說著還梨花帶雨的,宛如真的被拋棄了一般,好不傷心。
蕭祈衡哭笑不得,安撫似的親了親她:“胡說,我的小仙女這么好,我們怎么會不愛呢?”
如愿親到了,唐檐雪的眼淚也收住了,但打翻的醋壇子還沒扶起來。
“可是弗微喜新厭舊,把她那新歡說的天好地好的,還說怕我欺負他。”
“全然忘了我才是她曾經(jīng)最愛的人,肯定是那新歡在她面前說我壞話了?!?p> 蕭祈衡笑說:“流景他們追風(fēng)小姐她們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醋?還幫他們撮合,怎么到了顧姑娘這兒,你就這么醋了?”
唐檐雪說:“那能一樣嗎?蘇師兄和溪將軍是什么品性我們都知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p> “而且琴酒她們也沒有這么偏心他們啊,可是弗微那個新歡還見都沒見過呢,弗微就這么偏心他?!?p> “把他放在純良無害的位置,把我放在棒打鴛鴦的位置,你說她是不是喜新厭舊,不愛我了?”
蕭祈衡說:“能棒打鴛鴦的往往只有親近之人,顧姑娘把你放在這個位置,恰恰說明你在她心里的位置何等重要,甚至都能動搖那新歡在她心里的地位。”
“顧姑娘把你看的這么重要,不是應(yīng)該是那新歡吃你的醋嗎?怎么還反過來了?”
聽他這么一說,唐檐雪居然覺得很有道理,頓時不醋了,喜笑顏開。
“是哦,我怎么會吃他的醋呢?弗微肯定是愛我比愛他多,應(yīng)該是他吃醋才對?!?p> 蕭祈衡點頭:“嗯,現(xiàn)在小仙女可以乖乖睡仙女覺了嗎?”
唐檐雪眨眨眼睛:“可是我還不困呢,我們?nèi)シ宽斏峡葱切前??!?p> 蕭祈衡說:“今晚天氣不好,沒有星星,明天再看好不好?”
“騙人!”唐檐雪指著窗外:“明明有星星?!?p> 蕭祈衡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那不是星星,只是會發(fā)光的沙礫?!?p> 唐檐雪說:“那我們?nèi)タ磿l(fā)光的沙礫吧?!?p> 蕭祈衡用掌風(fēng)把窗戶關(guān)上,“會發(fā)光的沙礫回家睡覺了,所以小仙女也該睡覺了?!?p> 唐檐雪猶不死心:“月亮還沒睡,我們?nèi)タ丛铝涟伞!?p> 蕭祈衡說:“月亮也睡了,和沙礫一起回去的?!?p> “那,那……”唐檐雪在找還有什么沒睡,可以去看看的東西。
蕭祈衡把她塞進被子里:“小仙女該乖乖睡覺了,不然被夜間游蕩的無常鬼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他會把小仙女抓去地府關(guān)起來,小仙女就再也回不到人間,看不見人間的繁華景象,吃不到人間的各種美食了?!?p> 唐檐雪驚訝:“無常鬼?”
蕭祈衡說:“嗯,特別兇殘,專門抓半夜不睡覺的小仙女,怕不怕?”
唐檐雪眼前浮現(xiàn)出小時候錢氏打她時的猙獰面孔,頓時嚇到了,一頭扎進蕭祈衡懷里。
“嗚嗚嗚,好可怕,我不要被無常鬼抓走?!?p> 蕭祈衡拍著她的背:“嗯,只要小仙女乖乖睡覺,無常鬼就不會來抓小仙女了。”
“嗯。”
唐檐雪還是怕,不肯從他懷里鉆出來,蕭祈衡就抱著她睡了。
蕭家喜宴一直到了定昏才散,家不在宣州的賓客都安排在廂房歇息,住不下的去了隔壁唐家,廂房都是備著的。
第二天,擺了早宴,留府的賓客一起吃了飯才陸續(xù)回家,賓主盡歡。
酒醒的唐檐雪忘了蕭祈衡用無常鬼嚇她的事,倒是還記著顧弗微那位“新歡”。
唐檐蕎和秦珩大婚后,唐檐雪的住處就從蘭閣搬到隔壁沁園了。
現(xiàn)在,她正在沁園見顧弗微和林啟澤,自然也少不了奉命保護郡主的蕭祈衡,幾乎就沒讓人離開過他的視線。
林啟澤豐神俊朗,眉眼不俗,和顧弗微站在一起,果然是極為般配的,活活的應(yīng)了一個詞:如沐春風(fēng)。
林啟澤早知道顧弗微和唐檐雪素有交情,心態(tài)倒挺平和。
沒有因為她的郡主身份而生怯意,更不會因為她的姿容絕色而生二心,心里眼里,印的都是顧弗微。
唐檐雪也不會真的棒打鴛鴦,只是認識認識罷了。
看著倆人之間溫情脈脈,互敬互愛,還挺賞心悅目的,留他們吃了晚飯后,就各自散了。
滿月宴參加完了,喜酒也喝了,雖然皇上賜的假隨唐檐雪的時間,但他們也要自覺些才行,耽擱久了就是得寸進尺,有負圣恩了。
所以他們沒有繼續(xù)耽擱,征得蕭寒松夫婦的同意后,一行人就著手準備回京了。
蕭寒松夫婦在雨岸村生活了大半輩子,搬到宣州后有兒女繞膝,倒沒覺得什么。
如今要離開宣州,去那么遠的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舍。
不過看看兒女家庭和睦,蕭映葭和唐檐蕎都有了人家,身邊有父母陪伴照拂。
只有蕭祈衡和唐檐雪離家這么遠,又不能陪在父母身邊,幾乎沒猶豫就答應(yīng)了。
他們年紀大了,幫不了兒女什么了,反正都是閑著亨兒孫的福,在哪兒不是一樣的?
但是對蕭祈衡他們來說可是大有不同,雖然唐文彥他們在,但是親也有遠近,隔房隔的可不只是一道院墻。
若是眼前長大的也就罷了,總歸有些感情,但唐文彥他們老早就去了京城,當時唐檐雪還沒開始記事呢,哪里會有深情厚誼?
他們雖然不濟,好歹是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的,情分深些,到這歲數(shù)了,也能賣點兒年紀,不叫人隨便小瞧了去。
他們?nèi)チ司┏?,給兩個孩子撐腰,讓別人也知道他們有長輩護著,不是無根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