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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無悔之夫君是個龍傲天

第八章 驚變

戀無悔之夫君是個龍傲天 落言若櫻 3006 2021-06-24 17:43:14

  話音未落,影衛(wèi)感覺皇上的身子顫了一下,他趕緊低下頭,等候皇上回音。然后過了很久,他感覺背后的汗都要被湖風(fēng)吹干了,皇上還是僵在那里,一動不動。他大氣也不敢出,這么多年,不論是多么驚人和緊急的消息,皇上總能鎮(zhèn)定自若,并且在片刻間就能冷靜地找出相應(yīng)的對策,下達準確的命令。眼前這樣的情形,從未出現(xiàn)過。影衛(wèi)看不見皇上的神情,不敢揣測他在想什么,更不敢催促他,只能靜靜地站著等。

  皓彧的思緒仿佛停滯了。

  這二十年的每一日,他都自問清醒冷靜。哪怕是他告發(fā)她的那一日,他都能在痛徹心扉中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可是方才聽到“橙發(fā)碧眼”這四個字的那一刻,他一直風(fēng)平浪靜的內(nèi)心霎時間波濤洶涌。

  那些塵封多年的記憶,一時間噴涌而出,一幅幅畫面開始在腦海里閃現(xiàn)。思念,愧疚,后悔,害怕,那些復(fù)雜的情緒開始蔓延到他的全身,讓他沒有辦法再思考。他的手、他的唇乃至他的身子都開始顫抖,明明是仲夏,他卻覺得陣陣發(fā)冷。

  影衛(wèi)還在身邊,皓彧不想讓自己的失態(tài)被察覺。他雙手緊緊握住身前的護欄,腳下死死地壓向地面,牙齒也用力地咬緊。他非常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讓它們不要抖動。他閉上眼睛,在腦海里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冷靜冷靜,不一定是她。過了片刻,他重新睜開眼睛,彼時的天崩地裂已經(jīng)停住了,雖然他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但是影衛(wèi)在等他的回應(yīng),他不能再這么失態(tài)下去了。

  皓彧的思緒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只能隨便說幾句話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給自己換取更多時間去冷靜思考。

  “既然是申時就傳出的消息,何故這么晚才來上報?”即便皓彧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聲音里還有一些顫抖。

  好在影衛(wèi)雖然聽出了聲音里的顫抖,卻誤以為是皇上發(fā)怒,于是立馬跪拜在地說:“皇上息怒,卑職確實是酉時就收到了傳信。但是皇上今日公務(wù)繁忙,一直在龍臨殿與大臣們議事,直到子時,大臣們才相繼離去,卑職這才有機會給皇上傳信。多有延誤,是卑職失職,請皇上責(zé)罰?!?p>  皓彧轉(zhuǎn)過身子看向跪在地上的影衛(wèi),清了清嗓子說:“朕今日確實公務(wù)纏身,不過幾個時辰的延誤,錯也不在你。你起來吧?!?p>  影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來,仍舊低著頭,不敢看向皇上。

  這樣也好,皓彧想,這樣在夜色之下,影衛(wèi)也不會感知到他情緒里的波動了。皓彧轉(zhuǎn)身再次面朝湖面,溫婉的湖風(fēng)拂過他的面頰,這樣的清涼讓他終于可以靜下來思考了。

  “關(guān)于那兩位姑娘。”皓彧停頓了一下。他正在措辭,他不想讓影衛(wèi)起疑心,發(fā)現(xiàn)他很在意這二位女子。

  “是?;噬嫌泻畏愿??”

  “既然是平今公子注意到的人,恐怕不是等閑之輩,去查查吧。”

  “是?!?p>  “等等?!别肓讼胗盅a充道。“白狐妖乃是妖族,那邊暫時不要太輕舉妄動,稍微查一下即可,以免妖族有異議。先將重點放在那位橙發(fā)碧眼的女子身上吧?!?p>  “是?!?p>  “查到了,速速向我匯報。”

  “卑職明白。”說完,影衛(wèi)便退下了。他如一道黑影,融入了漆黑的夜色再無蹤跡可循。

  留下皓彧一人獨自立于靜心湖之上。他內(nèi)心五味雜陳,有些期待,有些激動,但是又有些害怕。他搖搖頭,也許就是個巧合吧,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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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次在醉仙樓與平今公子相遇,已經(jīng)過去十數(shù)日了。

  雖然鎮(zhèn)子上的人們還是會熱熱鬧鬧地討論平今公子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但一切都如往日一樣平靜?;荏弦不謴?fù)了日常的生活,每日跟著阿吉爺爺修習(xí)法術(shù),餓了就去醉仙樓找三尾討點吃的。

  與平今公子的相遇,阿吉爺爺沒有細問,卉笙也就沒有多說。倒是隔壁的張姨曾跑過來打聽那日在醉仙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平今公子到底和她說了什么,也被她一句“我緊張得一句話都沒說,也忘記平今公子說什么了”給敷衍了過去。

  聽到張姨前來相問,阿吉爺爺似乎有些生氣:“你怎么還和即墨家的人一起吃飯了,以后少接觸為好。”卉笙連聲應(yīng)承。這下她更不敢告訴爺爺,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平今公子,日后有事可以來找她。

  今日天氣涼爽了不少,終于不再如前幾日一樣熱。綠絨鎮(zhèn)地勢較高,又在山林里,仲夏時節(jié)雖然還算清涼,但烈日當空,還是烤人得很。所以趁著今日太陽被云遮住,卉笙決定去鎮(zhèn)子附近的小溪乘個涼,踩個水。

  她一路來到小溪邊,綠樹參天,流水潺潺。她在小溪中央找了個平整的大石頭坐下,將左腳浸在溪水里。卉笙雙手環(huán)住彎曲的右膝,把下巴輕輕地放在膝蓋上,閉上了眼睛。

  慵懶的蟬鳴和清脆的鳥啼讓她沉靜。清涼的夏風(fēng)包裹住她的身體,潺潺的流水拍打著她的腳心。霎時間,卉笙感覺自己與天地萬物融為了一體,她的感知變得靈敏,仿佛一片樹葉的擺動,一只小魚的游動,乃至樹葉上水珠的滴落,都能感知到。

  阿吉爺爺曾經(jīng)告訴過卉笙,這個境界叫作天人合一,是修習(xí)法術(shù)的最高境界。

  萬物皆有靈,萬物皆有法。所謂高階法術(shù),就是不僅能調(diào)動自身的法力,還能調(diào)動縈繞于周圍其它事物的法力,與自身法力融合一起,發(fā)揮出更高的力量。傳說最厲害的法士,甚至可以喚天地萬物,匯聚萬法于一體。

  阿吉爺爺說,想要呼天地喚萬物,就必須要能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而大部分法士終其一生也是達不到的??墒牵@天人合一,卉笙從五歲起就已經(jīng)能毫不費力地達到了。

  小的時候,她還不懂這些奧秘,每當閉起眼仔細聽周遭的聲音時,她就能感知到一草一木。睡覺的時候更是如此。小時候她不懂得如何控制,常常因為風(fēng)吹草動就被吵得睡不著覺,思緒飄得遠了,連鎮(zhèn)外山林里的鷹飛草長都能感知到。爺爺就告訴她,感知要有限度,否則身體也會吃不消的。于是她慢慢學(xué)會了掌控自己的感知,要感知什么,感知的范圍有多大,現(xiàn)在她都能收放自如地控制好。

  忽而,卉笙感覺動耳畔有什么東西在游動,帶起了陣陣微風(fēng)。她收回自己的感知,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身旁已被十幾只飛魚環(huán)繞。

  飛魚,是卉笙給它們?nèi)〉拿郑瑳]有人告訴過卉笙這些東西是什么,因為除了卉笙,再沒有人看得見它們了。飛魚的頭長得像各種各樣的魚,但身體和尾巴卻像蛇一樣細長拉開,有的飛魚身尾能有一米長。它們五顏六色,但通體透明,浮游于空中。為什么能看見飛魚,這些飛魚是什么,卉笙都不知曉。

  小的時候她以為每個人都能看見飛魚,拉著人同她一起賞飛魚,結(jié)果小伙伴們以為她撞鬼了,都害怕和她玩。慢慢地她就學(xué)會不再和人說起飛魚的事情了。

  眼下,有三只紅色,一只綠色和八只銀色的飛魚,在溪水樹木間穿梭。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卉笙,它們開始流竄到她身旁,繞著她轉(zhuǎn)圈?;荏仙斐鍪窒肴ビ|碰它們,但是它們非常靈活,根本不讓卉笙的手指碰到。

  “你們要去哪兒呢?”卉笙問道。也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聽懂。

  飛魚沒有回應(yīng)她,也沒有停滯,只是繼續(xù)不斷地飛?;荏峡粗鼈?,覺得開心極了。這是屬于她的秘密,每次一個人的時候,這些家伙就會飛來找她,有一些秘密,她也會說給飛魚聽,反正飛魚也不會告訴別人。

  卉笙站起來,立于大石頭上,將雙臂打橫,閉上眼睛,仿佛自己也開始和飛魚們一起翱翔了。

  她正陶醉于其中,忽然一道傳音符飛了過來,停在了她臉旁?;荏嫌檬种篙p輕點了一下傳音符,便聽見了阿吉爺爺?shù)募鼻械穆曇簟?p>  “速回,出事了,直接來東街王三七家。”

  卉笙立馬跳下石頭,疾步趟過溪水,一頭扎進樹林。那十幾只飛魚似乎還沒意識到卉笙不見了,還圍著石頭繼續(xù)飛。

  一路飛奔回鎮(zhèn)子,直接跑向了王三七家。

  王三七今年不過二十出頭,家住在東街的后街。之所以叫他王三七,是因為他在東大街的醫(yī)館濟生堂務(wù)工,常幫人抓藥,身上總有一股子中藥味。

  卉笙來到一間普通的民房門口,門口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估計都是聽到消息來看熱鬧的,嘰嘰喳喳地在那兒討論。這些人把門堵了個水泄不通,卉笙只好一邊嚷著“讓一讓,借過”,一邊扒開人群拼命擠進去,還好她身板不大。

  剛進前院,便已經(jīng)聽見了撕心裂肺的哀嚎。“醒醒啊,醒醒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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