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傲的陸蔓思
二人有說有笑地走出議事堂,朝人之院走去。突然,顧韓舒瞧見不遠處似乎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不正是將他帶上竹筏又擅自離去的那個少年嘛!
“那人是誰?”他問道。
“那是婁監(jiān)院之子,婁俊。怎么了?你認識他?”
“他就是將我丟在湖上之人?!?p> 剛說完,婁俊也看到了顧韓舒,一臉驚訝地走了過來?!鞍パ窖?,沒想到你還活著呢?!?p> 陸文博問道:“婁俊,你方才為何要把人獨自留在湖上?你不知他們會觸發(fā)結(jié)界嗎?”語氣中有斥責之意。
婁俊一臉不屑地說:“既然想來我們?nèi)杖桑瑳]點能耐能行嗎?若真是連個魚獸都打不過,命喪于此,那也只能怪自己無能?!?p> “你如何能這么說呢!”
“陸文博,我勸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蓜e今年的比試又輸給我,到時候我去清遠閣了,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說完,婁俊便甩甩袖子,揚長而去。
陸文博氣得恨不能上去揍他一拳。顧韓舒見他氣得臉都漲紅了,勸解道:“算了。此人心術不正,就算靈力再強,也不會成為令人敬仰的靈師的。以后這樣的人,咱們還是少招惹。不過他為何那般傲氣???”
陸文博氣呼呼地說:“還不是因為他爹!他爹是日泉派靈術最高強之人。數(shù)月前,前任掌門見自己年事已高,便想傳位下去。他爹是當時呼聲最高之人??蓻]想到,老掌門突然找來了如今的掌門巫渚,說要將掌門之位傳給他。婁監(jiān)院不樂意,便提出要和巫渚掌門比試一場。結(jié)果不過三招,巫渚掌門就將婁監(jiān)院打倒在地。自那以后,婁監(jiān)院和婁俊都覺得是了臉面,心里暗暗不甘呢?!?p> “掌門之位,能者居之,有何不甘的?!?p> “就是啊?!?p> “所以就別管他們了,以后,離他們遠一些就好?!?p> “嗯,以后咱們一起。”
“好啊?!?p> ---------------------------------------------------------------------
甘景九十五年,太興二十二年。
寒來暑往,一晃顧韓舒已經(jīng)在人之院修行快三年了。
這近三年里,他起早貪黑不敢有一日懈怠,但在靈力上的造詣依舊不見長,兩年多過去了他還留在人之院。陸文博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升到了天之院,他見顧韓舒一點進步也沒有,急得不行。
二人一起相約吃酒時,陸文博總是催促他:“你小子都來了快三年了,怎么還在人之院混呢?!?p> 顧韓舒卻不緊不慢地說:“你著啥急呀,我天賦有限,進步較慢,自是比不過你們這些天資聰穎之人?!?p> 陸文博塞下一口花生米說:“我當然急了,我還不是希望能和自己的好兄弟在同一個院里修行,這樣想約著一起出去玩兒也容易一些呀。”
顧韓舒笑了笑說:“得了吧,據(jù)我所知,你可是走到哪兒都有一群人圍著你轉(zhuǎn),還缺我這個朋友啊。”
“嗨,他們圍著我不過就是因為我爹的緣故,哪里是真心想與我交好?!?p> 顧韓舒提起手里的酒壺對飲一口,說:“那你就確定我和你交好不是因為你爹?”
陸文博哈哈一笑:“全派上下,說誰想巴結(jié)我爹我都信,唯獨說你要巴結(jié)他,我可就真不信了?!?p> “何故?”
“拜托顧韓舒,你有點兒自知之明好不好,大昭皇帝待你堪比太子,這可是天下盡知之事。雖然這蓬慶大陸也不只有你們大昭國,但敢問這天下哪還有其它國能與大昭比肩。所以啊,討好你就是討好了大昭皇帝,誰會不想和大昭皇帝沾點邊兒啊。”
顧韓舒倒是無奈地笑了笑:“可惜啊,討好我就是得罪了太子?!?p> “???你說什么?”陸文博光顧著喝酒,沒聽清。
“沒什么?!鳖欗n舒又飲下一杯酒。
陸文博突然想到了什么,說:“對了,過兩日我妹妹也要來日泉派了。”
“你還有妹妹???”顧韓舒一臉震驚。
陸文博一臉不滿地看著他:“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啊,連我有妹妹之事都不知?!?p> 顧韓舒一臉無辜:“你也沒和我說過啊。”
“我妹妹一直跟著我娘住在附近的鎮(zhèn)子里,確實從未來過日泉派,都是我和爹去鎮(zhèn)子上找他們?!?p> “為何你娘和你妹妹要住在外面?”
“派里有規(guī)定,非派中弟子不得入內(nèi)。這兩年,你也沒見過其他監(jiān)院的家人吧?!?p> 顧韓舒點點頭:“那倒是?!?p> “反正,我妹要來了,她可是個不好惹的主,萬一分到人之院,你可要小心點?!?p> “小心什么,她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總之你見到她就明白了?!?p> “說的我還有那么一點兒期待了?!?p> “可別可別,還是離她遠點兒比較好?!?p> 果然半月后,聽隔壁地之院的人說,他們那兒新來了一個女弟子,是陸監(jiān)院之女,名叫陸蔓思。年芳不過十五歲,居然直接進了地之院,比她哥當年還要厲害。
一日,課業(yè)結(jié)束后,陸文博來找顧韓舒一起去吃飯。兩人正并肩有說有笑地走著,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哥哥”。二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少女,著一身翠綠練功服,左右兩邊各扎著辮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陸文博一看見她便皺起了眉頭。顧韓舒不解地問:“那是你妹妹吧,看見她為何不悅?”
沒等陸文博解釋,顧韓舒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陸蔓思小跑著來到二人面前,雙手抱懷,微微揚起下巴,一臉得意地說:“我都來日泉派好幾日了,為何哥哥你不來找我?”
陸文博呵呵地笑到:“啊,那還不是因為課業(yè)過忙了?!?p> 女子輕蔑一笑道:“原來如此,那我原諒你了。畢竟你哥哥的天資,后天再不努力一點,不知何時才能加入清遠閣呢?!?p> 陸文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顧韓舒突然開口道:“話不能這么說,我倒覺得你哥挺厲害的,加入清遠閣指日可待?!?p> 陸蔓思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問:“你又是誰?”
“我叫顧韓舒?!?p> 女子突然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地說:“你就是那個來了三年,還在人之院打轉(zhuǎn)的人啊。真沒想到,鼎鼎有名的顧遠,居然能生出你這么個廢物兒子來?!?p> 顧韓舒臉上的笑容凝住了,他拉著身旁的陸文博說:“咱們還是去吃飯吧?!?p> “吃飯?”陸蔓思一聽來了興趣,“我也要去,一起吧。”說完她便樂呵呵地往前走了。
陸文博一臉上墳似地對顧韓舒說:“看,我就說離她遠點吧。”
顧韓舒嘆了口氣道:“走吧,咱們還得和她一起吃飯呢?!?p> 三人一起來到飯?zhí)茫贿M大堂,就開始有人朝顧韓舒招手,示意他一同坐下。顧韓舒客氣地婉拒了。沒走幾步又有人在他身后“切”了一聲,一副嗤之以鼻之態(tài)。陸蔓思不解地問:“顧韓舒,怎么大家對你的態(tài)度都怪怪的?”
顧韓舒找了個角落的空桌坐下,示意陸蔓思和陸文博也坐下。三人坐下后,顧韓舒一邊給倒茶一邊說:“對我熱情之人,多半是大昭國之人,他們興許是想通過我,和當今大昭皇帝攀上關系??次也豁樠壑寺铮烙嬍怯X得我雖然名聲在外,靈力卻也不怎么樣吧?!?p> 陸蔓思仰起下巴,說:“那可不,有名氣又怎樣,就你這靈術,真是不夠看的。你爹好歹也是蓬慶大陸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靈師,你可真是給你爹丟臉。”
陸文博掩面扶額,這個妹妹真是口無遮攔。顧韓舒面露慍色地直言道:“陸姑娘,可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話很難聽!”
陸蔓思突然臉就紅了,嘟著嘴,一副受了委屈之樣。她雙唇緊閉,狠狠地盯著對面的男子,似乎拼命忍住才能不對他發(fā)怒一般。過了許久,她“倏”一下站起身,深吸了幾口氣,大聲說道:“顧韓舒,你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家伙?!?p> 自打這以后,陸蔓思就再沒搭理過顧韓舒,看見他便繞道而行。顧韓舒倒是覺得這樣挺好,他并未覺得當日的直言有何失禮之處,本就是陸蔓思冒犯自己在先。陸文博本就頭疼這個妹妹,只要和顧韓舒待在一起,妹妹也不會再來煩自己了,正好!
光陰匆匆,三個月后,迎來了兩年一次的清遠閣招募擂臺。就顧韓舒這微弱的靈力,他可沒想過要參加。倒是陸氏兩兄妹早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
擂臺當日,顧韓舒和其他人一樣,聚集到擂臺旁安心當個看客,湊個熱鬧。
抽簽結(jié)束后,比試很快就開始了。清遠閣招募是件大事,上至巫渚掌門,下至清遠閣所有師兄師姐們?nèi)嫉綀隽恕?p> 比試還算精彩,顧韓舒看得也算盡興。兩個時辰后,終于輪到了陸文博上場。他的對手則是婁俊。二人皆為監(jiān)院之子,難免會被人拿來比較一番,如今這場比試,正好讓人看看,到底誰更勝一籌。
陸文博和婁俊過了三十多招后,其實孰站上風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婁俊不僅靈力比陸文博強上許多,就連靈術的施放都更自如一籌。眼見著陸文博越來越吃虧,其實比試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可以預料到了。本來以為就是一場點到即止的比試,沒想到,婁俊卻是鐵了心的要讓陸文博難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