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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無悔之夫君是個龍傲天

第三十一章 滅世

戀無悔之夫君是個龍傲天 落言若櫻 3143 2023-02-05 07:04:12

  星耀離去后,卉笙先去將長悅抱到了自己懷中,讓照顧長悅的兩位婆婆先離去了。長悅已經(jīng)半歲多了,已經(jīng)開始有了許多表情。望著卉笙,也會笑了。倘若星耀也……那么長悅,便是神族最后的希望了。

  卉笙靜靜地在十合殿守著,十合殿是神族最后的防線了。十合殿后,是五界之源,娑婆之泉。若是連娑婆之泉都……卉笙沒有再想下去了。

  沒過一會兒,陸文博帶著陸蔓思來到了十合殿中?;荏虾苁浅泽@。

  陸文博解釋道:“帝君派我來的,讓我守護(hù)你和小公主。我便帶著蔓思一起來了。其他御守和御師正忙著將水晶宮的居民安置妥當(dāng),以隨時應(yīng)戰(zhàn)?!?p>  其實面對九方蒼,守護(hù)這件事已經(jīng)變得全無意義,但好歹也是帝君的一番心意。

  陸蔓思有些不敢置信地問:“所以,二殿下,真的要來殺我們了嗎?”

  卉笙苦笑地頷首。

  陸蔓思低落地低下了頭。陸文博突然強(qiáng)裝笑意地說:“哎呀,沒事的,我相信二殿下不會那么絕情的?!?p>  卉笙只是笑了笑,沒有應(yīng)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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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耀趕往夷界前,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他本以為,九方蒼的滅世,無非是地崩山搖,天降流火,海升巨嘯之類。但當(dāng)他穿過煜昴門來到夷界時,完全被眼前之景震驚得失語。

  沒有想象中的撼天震地,一切平靜的可怕。為何說平靜得可怕呢?因為萬物聚寂,風(fēng)不再吹,水不再流,陽光雖然依舊灑在大地之上,但星耀只覺得刺骨的寒冷。本該見到的綠水青山已然山荒水涸,所有的植被皆已枯萎,任何動物,任何植物,任何妖,任何人都不存在了。夷界,已無任何生靈了。

  刺骨的寒冷幾乎令星耀都要被凍住,他不得不用靈力取暖。死灰一片的夷界,沒有一點(diǎn)聲音,寂靜得可怕,令他心寒生畏。他四處飛著,卻見不到任何活物。他試著傳音給東方既明,傳音符卻像是世間根本不存在東方既明這個人一般,找不著方向地在他身旁彷徨著。

  緊接著,他發(fā)現(xiàn)前方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巨大的、漆黑的空間,成一個球形,從地面擴(kuò)向空中。不僅如此,黑球還在不斷地變大,向外擴(kuò)張,仿佛要吞噬掉正片夷界,要讓一切都回歸虛無。

  這一刻,星耀明白了,當(dāng)黑球吞噬掉整個夷界時,夷界便不復(fù)存在了。是他來晚了。

  他輕輕閉上了雙眼,試圖撫平內(nèi)心的震驚與悲痛。這便是滅世嗎?一切灰飛煙滅得如此平靜又毫無痕跡,就好像,這里從來都是一片虛無,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存在過一樣。

  黑球越變越大。星耀知道,自己沒時間在這里逗留了,九方蒼不會輕易收手的。于是他握緊了拳頭,向著戎界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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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宮,十合殿。

  卉笙和陸氏兄妹守在長悅的身旁,三人皆有心事般地默不作聲。就在此時,卉笙收到了來自星耀的傳音。傳音很短,很快便聽完了。但卉笙瞪大的眼睛,久久無法平息自己的內(nèi)心。她慢慢轉(zhuǎn)向陸氏兄妹,用顫抖的聲音說:“夷界,沒了。”

  她望著陸文博和陸蔓思驚恐萬分的神情,聽著他們不停問道:“沒了,沒了是何意?什么叫沒了?”

  但卉笙卻閉起了雙眼。她不知該如何和他們解釋如此殘忍的事實。雖然卉笙在夷界所住的時日不長,但勿忘坊的那些姐妹和小工,還有日泉派里那些總是圍著她希望她能唱一曲的弟子們,都是她無法拋下的牽掛。雖交往不深,但得知此消息,卉笙還是會為他們的離去而難過。連卉笙這么一個過客都難過至此,又何況陸文博和陸蔓思呢?

  望著沉默不語的卉笙,陸文博和陸蔓思已經(jīng)猜了個大概。陸文博抱著崩潰大哭的陸蔓思,強(qiáng)忍著淚水說:“他,怎么能忍心呢?”

  是啊,如果他真是九方涵櫟,他怎么能忍心呢。那可是孕育了他二十年的土地啊。

  “別著急,”卉笙苦笑道,“他既是來滅世的,那我們所有人最終都會歸于虛無,無非是早晚之別。再等等,大概,大家就能團(tuán)聚了。”

  沒過多久,卉笙便收到了第二道傳音。這一次不是來自星耀,而是來自富陵康:“卉笙,此生遇見你,甚幸?!?p>  聽完后,一滴淚劃過了右臉。當(dāng)淚水低落在地時,卉笙收到了星耀的第二道傳音符?;荏线x擇視而不見,就好像只要不去聽,就可以當(dāng)作沒發(fā)生。如此自欺欺人,真真是好笑。

  卉笙靜靜地哭了一會兒,那傳音符在她耳邊飛來飛去繞了好幾個圈,不忍起煩,卉笙還是點(diǎn)開了。靜靜地聽完,卉笙不禁捂住了嘴,就好像,嘴巴被遮住了,心痛的聲音也就不會被人聽到了一樣。

  望著靜靜抽泣的卉笙,陸文博和陸蔓思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原來人真是很神奇的生物,當(dāng)慘痛只屬于自己時,便會怨天尤人、悲痛萬分。當(dāng)慘痛屬于所有人時,反而釋然了??矗瓉硭麄円矝]有比我們好多少,原來大家都是要?dú)w于虛無的,原來只是早晚之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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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星耀趕往法界時,九方蒼將手中的劍舉至身前,正要開始施放靈術(shù)。古陽楚瑤渾身是血地倒在了一旁。楚瑤的身側(cè),除了兩位法界御師,還躺著上百具尸體,全是分派給法界的魔狩軍。除了楚瑤和兩位御師,其他人的尸首上都只有一道劍傷,可見是一招致命。而楚瑤和兩位御師顯然經(jīng)過了一番血戰(zhàn),尸首上滿是傷痕。

  當(dāng)尸首未展現(xiàn)于眼前時,死亡這件事其實并沒有切切實實的沖擊感。但當(dāng)星耀親眼見到倒在血泊中的將士時,他深深地意識到,那些曾經(jīng)鮮活的生命,那些會笑會哭、竭盡所能活著的人們,再也不復(fù)存在了。他們的存在仿佛成為了虛幻,因為連他們曾經(jīng)生活過的世界,都就這樣云淡風(fēng)輕地被九方蒼毀滅了。這些生命,在九方蒼面前,如此草芥,如此輕飄,如此不值一提,就如偏偏云朵,揮一揮衣袖都能將其消散。消散后,誰又還記得那朵曾經(jīng)炫彩奪目又變換多樣的云彩呢?天地之間,再無來處,再無歸處。

  星耀握住了手中的玄劍,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九方蒼,這個曾與他一起打打鬧鬧,替他頂包受罰,隔三岔五就跑來找他要吃的,也是他愛護(hù)了一生的弟弟,沒想到終有一日會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星耀想起卉笙說起的那些往事。當(dāng)年,母后本已起了殺意,偏是自己跑去抓住了他的手,才導(dǎo)致了母后和父君的心軟,才會讓事情變成了這樣。他不知道影汐臨死前是何心情,可有恨過他這個哥哥。如若不是他,影汐不必承擔(dān)這樣的命運(yùn),不必面對母后的橫眉冷眼自慚自愧,不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還要去懷疑這一生的意義。如若不是他,所有的人都不用死,不論是美好的還是艱苦的人生,至少還能活著去體味,活著去改變。但正是因為他,九方蒼才活了下來。九方蒼毅然無情地終結(jié)了生命所有的可能性,而他九方星耀,也是幫兇。

  這一刻星耀明白,身為神族帝君也好,身為九方涵櫟的兄長也罷,九方蒼,必須由他來阻止。

  思慮至此,星耀的臉上充滿了堅定,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他絕不退縮與推諉。他握住手中的劍,直朝著九方蒼飛去。九方蒼見星耀的劍朝著自己刺了過來,端起衍無劍以抵擋。兩劍相交的劍氣,將目之所及的云層悉數(shù)震散。

  “阿櫟,”星耀大喊著,“快住手!”

  “我說過了,我不是九方涵櫟。”九方蒼面露慍色地說。

  “我不信。你明明保留著阿櫟的記憶,憑何說自己不是九方涵櫟。我們這些年的過往,你真的全然不記得了嗎?”

  “記得又怎樣,難不成你還指望我顧念舊情?”

  “既然你還記得,那你如何能忍心殺掉這些曾經(jīng)和我們一路走來的伙伴?你如何能絕情到視生命如草芥?就算這五界是由你當(dāng)年一手創(chuàng)造,那你也沒有權(quán)利去剝奪天下蒼生孜孜以求立于世的機(jī)會。你這樣,和魔哪還有分別?”

  “是魔也好,是神也罷,我不在乎。我不過是來履行當(dāng)年的契約,不過是在為這千萬年間的怨魂,討一個公道?!?p>  “我言至于此,看來你是絕不罷手了?”

  “五界不滅,我絕不罷休。”

  “那我們,也就沒有再交談的必要了。身為神族帝君,我必須要阻止你。”

  “可惜就憑你,是阻止不了我的?!?p>  說完,二人再次過起招。星耀試著張開無域,以免二人的打斗影響到法界。但九方蒼身為神祖,完全無視無域。所以星耀的無域完全無法困住九方蒼,只得作罷。但為了不傷及無辜,星耀還是在下方張開了一個結(jié)界,以抵擋來自空中的二人的攻擊。

  法界的空中,兩道光相互交錯,一道為金,一道為紫。原本總是并肩齊區(qū)的兩束光,如今卻相向而行,這場打斗,不到你死我活的那一刻,絕不會停歇。

  星耀不知道這樣大的動靜是否讓法界人察覺到了什么,但他顧不得那么多了。若是他敗在此地,那法界之人也將不復(fù)存在了。他除了贏,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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