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用刑
待她醒來之時，四周昏暗，手腳不得動彈，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大牢之中，被綁在十字樁上，正是審判犯人時的對待……
她剛一抬頭，一道鞭影閃邊，接著打在自己身上，一瞬間鮮血染紅白衣，差點痛暈過去……她硬生生忍著沒叫出聲，冷眼看向揮鞭之人。
蘇成淵緊握著鞭子，眼里滿是腥紅，對上她的冷眸，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嘭！”的一聲，將她的頭抵在木樁上。
“南宮念！朕都已經(jīng)放你走了，朕都已經(jīng)放過你了！你為何還要報復(fù)朕，為何還要去害婉兒！世人說的對……你真是個心如蛇蝎的女人！”
南宮念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干脆什么都不怕了，只是一想到那個人在宮外等不到自己時會多失望，她心都疼碎了……
“呵，不知皇上那位金貴的婉夫人又是怎么了？小產(chǎn)？還是死了？”
她從小到大都從未說過這般帶有惡毒之意的話，今日，他毀了她，她也不能讓他好過。她剛說完，便感覺他掐著自己的手勁變得又大又狠，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蘇成淵卻放開了，“對，你還不能死，怎么能這么輕易讓你死呢……”
他放下繩制的鞭子，挑出一根鐵鞭，上面微小的倒刺在光下泛著冷芒……
“是，婉兒小產(chǎn)了，可惜沒能如你所愿，除了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人還是好好的?！?p> 他語氣平淡，但南宮念知道他已經(jīng)憤怒到?jīng)]有理智了，既然無法生還，又有何懼……
“所以，關(guān)我何事？”
“?。 被貞?yīng)她的，是帶著倒刺的鐵鞭刮過她的身體，她身體本就沒養(yǎng)好，這一鞭子能要了她半條命……
“南宮念，朕現(xiàn)在信了你那證據(jù)中雪族養(yǎng)盎一事了，而你，就是雪女！你讓人放蠱于傾婉閣，死了數(shù)十人，而婉兒中蠱失去了孩子，你是不是該償命?。俊?p> 南宮念頭發(fā)被冷汗浸濕，臉色慘白不似活人，唇邊勾起嘲諷的笑，“蘇成淵……你怎么就不想想這是她自導(dǎo)自演的呢？萬一是她自己煉蠱走火入魔被反噬呢？呵呵…我是雪女……我若是雪女，情蠱往你身上一種，還有她寂婉什么事，她也配嗎！”連成為她對手都不配。
“啊——”
慘叫聲響徹整個牢房，他竟將鐵鞭纏在她的腰際，鋒利的倒刺刺破皮膚，用力一勒，深入血肉。
“朕與她相識近四年，清楚她的為人…事到如今，你還想誣陷她！”一想到他進(jìn)入傾婉閣，看到她躺在血泊之中，滿心都是心疼與憤恨……
可聽見南宮念在他耳朵慘叫，他心臟痛得冷汗都出來了……一定是這女人對他用了蠱，不然為什么每次見到她，一心疼她，心就像被什么啃噬一樣疼得入骨。
“相識四年……怪不得人們常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蘇成淵…你身在局中…是最大的棋子…自然覺得這布局者，執(zhí)棋人好得很……蘇成淵，我……可憐你?！闭f完，覺得腰間的鐵鞭又緊了，她眼前發(fā)暈，疼得快沒知覺了……
突然間，像是有東西掉落，腰間的鞭子松開了，她看過去，陡然清醒，“給我！”
此時，蘇成淵手中拿的，正是江染之送她的白玉海棠簪，她一激動，把自己全暴露了……
果然，蘇成淵笑了，笑得她心底發(fā)涼，“呵，昨天和今早那么溫柔，除了今日給朕一個重?fù)?，還希望早點兒出去見人吧？嗯？”
他眼底閃著危險的光芒，她見他就用這只簪子，用…江染之送她的簪子……扎進(jìn)了她的腹部……
“說，他是誰？！”他知道她害死他的孩子時都沒這時候憤怒，他的皇后不知何時，竟與別的男人有了私情……見她不應(yīng)，抽出簪子，當(dāng)著她的面摔在地上，一鞭子下去，粉碎。
南宮念的心也跟著碎了……
“不說是吧……來人，把她帶過來！”
南宮念一看，是春雨。不好的預(yù)感使她身體開始顫抖，“你要做什么？！”
春雨聽見聲音看過去，頓時腳下一軟，跪在地上，“娘娘！”她抬頭看向蘇成淵，“你敢如此對娘娘，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你的！”
太子殿下指的是南宮景之。
蘇成淵一鞭子將她抽在地上，“你也有資格同朕講話？”他將鞭子扔給一個侍衛(wèi)，“打。”
侍衛(wèi)領(lǐng)命，一鞭子便打在春雨身上，南宮念聽著春雨的慘叫，眼淚從眼里往外淌，“蘇成淵你住手！別打了！我求你……”
見他制止侍衛(wèi)，問春雨，“小丫頭，你家娘娘跟哪個男人私通？告訴朕，朕送你出宮，保你衣食無憂?！?p> 春雨吐出一口血，盯著他突然笑了，“好啊，我說?！?p> 南宮念絕望地閉上眼，“春雨，別說?！边@丫頭從小跟著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想說什么……
“娘娘喜歡的這個人啊……”見蘇成淵坐在審訓(xùn)位上看向她，她嗤笑出聲，“呵，論才華，比你驚艷才絕，論樣貌，比你萬里挑一，論性格，比你溫柔似水，對娘娘，那是放在心尖兒上的疼愛……所以你蘇成淵憑什么認(rèn)為，娘娘不愛上這樣的男人，而對你這種人渣死心踏地！”
蘇成淵起身一腳把春雨踩在地上，踢到侍衛(wèi)跟前，“繼續(xù)打！”表面的平靜之下，除了被羞辱的憤恨，竟有了些慌亂……他真的已經(jīng)差勁到這種地步了嗎？
眼看著春雨被打的連喊都喊不出來了，南宮念聲音都嘶啞了，“住手！別打了！蘇成淵！”
見他不為所動，漸漸絕望……“蘇成淵……你冤枉忠臣，寵信妖妃，兇狠暴戾，顛倒黑白，你枉為人君！央國百年繁榮終將毀在你手中！”
蘇成淵奪過侍衛(wèi)手中的鐵鞭，本想打在她身上，可卻遲遲揮不去，竟有一瞬間以為她說得很對，但念頭一過，眼底布滿血絲，腥紅一片，泄怒般揮在春雨身上……
“朕問你最后一遍，是誰？”見她不說，冷笑一聲，揮起鞭子就要再打……
“江染之！”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在牢房之中，南宮念笑著流下了眼淚，算是死之前再喊一次最愛之人的名字，牢牢記住。
蘇成淵手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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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最近的一座酒樓中，正對著宮門的一間雅室的窗戶半掩著，江染之手肘撐在窗邊，支著頭，手指一下下敲著窗沿，突然間，手頓住，猛然睜開眼。
站于他旁邊的一個手下問，“城主，怎么了？”
江染之看向緊閉的宮門，“有人叫我。”
手下皺了皺眉，沒有吧，難道他耳力不好？
江染之突然起身，“宮里的探子傳來消息沒有？”
“還沒……”未等他說完，一個人從樓下急匆匆地跑上來，是去交接的人…他附在江染之耳邊說了探來的消息。
街上往來的行人突然聽見天上一聲煙火炸響般的聲音，紛紛抬頭看，只見天空炸現(xiàn)出一片藍(lán)色焰火，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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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春雨已經(jīng)暈死過去，南宮念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鞭，她可能徹底激怒他了。
自己的皇后跟自己的臣子有了私情，一個曾是滿心愛慕他的妻子，一個曾是忠心效力于他的臣子，更何況還是他自己為他們創(chuàng)造了機會，是他當(dāng)初讓江染之護(hù)送她去的靈華寺……半個月…同為半個月，她愛上了別人……一個已故都能讓她愛的那么深的男人……
他松開了鞭子，有些無力地坐到審判位上，看著十字樁上的人，她低垂著頭，呼吸微弱，看著了無生機。
一瞬間他突然有些怕了，竟怕她再也睜不開眼，他猛然起身，來到她眼前，抬起她的下巴，“南宮念！給朕睜開眼！聽到?jīng)]有？！”
他覺得自己手開始抖……心臟撕裂般的疼痛，他突然彎下腰，腦海里一片混沌，“啊——”
眼前徒然清明，看著她，手顫抖地?fù)崦拿骖a，一瞬間覺得內(nèi)心滿是惡寒，“念念……這…這是朕做的嗎？是我嗎……”
“陛下！不好了！外面，外面……”
王德躍跌撞撞地跑進(jìn)來一看見南宮念的樣子，嚇得話都卡住了。
“外面怎么了？”
王德拉起蘇成淵就要跑，“外面一個白衣人帶著一群藍(lán)衣之人闖了進(jìn)來！似劫獄又不像劫獄，所過之處，不僅兵吏，就是牢中關(guān)押的犯人都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