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河畔。禹軍營外。
只見黑浪翻涌,一波接一波的江水連綿不斷地涌向岸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幾只烏鴉剛飛過河面,天空便劈出幾道白色的閃電,如同張牙舞爪的銀龍。
無支祁帶著自己的三路大軍已經(jīng)殺到禹軍營外,他下令將禹軍大營團團圍住。
“左路大軍,沖!”
他黑色令旗一揮,只見左路軍乘著風浪向岸邊沖鋒,可片刻之后,便傳來聲聲慘叫。左路大軍陷入一個大沙坑,被數(shù)不清的荊條藤繩結(jié)成的網(wǎng)死死纏住,這些山精木魅本就枝蔓頗多,這樣一糾纏,更是纏繞在一起,一絲也不得動彈。這幫山精樹怪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群禹軍向沙坑扔來數(shù)十個火把。頓時沙坑變成火坑,火光熊熊,炎焰沖天,升騰起三丈多高的黑云,轉(zhuǎn)眼間便把這幫山精樹怪燒成焦炭。
無支祁看到自己的左路軍被燒成煙灰,不禁勃然大怒,令旗向右一揮,道:“右路大軍,殺!”
右路軍是千百個水怪魚精組成,只見幾個章魚精和鯰魚怪打頭陣,氣勢洶洶地從右路沖擊。可這幫水怪剛到河邊,卻腳底打滑,全身發(fā)軟,一步也不能前行。無支祁和猴兵正在納悶,只見遠處射來千百支白羽箭。水怪魚精進退不得,被羽箭釘死射傷大半,傳出陣陣哀嚎。
無支祁看到出師不利,也是臉色大變,青色的臉上更加陰沉,耳鼻水流如湍,雙眼金光怒射,說不出的駭人可怖。
他怒咬雪牙,道:“禹,你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跟我正面決戰(zhàn),不要躲在暗地里耍這些小把戲!”
他抖擻身子,道:“雷風咒!破!”
只見半空一道黑風卷起河水,形成一個數(shù)十丈高的水龍卷,水龍卷中隱隱有雷電轟鳴之聲。那水龍卷越旋越急,剛一上岸,便卷起沙堆和數(shù)間房屋,連著那些山精水怪的尸體也被裹挾其中,向著禹軍中營沖去。
只聽遠處一聲爆喝,“退!”
禹軍中營旁出現(xiàn)一條扇動云翼的黃龍,它扇動雙翅,這水龍卷竟然又朝無支祁的水猴兵襲來!
無支祁一聲冷哼,右手一揮,這水龍卷便轉(zhuǎn)向遠處的一處石山,發(fā)出轟隆一聲巨響,震碎的山石片片墜落河中。
黃龍回身一轉(zhuǎn),又消失在大營之后。
禹軍大營又恢復了平靜。
這次無支祁更加謹慎,派雷兇帶著青猿水猴兵悄悄匍匐向前。雷兇在大禹的手下吃過虧,自然更加小心翼翼,不敢發(fā)出任何風吹草動。待水猴兵上岸五十多米,仍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雷兇心下稍定,便大膽地帶著水猴兵往岸上搜索。
只見幾百只水猴兵躡手躡腳地探著身子,小心地往禹軍大營走去。
這時只見禹軍大營中扔出十幾籮筐的黑東西,這黑東西全都落在水猴兵身上。有的水猴兵就開始抖身子捉黑東西,可是越抖越多,越捉越多。雷兇眼看著自己的水猴兵一個個抓耳撓腮,也是氣得直咬牙。
他剛抽出他的銅戈,只聽遠處“轱轆轱轆”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雷兇還未來得及細看,二十根八百斤重的大圓木頭已風聲呼呼地襲來。雷兇忙往旁邊水里一跳,可憐他手下那些抓耳撓腮的水猴兵被圓木重重地碾過,傳來陣陣慘叫與哀嚎。
這時禹軍大營一片亮光禹軍士兵帶著兵器整整齊齊地列陣在淮水岸邊。
一個身材黝黑、有些消瘦的男人從軍營中走出來,他的身后跟著伯益和應龍。
“禹!”無支祁怒瞪雙眼,一臉殺氣。
“無支祁!你為禍淮水,荼毒百姓,人神共憤,罪不容誅!今日,我就要替淮水百姓和天下蒼生,除掉你這個禍害!”禹迎著無支祁的目光,臉上沒有絲毫畏懼。
“哼!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點兵,還不夠我一頓飯的功夫!就連共工、冰夷也得讓我三分,你憑什么能打敗我?”無支祁一臉輕蔑地望向大禹。
“妖猴,休要猖狂!”童律站了出來。
他挺直長槍,槍身一抖,竄出三條火龍。三條火龍飛向半空,一個轉(zhuǎn)身,便箭一般向無支祁沖去。
誰料無支祁雙目緊閉,左手輕輕一按鼻孔,打個噴嚏,身邊瞬間涌出一道三十丈高的水墻,將自己護在中央。童律那三條火龍剛沖到水墻上,便冒出幾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惡!”童律怒瞪雙眼,也是一臉無奈。
無支祁冷笑道,“哼!禹軍也不過如此!還有誰來挑戰(zhàn),我隨時奉陪!”
那涌動的水墻背后,傳來無支祁囂張跋扈的挑釁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