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樹,你竟然砍了我的樹!”杞樓看著倒下的大樹,臉上露出被“捅了老窩”的痛苦表情,憤懣不平地控訴著姬太澤,“你若是恨我,將那些傷害放到我的身上就行,何必為難我的樹?你知道它陪了我多少年了嗎?我都睡習(xí)慣了,你竟然敢削了它……姬太澤,你簡直喪盡天良!”
“喪盡天良”的姬太澤:……
杞樓蹲下身子,懷念似的撫摸著樹干粗糙的樹皮,神色哀傷,“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去給我的樹“送葬”了?!?p> 姬太澤面無表情地收起了劍氣,動作嫻熟,看來少年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像這樣耍賴皮了。
姬太澤看了一眼杞樓,便移開視線,“下次你要是想打,我隨時奉陪,不過現(xiàn)在,我要帶走涼燈,沒空陪你耍這些把戲?!?p> 說到最后,姬太澤語氣帶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說完,姬太澤轉(zhuǎn)身便走到?jīng)鰺舻纳磉?,伸手撿起落到?jīng)鰺羯砩系穆淙~,目光帶著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一旁的杞樓將這些收歸眼底,眸色微暗。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姬太澤身后傳來少年的聲音,似好奇,似疑惑。
姬太澤轉(zhuǎn)頭,視線對上杞樓探尋似的目光,剛剛少年臉上的哀傷不復(fù)存在,堪稱京劇似變臉,甚至對著姬太澤眨了眨眼,滿臉笑容。
姬太澤收回視線,背對著杞樓,好半晌,才聽不出情緒地“嗯”了一聲。
空氣安靜了一瞬。
杞樓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低低笑了一聲,“是嗎?”
姬太澤不知道,那一瞬,少年的腦海里閃過什么瘋狂的念頭。
“這樣啊……”杞樓突然喊了一聲姬太澤。
姬太澤不以為然地回頭,能看出男人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一些不耐,“什么事?”
杞樓突然裂開一個笑,一個癲狂的笑。
姬太澤驀地心頭涌上些不好的預(yù)感。
男人皺了皺眉頭,語氣已經(jīng)十分不耐煩,“沒什么事我就走了?!?p> 杞樓笑容愈發(fā)燦爛,“十分抱歉啊,姬太澤?!?p> 姬太澤:“什么?”
不給姬太澤反應(yīng)的時間,杞樓突然閃現(xiàn)到?jīng)鰺舻纳砗?,抱起涼燈就奔向湖?nèi),等到了湖邊,杞樓突然停住腳,抱著涼燈轉(zhuǎn)身對上姬太澤佯裝鎮(zhèn)定的視線。
杞樓:“姬太澤,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說罷,杞樓囂張一笑,隨后身子往后一仰,“咚”的一聲,連帶著涼燈掉進湖里。
姬太澤看著湖面濺起水花,到逐漸安靜,垂在腿邊的右手猛地握緊,暴起駭人的青筋。
許久,姬太澤深深看了一眼湖面,離開了。
躲在湖底的杞樓聽到岸上好長時間沒有動靜,無聲的一笑,他早就知道,姬太澤怕水,還是難以理解的怕。
一旁,涼燈被一個泡泡一樣的東西罩在里面,依舊昏迷未醒。
杞樓撫摸了一下泡泡,好似隔著泡泡在撫摸著涼燈一樣,杞樓看著涼燈,神色放空,好像在回憶著什么。
真實沒想到啊,姬太澤對涼燈的在乎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設(shè)想。
杞樓沒想到姬太澤會回他,之前的姬太澤,除了打架的時候,根本不會和他有任何的交流。
那一聲“嗯”,更像是在宣告,宣誓著占有著的身份,以此來警示他,不要妄想,不要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可惜……
杞樓看向湖面的方向,低低的笑了一聲,眸色染上了一些猩紅,眼底晦暗不清。
可越是這樣,他越興奮啊~
姬太澤,我就要看到你的“末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