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被威脅,但也有問問題的權(quán)利。況且陸舟汐很疑惑,雖然很多問題她已然放棄追尋答案,但現(xiàn)在不同。
情況不同,心境不同,人物不同。
“就算你要去,為什么要帶我?”見他不說話,陸舟汐又問。
她最擅長問問題了。
“你不是要找蕭雨歇嗎?”喻停楓云淡風(fēng)輕道,甚至有些許無奈,這姑娘也不知道是真蠢還是裝傻,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跟老大爺一般質(zhì)問他。
難道自己的那不清楚的情感被她察覺了?
“你為何會知道?”陸舟汐立馬接上,問完方才沒出口的問題。
“我只問你去還是不去。”喻停楓的聲音輕飄飄的,“我的耐心有限。”
“如果我說不呢?”陸舟汐固執(zhí)地問下去。
“那你就下去好了?!庇魍髅鏌o表情,有意無意瞥了一眼懸崖底下。
正在刮風(fēng),自然有聲音,撞擊在崖壁上,不算太冷,卻容易讓人心寒。
二人的頭發(fā)被帶起,遠(yuǎn)看像一幅畫。雖然沒有延岸山色空濛,
“那你不是逼著我跟你去了嗎?”陸舟汐仍不放棄,她不敢保證這不是一條不歸路。
雖然她隱約覺得哪怕她不去,喻停楓也不會真的殺了自己——他的眼睛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情感,這或許也不是好事,但可以用來進(jìn)行判斷。
但她不敢賭,或許賭注是自己的命。
但是她很煩,不被卿暮知情的事情,她根本不敢亂做。畢竟整個夜首,唯有卿暮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她們有著相同的目的和疑惑,也算是師出同門。
喻停楓的眼神有些兇狠了,明顯不耐煩。
“去多久?!标懼巯匀豢闯鰜砹耍俅蔚拖骂^。
“我做完我的事情?!庇魍骰卮鸬煤苤苯樱瑓s又模棱兩可。
陸舟汐明白他的意圖,他在給他自己留后路。只要不說清楚,他可以一直將她留在身邊。
“那如果你不帶我做我的事情,為什么我要去?”
“因為我想?!庇魍髯笫治罩粓F(tuán)黑煙,“以我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向你做任何解釋,你怎么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陸舟汐感到腳下的木棍在慢慢松軟的,自己的重心已然快要穩(wěn)不住。
她又想了想,他言有理,說的難聽些,意思她現(xiàn)在已然是他的俘虜。
是實力的差距造成的嗎?
她就要往后靠在崖壁上時,喻停楓再次摟住他。
并把她靠在自己身上。
陸舟汐整個人都僵住了,右眼前忽然一片黑,鼻子撲來一種草木的味道,不刺鼻也不太好聞。她沒有太多掙扎,一是無濟(jì)于事,二是這感覺的確很好,是一種可以有所依賴的輕松。
居然有些……不想分開。
但她知道不能任由他抱下去,像忽然驚醒一般輕推了他一下。
喻停楓靜靜看著她好看的臉,沒有發(fā)現(xiàn)憤怒和不滿,想著要不要言語調(diào)戲她一下,最終作罷。
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wù),越快越好,惹她做甚。
“出發(fā)了。”
這句話有些提問,又帶著告知,沒有商量的余地。
“嗯?!?p> 陸舟汐的臉色暗沉。
喻停楓可不會管這么多,他只要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你想怎么上去?”
“你不需要擔(dān)心?!庇魍饔檬治孀£懼巯难劬?。
她感到意識在漸漸丟失,裙擺在微微飛舞。
如果沒猜錯,又是黑煙做的。
……
陸舟汐再次醒來,點點火光,四周都是黑煙,不停的翻滾。她看不見外面,不明白自己在哪兒。
回頭,她看見了桓邵。
“你是……”她微瞇著眼,不很清醒,卻很疑惑。
“你可以叫我桓邵?!被干酆挽愕匦?。
陸舟汐當(dāng)然不是想知道他的名字,而是她認(rèn)出來他是那天為她解惑的人。
“你們是一伙的?!标懼巯ⅠR反應(yīng)過來。
桓邵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這是哪里?喻停楓呢?”她用手肘捅了一下右邊的黑煙,沒有動靜,卻也不痛,像撞在軟墻上。
“姑娘,你掉的下去嗎?”桓邵笑著開口。
“什么……”陸舟汐再度瞇起眼,認(rèn)清了這個局,她不會再相信這兩個男人。
也可能是男生,他們年紀(jì)看起來不算大。
“既然掉不下去,又怎么能捅的破呢?”
陸舟汐低頭看看自己所坐的地方,也是黑煙。
又是喻停楓搞的鬼。她在心里冷笑。
但當(dāng)她再抬起頭,桓邵已經(jīng)消失了。
“陸姑娘,你有什么,朋友是誰,我都一清二楚。”她剛準(zhǔn)備開口,傳來他的聲音。
“你在哪里?”陸舟汐正在斟酌需不需要出手。
“別想著攻擊,那沒用?!?p> “你們怎么知道……”
“記得那天你看到的牌子嗎?”桓邵的聲音在逐漸變小,“我們不會害你,好好跟著,各取所需,就會送你回去?!?p> “牌子……”陸舟汐想著那六個大字:找人,無人不知。
“還有,話大可不必如此多?!?p> 這是空間徹底安靜下來前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