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兩小無猜
月卿蕪一覺睡到了中午。這一晚睡得異常安穩(wěn)。
“公子,您一夜沒睡嗎?這都已經(jīng)要中午了您還坐在這守著?!本扮竦逆九雼O端著景珩吩咐的粥進(jìn)來說道。
“入婳,我?guī)Щ匾粋€姑娘的事情,不準(zhǔn)說出去半個字?!本扮裾f完背靠在床頭閉上了眼。
“是,公子沒什么吩咐,入婳就先退下了”。
不一會,月卿蕪醒了,一睜眼看到頭頂罩著月白色錦緞的帷帳,繡著松散飄落的梨花花瓣,倒是帳子底部是密集的朵朵梨花。
月卿蕪一轉(zhuǎn)頭看到身著白衣睡著的景珩。
原來這里是慶王府。
她輕輕起身怕驚醒了景珩,沒找到鞋她就光著腳下了床。她看到床邊是一個梨花木的梳妝臺。
打開著的窗戶下面是一個寫字的桌子上面堆著一疊宣紙。一時好奇她拿起那紙用草書寫的都是同一句詞:同天隔越兮如商參,生死不相知兮何處尋。
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迅速放下了紙。
窗外是幾棵粗壯的梨花樹。若是梨花盛開,想來這個院子一定是極美。
她站在寫字桌前看著窗外。
“醒了怎么不穿鞋,著涼怎么辦,以為自己身體很好嗎。”
她聽見景珩的聲音剛轉(zhuǎn)過頭,他直接起身走過來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
“入婳,拿雙鞋子過來。”
昨晚月卿蕪將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傷口又一次撕開,現(xiàn)在依舊沒有愈合。
她還沉溺在昨日的情緒中,那種痛,她的大腦好像要清除她的記憶,也好像痛的她的思緒一直繞路,碰不得。
她今日實(shí)在心情不好,話也懶得說。
入婳拿著鞋走了進(jìn)來。
景珩吩咐道:“我來,你下去吧?!?p> 月卿蕪看了景珩一眼,光著腳走過去拿過鞋自己穿上了。
“阿珩,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出去讓我靜靜好嗎?”
景珩知道她是為什么,卻不想就這樣放過她。他仿佛是故意問道:“昨晚,你為什么不殺他?”。
月卿蕪只當(dāng)做沒聽見又說道:“阿珩,你吃飯了嗎?那個,昨晚你該不會一直在這坐著吧?”
聽出她明顯的轉(zhuǎn)移話題,他知道她不能就這么殺了赫連云傲,這就是一道深深的傷口,赫連云傲這個人在她的心中就是這道傷口,去不掉長不好。
“你就這么氣我吧,枉費(fèi)我昨晚擔(dān)心你,一直在洞中等你。怕有什么意外還讓人設(shè)好了繩子?!彼鲞@些她又可知各中滋味。
景珩看了月卿蕪一眼,又賭氣說道:“你別和我說他還不能死,你還有你的計劃這種話,殺了他不才算是報仇嗎?”
月卿蕪坐在床上頭靠著帷幔和流蘇。緩緩閉上了眼。
看著她這個樣子,他有些心疼。
“算了,先吃點(diǎn)東西吧我的小祖宗。”
“不想吃,你拿走吧?!?p> 話音剛落,景珩把剛剛端起來的碗一摔說道:“好,不吃!”
說完景珩感覺還沒怎么出氣,又摔門而出。
從小到大你怎么總是這樣啊,景珩你多大了啊,月卿蕪閉著眼嘆了口氣。
她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他氣的夠嗆,偏偏他還就是慣著月卿蕪的任性。
就算是他要出氣,可他這種程度的憤怒月卿蕪根本不放心上,也或者他怎么樣月卿蕪都不會放心上。
太極殿內(nèi)蘇德賢和派去看著翊國公府的張維剛剛說完昨日翊國公府的鬧劇。
本來一開始皇帝齊宇軒聽的一肚子火,可就在聽到赫連云傲追了出去,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回來,加上那個可疑的女子墜崖而亡時突然笑出了聲。
“可以,這就是我一直委以重任的大臣?!崩匣实勰樕兊锰?,連蘇德賢都嚇了一跳,慌忙跪地說道:“陛下恕罪,當(dāng)時老奴就應(yīng)該阻止翊國公胡鬧?!?p> “你又何罪之有,是我不準(zhǔn)你去的。朕把最疼愛的女兒嫁給他,他就是這么回報朕的?當(dāng)初讓他查鐘離家又畏畏縮縮的,一直和朕說什么鐘離乾將軍一片忠心。”
蘇德賢與張維跪地答是
“現(xiàn)在他又給我來這么一出,如今他也說的上是權(quán)傾朝野,可是你看他這幾年,全不思雄才大略,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就攪的他方大亂?!?p> 是啊,如果是他自己,他才不會把感情看的多重,曾經(jīng)的他也確實(shí)是這么做的。甚至那個明媚又善良的女子,也是他授意害死的。
齊宇軒再也沒有遇到過她那樣的女子。他與李柔的初相見他總是記得那么清楚,流落在民間的他與私自跑到梁國的她竟然在賭場相遇。
回憶歷久彌新,對于齊宇軒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當(dāng)初刺殺滔兒的事,我一直按下不提,他真是全不念皇家恩情,等朕再育可用之才,這赫連一家也是留不得了?!?p> 怒氣稍稍平復(fù),他才注意到蘇德賢和張維一直還跪著恍然道:“不必跪著了,快起來吧?!?p> 齊宇軒剛拿起一本奏折隨口問道:“你們說景珩怎么樣?”
蘇德賢和張維兩人支支吾吾,也不敢說什么。陛下或許只是隨口一問,可他們?nèi)羰钦娲鹆诉@好還是壞,進(jìn)了陛下耳朵里就不會是隨口一答了。
“罷了,張維你先下去吧。”
“陛下,看了那么久折子,喝杯茶吧。”蘇德賢接過侍女奉的茶,輕輕放到案上。
“你最近調(diào)教的這些人泡茶手藝越來越好了,茶香清冽,入口爽適甘厚。朕要好好賞你了?!?p> “哎呦呦,老奴跟著陛下這么久了,這是分內(nèi)之事啊,哪敢討陛下賞?!?p> 蘇德賢笑的十分夸張滿臉的褶子越發(fā)的明顯?!氨菹聸]有旁的事,老奴先退下了?!?p> 齊宇軒微微點(diǎn)頭又看起了折子。
蘇德賢轉(zhuǎn)身后眼底卻隱匿著幾分陰狠。
七月末的天氣還是悶熱的很,下午一片烏云壓的很低,天陰的厲害。前幾日也沒怎么下雨,今日看來是一場暴雨。
月卿蕪與景珩來到了碎瑾居。
“主人大鬧了赫連云傲婚禮的消息如今這都城都傳遍了?!鼻嗷ㄒ荒槗?dān)憂神色。
“哈哈,怎么說的?”月卿蕪一抹淺笑。
青花皺眉微微怒道:“一堆人瞎傳,主人還是不要聽了?!?p> “只是,主人一直不讓青花帶著姐妹們保護(hù)主人,若是主人有什么三長兩短,青花和一眾姐妹怎么對得起老宮主。”青花欲言又止。
月卿蕪微微一笑:“沒有明熹宮了,你們以后經(jīng)營經(jīng)營客棧,過著平靜的日子多好?!?p> 月卿蕪神色間滿是向往,一雙水潤杏眼發(fā)著光。
景珩將手搭在月卿蕪肩上,沒有說話,月卿蕪會意看了看他。
天字四號房在碎瑾居三樓可以居高臨下的看著翊國公府。不僅如此還能看到有誰在監(jiān)視著翊國公府。
月卿蕪與景珩臨窗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