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梁國這么久,從沒上街上逛過吧?”今日景珩吃過早飯又跑到了碎瑾居。
現(xiàn)在可不是他吃干醋的時候,能讓阿堇高興,那以后啊,她的眼里也許就有他了。景珩覺得他可是比小時候追女孩子的套路靈光多了。
“有什么正事嗎,你該不會就是想帶著我隨便逛逛吧?我說慶王爺,你自己這么有雅興自己去不好嘛?”月卿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突然又想起兩人小時候的對話。
“你別再跟著我了,不是我救的你啊?!避浥吹穆曇粲行┥鷼狻?p> “不是你是誰,就是你這樣高,也是一件紫色裙子?!本扮裥⌒〉哪樣行┰S害羞?!耙院蟀?,我就一直跟著你好不好,像影子一樣在你身邊,保護你,我這叫……對了,報恩。”
鐘離堇聽的云里霧里。
“都說了我在這之前從來沒見過你。更別說還救過你了?!辩婋x堇恍惚看見景珩一閃而過的失望又改口說道:“對對對,是我,但是我我,我不喜歡別人總跟著我呢?!辩婋x堇也不知道這么撒謊對不對。
這種小事,哪有什么對不對。
“那我就做你不能如影隨形的影子就好啦,嘿嘿?!?p> 月卿蕪一笑喃喃自語:“這次不是你跟著我,是我跟著你了嗎?”
“什么,走吧”景珩上前拽著她下樓。
“你放開我,我戴個面紗?!?p> 景珩突然深情的看著她語氣柔和的說道:“也是,畢竟阿堇如今長得越發(fā)漂亮呢?!?p> “油嘴滑舌?!痹虑涫徝黠@的開心卻要裝惱怒。
景珩只覺得更顯得可愛,哈哈的笑出了聲。
今日雨已經(jīng)停了,天氣很好。陽光肆意,卻不曬。
月卿蕪突然覺得,她真的應該多出來走走。
街上和南國的都城是一般無二的熱鬧。她又有些羨慕這煙火氣,可是人活一世都是不同的艱難罷了,又有誰從來想要的都能得到呢。
“想什么呢”景珩看她一直不語,若有所思,目光飄來飄去。
“眾生皆苦。”月卿蕪清冷聲音傳來。
景珩哈哈大笑說道:“這分明是活在人間所能感受到的幸福,你這也能看出來苦?”
“那些小攤販,有時候生意不好還會受人欺凌,他們也是有父母妻女。那些窮人餓肚子想買東西吃,卻沒錢還是要挨餓。他們根本抵御不了天災人禍,人事無?!?p> 景珩一聽,帶她出來是要散心。這些年在南國待的比小時候還故作深沉說話一副老成悲觀的感覺。
故意打斷她說道:“那我們多買點東西多施舍施舍窮人不就好了?!闭f完她拽著她的胳膊來到一個賣胭脂的攤販前。
“最貴的,淡雅一點的,不要艷俗的,包起來?!本扮褡匀坏恼f著,完全沒看見小販那疑問的臉。
小販轉(zhuǎn)念一想別的沒聽懂也無所謂,這最貴的,包起來就妥了啊。滿臉堆笑,包起了四個青瓷盒的胭脂遞給景珩。
月卿蕪一臉無語終于忍不住調(diào)侃:“噗哈哈,原來梁國待功臣之后這么好,都這樣買東西的,我一個郡主可都不敢這么買東西,真是貴的很?!?p> 月卿蕪邊說邊笑覺得沒有調(diào)侃盡興又說道:“真不愧是異姓封王,光耀門楣,深得陛下上寵信呢,著實讓人羨慕?!?p> 景珩寵溺的看著她笑,自己不自覺的也揚起嘴角說道:“這有什么,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我的就是你的啦?!?p> 月卿蕪笑意有些收斂,欲言又止。
景珩又拉著他買布買衣服買簪子,買首飾。
打發(fā)人去慶王府叫人套了一輛馬車來,買了一車的東西,月卿蕪也一時新鮮覺得好玩的很。
逛來逛去,干脆就是說兩個字“阿珩”拿手一指。
“包起來?!本扮窬褪侨齻€字。
后面一堆仆人,給錢裝東西。
他們一起回到碎瑾居,依舊是天字四號房。
“阿珩,今天謝謝你,我明日就要回南國了。”
“你一切可打點好了?”景珩突然又說道:“明日我叫元暉護送你回南國吧。我……”
月卿蕪知道他想說什么,她急忙道:“不必了,不勞動元暉堂主了,你就更不能跟著我,這樣我們都危險。”
她目光有些嚴肅。
“好,我等你回來。”
“嗯”月卿蕪露出淺淺笑意,似乎是想讓他安心。
她走到窗前,本來是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翊國公府,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她想了一會,是鄒老伯!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鄉(xiāng)下了啊。
他進了澄月苑!
月卿蕪手指攥著窗框,目眥欲裂。
赫連云傲,老伯要是有什么事,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遭了,赫連云傲這人心狠手辣,老伯如果不暴露出我的秘密,他說不準會……
“青花”
景珩奇怪問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當初救我的老伯,這次幫我混進翊國公府的管家鄒如升,被赫連云傲發(fā)覺出不對勁了?!痹虑涫徲行┗?,他究竟要害死她身邊多少人才算是善罷甘休。
月卿蕪覺得自己那天晚上就該殺了他!
“青花,去翊國公府,帶幾個人……”
“我去吧,青花她根本不認識澄月苑在哪。而且她們未必是赫連云傲和陸離的對手?!本扮癜櫭颊f道。
“好,那阿珩你小心點?!?p> “你放心,赫連云傲如今受傷了,他不敢和我動手,陸離還不是我的對手。”景珩的聲音輕松平常。
“更何況,我們此刻不宜暴露,用計好了?!?p> 澄月苑中。
赫連云傲倚靠在床上,不時咳嗽一兩聲。
陸離站在赫連云傲的床尾處。
鄒如升行禮說道“不知公子這么著急叫老奴來是有什么要事嗎?”
“坐吧。”赫連云傲仿佛說話都沒有太多力氣。
“這些年一直是鄒副管家打理府上,鄒副管家對赫連家的忠心,云傲從未懷疑過?!?p> “如升不敢當?!?p> “如今你我主仆一場,我只問你,當初那個侍女櫻桃,是赫連家的家生奴才,還是你從哪里買過來的,如實回答?!?p> “那婢女是老奴買回來的,那時候剛巧,三小姐的一個婢女叫珍珠的得急病死了。那時在街上看見她哥哥嫂子沒錢吃飯要賣了她,剛巧三小姐又吩咐了再帶個婢女到流霞閣,這才買下了?!?p> 赫連云傲又咳嗽了幾聲,默然良久。又問道:“她有哥哥嫂子?”
“那人說是她哥哥嫂子,是老奴看她可憐一時失察?!?p> “你說的這些是真是假,我有辦法驗證。騙我的后果,你跟了我這么久不會不清楚?!?p> 赫連云傲看著仍是十分虛弱,周身的氣場卻愈加狠戾。
“公子,慶王景珩來了。”管家韋勇躬身行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