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不依不饒,氣道“小爺和你說話呢,你們聽見沒有,還不快滾,見到你們就來氣。”說完,上去就是兩腳,將二人踢入井中。
女子道“郎君,你給他們下了什么毒藥,也不似麻藥,為何身子半分也不能動。”
天賜笑道“鬼爺爺常常帶那些求藥的人做藥理試驗,若是將人迷暈,那人便不能準(zhǔn)確說出身上感觸,鬼爺爺便研制了這種僵尸丸,吃下這丹藥,人便如僵尸一般,但靈智清醒,鬼爺爺便在其身上開刀,讓那人細細述說身子的感受,我倒是見過幾回,鬼爺爺將那人心切開,又縫合一起,那人清晰說出心脈四周真氣流動變化,我覺得有趣,就偷來一些,想不到今日真派上了用場?!?p> 女子聽的毛骨悚然,身上汗毛立起,卻自在道“鬼醫(yī)窮究醫(yī)理,醫(yī)術(shù)如此高超,乃是我們定陽山城之福。”
天賜悠悠然靠著椅子,道“林仙子這么漂亮的美人兒,不知刨心挖肺之下,那小心肝是不是也比常人的要漂亮的多?!?p> 女子皺眉道“你認(rèn)得我?”
天賜笑道“林仙子粉蝶兒的名號誰人不知,當(dāng)世多少成名高手倒在粉蝶兒羅群之下,更有甚者出賣絕學(xué),只換來一夜春宵,而后枯朽死去,我說的對嗎?林白媚!”
林白媚嘻嘻笑道“你知道了奴家的名字,奴家卻不曉得你的姓名呢?!?p> 天賜笑道“那你可得記住了,我叫天賜。”
林白媚眼中多情,嬌笑道“天賜公子,你現(xiàn)在不怕我了?”
天賜大笑,盯著林仙子道“你舍得嗎?”
林白媚嘻嘻笑道“如你這般的俊郎,我平生僅見,哪會輕易讓你死去,這樣我悲傷都來不及呢?!?p> 天賜嘆息道“可林仙子舍不得我,我卻不能久留,真是遺憾得很?!?p> 林白媚笑道“你又說胡話了?!?p> 天賜搖頭嘆息,道“我自幼在藥島長大,救人的本領(lǐng)沒學(xué)到,下毒的本事倒是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林仙子已經(jīng)中毒,難道還未發(fā)覺嗎?”
林白媚似乎聽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笑得花枝亂顫,發(fā)髻上的鈴鐺隨身擺動,叮當(dāng)作響,甚是動聽,林白媚道“郎君,這招方才用過了,哪有聰明人接二連三的用些小把戲,豈不是很蠢嗎?”
天賜看著林白媚,笑容極為真誠,那雙眼睛似有魔力一般,瞧上一眼,便舍不得離開,溫柔道“娘子,為夫騙你做什么,只是小把戲用的好了,大有可為,為何娘子如此不信任為夫,那就請把右手?jǐn)傞_,看看真氣是否運行如暢?!?p> 林白媚心中緊張,右手輕輕握起,卻覺得掌心發(fā)麻,真氣周轉(zhuǎn)之下,右臂阻礙不前,不能隨意調(diào)動,心道“看來真中了這小子的道,只是這小子何時下的毒手,我絲毫沒有察覺?!?p> 見林白媚眉頭緊皺,天賜笑道“看來娘子已經(jīng)確認(rèn)過了,方才見娘子摑我臉,為夫臉皮極厚,破了傷了自然不打緊,可娘子細皮嫩肉的,可不能傷到半點,于是為夫便將僵尸丸捏成粉末,在娘子第一次打過之后,捂著臉,當(dāng)時就涂抹了上去,果然如為夫所料,娘子最愛賞人巴掌,連連扇在臉上,瞧著娘子的手,痛在我心里,便將娘子手使勁在為夫臉上擦去,這僵尸丸服下之后立馬發(fā)作,若是涂抹之下,漸漸滲入肌膚,只是藥效慢一些,瞧著時辰,怕是右臂失去知覺了?!?p> 林白媚氣哼一聲,道“我便是只剩下一只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你還不將解藥交出,難道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天賜笑道“信,林仙子心狠手辣聞名天下,到了如今,也不見哪個男人追隨林仙子,看來都是死在林仙子手上,我如何不信,只是這解藥...”
林白媚急道“只是什么,快說?!?p> 天賜看向小院深井,道“只是方才我服下解藥之后,便將丹藥藏在烏文宣身上,如今他掉落井中,那如何是好,只怕井中有水,可別將解藥化開了?!?p> 林白媚聽完,立馬躍身便沖進井里,甜美之聲傳來“小冤家,我知道留不住你,但你若膽敢騙我,我便殺上藥島,今日鬼醫(yī)不在,看誰能救你?!?p> 天賜輕身跳上圍墻,大笑道“娘子,為夫如何敢騙你,今日無緣,來日再見?!?p> 天賜哼著曲,回到藥島,遠遠聞到煎熬草藥氣味,趕緊朝著茅屋跑去,果然見到鬼醫(yī)與一位大漢坐在前院熬藥。
天賜遠遠跑來,喊道“鬼爺爺,您回來了,樹伯,您也在呢!”
鬼醫(yī)抬頭看了姜求之一眼,笑著點頭,便又專心熬藥。
名叫樹伯的漢子,赤裸著上身,見其渾身上下露出的肌膚全是新舊傷疤,就是臉上也是一道道,樹伯身子一動,身上道道傷疤便如蛇一般盤動,瞧著甚是可怕,說話聲音極大,道“小鬼回來了,怎么今日是去山城中轉(zhuǎn)悠去了?那里的人皆是奸猾之輩,可遇見什么難處沒有,告訴樹伯,樹伯給你打回來?!?p> 天賜笑道“樹伯,這天下間還有能占我便宜的人不成?小爺戲耍一番那些人,還鐵定讓那人服服帖帖,不敢報復(fù),你信不?你還是擔(dān)心他們吧,哈哈!”
鬼醫(yī)扔出一個木盒,道“這是風(fēng)崖上青鳥的獸丹,拿好了?!?p> 天賜將木盒打開,只見里頭一顆龍眼大小珠子靜臥,此珠晶瑩剔透,其內(nèi)玄光內(nèi)斂,丹中有一小獸沉沉在睡,那小獸正是一頭小小的青鳥,仔細端看,毛發(fā)根根分明。
天賜收起木盒,對著樹伯道“樹伯,又是勞煩您老?!?p> 樹伯哈哈大笑,笑聲震耳欲聾,道“謝啥,我這條命也賣給老鬼了,沒有他的藥草遏制,我舊傷發(fā)作,哪里有現(xiàn)在這般快活?!痹捯徽f完,咳嗽起來,這一咳,似乎就停不下來,咳嗽越來越急,越來越猛,似乎不將心肺咳出,就不甘休。
鬼醫(yī)伸手在樹伯身上虛點,便見其胸,背,插滿銀針,樹伯漸漸平息咳嗽,笑道“老了,老了,果真是不行了,這舊疾一次比一次來的快,看來我撐不了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