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花明事發(fā)
紀曉舟叫住二人,問:“大爺,這些舊家俱賣嗎?”
“這個我不能做主,要問一下我們廢品收購店的老板,我只是他請的工人?!笔堇项^道。
“那你們的廢品店在哪里?”紀曉舟問。
“前面?!笔堇项^指著不遠處一個寫著廢品收購招牌的地方道。
紀曉舟和花想容來到廢品收購站。
花想容看清楚了木沙發(fā)的樣子,陡然覺得這套沙發(fā)的樣式她很熟悉,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親切之感。
騎三輪車的大爺?shù)搅藦U品收購站,把事情和老板一說,老板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挺精明的,見他們要收舊沙發(fā),便道:
“你們是要買回去結(jié)婚用的嗎?為什么不去買新的家俱?”
“新家俱要多花好多錢?!?p> 花想容一聽,就知道他這話有刺探的意味,想知道他們買這沙發(fā)的意圖。
如今年輕人沒什么錢,要結(jié)婚,有的人也會買舊家俱先湊合用一下。
“不是結(jié)婚用的,是家里老房子,老人在鄉(xiāng)下,沒有沙發(fā)坐,我們想買一套現(xiàn)成的,正好看著這套沙發(fā)挺結(jié)實的,又是舊的,能便宜不少,不如賣給我們吧?”
廢品店的老板笑著說:“那也行,看你們這么孝順,要不300塊賣給你們?!?p> 踩三輪車的大爺一聽不由張了張嘴,受到了驚嚇,剛剛不是80買的嗎?一轉(zhuǎn)眼就翻了一倍,老板真是黑心啊,難怪能賺大錢。
花想容蹙眉道:“300也太貴了,你們收舊家具用不到150塊,要不你把這屏風(fēng)也一并送給我,我給你100塊錢,就這樣吧?”
老板看了一眼那舊屏風(fēng),和平常老百姓家那屏風(fēng)沒什么區(qū)別,而且上面畫作的油漆都已經(jīng)脫落了,看不出畫的是什么東西來,沒啥用處,大抵要重新上漆再畫,也要花一些工本錢,還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人喜歡用這種屏風(fēng),大家都買打新式的五斗柜啥的,誰用屏風(fēng)?便道:
“你們要屏風(fēng)的話,再加20,120元?!?p> “老板,你這樣子也太不行情了,這么貴,把我們當(dāng)傻子宰呀?”花想容生氣地說完就走了,“我們不買了?!?p> “哎,你別走啊,咱們總得講個價吧?110怎么樣?”老板一看也急了。
“不行,100,一分錢都不能加。”花想容道。
老板見花想容這么堅決,心想,這屏風(fēng)和沙發(fā)也才收了80,現(xiàn)在賣100給他們一點都不虧,不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便可以賺20元。
“好吧,那就100成交吧!”
花想容拿了100塊給老板,又讓兩位大爺幫忙把東西送到友誼商場。
廢品店老板喜孜孜的,覺得今天挺順的,一轉(zhuǎn)手就賺了20元。
花想容等沙發(fā)屏風(fēng)都妥妥地放到了商場倉庫,才樂呵呵地對紀曉舟說:
“今天咱們運氣挺不錯的,雖然這套沙發(fā)材質(zhì)不是最好的,但也是黃花梨木。
最值錢的是這套屏風(fēng),是紫檀木的,價值更高,應(yīng)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雖然漆面脫落得厲害,但讓工匠修復(fù)一下,應(yīng)該比沙發(fā)還貴重?!?p> 花想容前世發(fā)財之后,除了黃金珠寶,鉆石股票,基金,房地產(chǎn)等資產(chǎn)之外,對名貴木料打制的家具也有收藏研究,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這套家具材質(zhì)之好。
紀曉舟說感覺這套沙發(fā)和屏風(fēng)都挺普通的,花想容說,那是因為這套沙發(fā)外面涂了一層厚漆,應(yīng)該是在那個10年里做的,生怕人家認出這是名貴的材質(zhì),故意這么掩飾。
紀曉舟這才恍然大悟,說:“小容,你的眼光真毒!”
花想容笑咪咪地說:“行啦,別夸啦,今晚先把這套家具放在倉庫里,明天讓貨車把它們載回家倉庫放好。”
“好?!奔o曉舟記下,并趕緊安排了。
花想月沒想到自己賣出去的家俱眨眼就入了花想容的眼。
花明這邊的風(fēng)聲越來越吃緊,他想做任何生意都有處處受到肇肘的感覺。
花明覺得特別的憋屈,這么多年來他還沒有遇到有錢花不出去、請不到客、塞不進人家兜里的狀況。
雖然身周沒有什么異樣,但氣氛顯得那么詭異……
花明感受到這一點之后,也開始確認以后,顯得焦躁不安,每天要么出去喝的酩酊大醉,要么就在家里和林秋琴吵架。
花想月聽得頭都大了,一直在催促梁斌趕緊把新房子蓋好,他們好搬出去住,她實在不想聽父母在面前吵架,幫誰也不是,讓她頭疼欲裂。
梁斌嘴上應(yīng)得好,但是其實他那邊的房子已經(jīng)停工了,如今也只堪堪挖了一半不到的地基。
他看到花明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太相信花想月說的什么花明人脈深厚、路子廣的話了,他只覺得花明應(yīng)該快出事了,還好他還沒有涉入花明的產(chǎn)業(yè),要不然連帶著他一起被抓,那就慘了。
害怕被莫名牽扯進花明的事情里,梁斌開始給自己準備后路,萬一哪天風(fēng)聲不對,他也好腳底抹油,金蟬脫殼,脫離花明的影響。
一個月后,花明終于等來了,或者說是他期待已久的塵埃落定。
一群警方人員到花家,把醉酒中的他叫醒,給他戴上了手銬,說要帶去經(jīng)偵大隊審問。
林秋琴焦躁不安,她自己進大牢時都沒有這么恐懼。
不過,情況不同的是,她有那么克制力,而且也知道當(dāng)時進去只是為了拐賣舍得的事,只要她不說,警方也不會把其它事情和她聯(lián)系起來,不會朝著那個方向偵緝。
果然,她被拘捕后,警方根本沒問一句其它事情,一味朝著案件的方向?qū)徲嵥际且呀?jīng)的事實,她老實回答就是了。
而花明的案件不同,就目前已知,似乎嚴重到了一個和程度,從受巨額財物到非法開采,到工人的失蹤,各方面牽涉甚廣。
這些一樁樁,一條條,都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甚至死刑的重刑。
如果花明頂不住壓力,把他們做的事情都說出來,那整條線都要大地震了。
林秋琴曉得花明這種人,享受生活慣了,骨頭并不硬。
花明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戴上冰涼的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