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罵街
兩人在街角的一家店前站住了,南嘉一看是右燦跟她表白的那家鮮花爛漫的店,還沒開口權(quán)科就驚喜道:“我的天啊,這里好漂亮,我們?nèi)ミ@里!”
南嘉鼻翼起了輕微的褶皺,她笑著跟了進去,還好還有一張桌子,只是在檢修,有一張椅子坐不了,南嘉和權(quán)科不得不并排坐著,點餐,聊天,吃飯,喝東西,權(quán)科的手臂時不時的蹭一下南嘉,兩人看起來親密極了,只是權(quán)科閉口不提,就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碰南嘉,他尺度把握的很好,保持在親密朋友的范圍內(nèi),這種就很不好界定,如果南嘉說出來就顯得小題大做,但是不說老感覺癢。
在親近的人面前我們一般會放下防備,有時候防備就等于智商!南嘉在心里不停的告誡自己這是小時候最好的朋友,他們還睡過同一張床,吃過同一個冰淇淋,這沒什么,他只是想要表達親近而已,這么告誡過自己后南嘉坦蕩了起來,只是把腿往里面收了收。
權(quán)科像是沒注意到一樣,南嘉往里面挪一點,他就跟著挪一點,南嘉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權(quán)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怎么了?”
“好像小時候,還記得嗎?你在我家蹭飯,我就是這么追著你坐,你挪一點我就跟一點,還被爺爺教訓(xùn)了!”
權(quán)科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啊,我們小時候真的很要好!”
南嘉看著他逐漸朦朧的雙眼,不知為何話鋒一轉(zhuǎn)換了話題,她問:“你出差主要做什么工作?”
說起來也是過分,權(quán)科來了這么多天了,被南嘉安排住在俱樂部里,天天起早貪黑的玩耍,都忘了人家還有正事要做了,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不知為何在別人那里,甚至包括右燦,南嘉都是堅硬的,不撒嬌,極其敏感會一眼識破對方的謊言,整個人仿佛自帶防御功能,但是在權(quán)科這里就不會,在這里她不是那個叱咤風(fēng)云的柳南嘉,她只是一個驕縱了一些的小姑娘,會不好意思,會難為情。
權(quán)科抿著嘴笑了笑,伸手又想去揉南嘉的頭發(fā),只是舉到半空中僵住了,他有些尷尬的看著南嘉:“對不起,我,我總感覺不真實,腦海里你還是那個毛茸茸的小丫頭,胖乎乎的,時不時想揉揉你的頭發(fā),捏捏你的臉,但是,看看你現(xiàn)在,我都不敢認,我趕打包票和你一起工作的男性都會暗戀你的!”
南嘉有些不適應(yīng),男性,這個詞從他嘴里說出來也是很不真實的。
南嘉低眉淺笑,眼角細細的紋路斂了一室的溫柔,權(quán)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南嘉,還記得爺爺說的話嗎?長大了我娶你!”
南嘉震驚的睜著一雙大眼睛,她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會這樣!她從權(quán)科的眼睛里看到了迫切和隱忍,她一秒確定,這個男人喜歡自己,但是她有右燦了!于是南嘉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權(quán)科的手背道:“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很喜歡他!”
權(quán)科眼睛里似乎經(jīng)歷了一場風(fēng)暴,他悲痛欲絕的笑了笑,最終抽回了自己的手:“對不起我太唐突了!”
這下?lián)Q南嘉難受了,她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當有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就已經(jīng)贏了一半了,而此刻的權(quán)科,完全是全壘打,南嘉狼狽的一塌糊涂,她千言萬語堵成了沉默,她在心里叫囂到說點什么,什么都好,說點安慰他的話,可是,這不是南嘉的風(fēng)格,不管說的多么天花亂墜既定事實是改變不了的,這些虛的又有什么用呢?
“對了,我來這邊是幫公司拓展業(yè)務(wù)的,鉆石業(yè)務(wù)!你有朋友是挖鉆石的嗎?”權(quán)科率先打破了僵局,帶著調(diào)侃問道。
“還真有……”這三個字被南嘉說的欲語還休。
權(quán)科:“你這表情,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南嘉:“……這該死的緣分”
權(quán)科倒是很坦然的朗聲大笑了起來:“那真的是很有緣分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把柳南嘉追到了手!”
南嘉有些愣怔,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每次聽到別人連名帶姓的叫她都會一個機靈,柳這個字像是戴上了枷鎖。
“干嘛一副吃了餿飯的表情,我又不會把他怎么著,放心!”權(quán)科看著南嘉有些僵硬的表情連忙解釋道。
南嘉窘迫的笑了笑:“我們才是一家人,他要是欺負你了,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兩人在歡聲笑語里把這場尷尬的局面揭了過去,傍晚一起出去時,清風(fēng)霽月亦如往常。
與此同時的郭曉飛正在用意念拖著自己的下巴,因為他的搭檔,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頂著一頭大波浪,雙手抱在前胸,氣定神閑的把一個中年婦女罵哭了!
事情嘛很簡單,郭曉飛帶著菲娜準備去走訪蘇榭曾經(jīng)開除過的官員和侍從,今天要找的是位混的比較凄慘的侍從,沒想到在街口碰到了一位不講理的大媽,非說郭曉飛的車占了她的底盤,擋了她的生意,又瞥見了站在一旁的菲娜立馬兩眼一橫道:“你們影響我風(fēng)水了!”
郭曉飛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我就是臨時停個車,還是公家的馬路,怎么就影響你風(fēng)水了,他立馬福至心靈的想到這女的八成是瘋子!再說第一次帶新人出任務(wù)就跟一個瘋婆子扯個沒完太拉低形象分了,關(guān)鍵新人還這么好看。
誰知那大媽一見人要走立馬不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菲娜的手臂,她心里打定了主意,郭曉飛肯定在泡菲娜,這不清不楚的男女關(guān)系,男人把面子看得比老二都重要,所以抓著菲娜那男的肯定就乖乖掏錢了,自己其實還為了推動他們倆感情做出了貢獻,不過她不準備把功勞說到明面上。
郭曉飛果然立馬急了,一張臉被氣的白里透紅,一看就是個沒經(jīng)歷多少世事的毛頭小子,于是抓菲娜的手更緊了。
菲娜早就看明白這女人的把戲了,趁她不注意甩了一下胳膊就掙脫了,郭曉飛趁機一下站到了菲娜的前面,想把人擋起來,大有有什么沖著我來的氣勢。
那大媽見撈不著小姑娘了,就索性對著郭曉飛不依不饒了起來。郭曉飛剛開始還辯駁了幾句,結(jié)果就是被人滅的渣都不剩,菲娜本來覺得這破事挺招人煩的,但是她是新人,新人第一守則要給前輩留面子!所以她耐著性子等郭曉飛處理,而郭曉飛一直支棱著兩只手臂一副老母雞護崽子的架勢擋在菲娜前面。
大媽開了價,是看著郭曉飛的衣著和開的車定的價,按說挺照顧郭曉飛了,但是言語太氣人,那大媽叫囂著:“我找人看過,這里不能有不干凈的東西,你那女朋友在那片呆了得有兩分鐘吧,這可是犯了大忌的,你這點錢我是要拿去找大師做法的,不然我財運就斷了!”說的過分認真,菲娜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她伸手把郭曉飛往邊上請了請,自己往前一步正正當當?shù)恼竞茫S后說道:“你想訛錢就直接說訛錢,或者你橫一點就說是收保護費,再不濟你敞亮一點說自己是打劫的,隨便哪個都比你瞎逼逼的要好聽,你是弱智嗎?以為自己信了別人就會相信?你催眠的是你自己啊,我們看著都憋屈,干什么??!要是沒人教育你,今天我就受累跟你掰扯掰扯!”
對手大媽也有點懵,這姑娘打扮的跟個仙女兒似的怎么一張嘴道行比自己還深,不過大媽沒震驚很久畢竟撒潑打諢她是專業(yè)選手,兩手把頭發(fā)一籠立馬恢復(fù)戰(zhàn)斗模式:“我說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怎么這么沒素質(zhì)啊,我這里跟你說道理,你這么沒大沒??!看你這打扮估計也是個躺著賺錢的!”
“呦,躺著賺錢這營生你都知道啊?沒少干吧?現(xiàn)在怎么干起土匪的營生了,老了?沒人要了吧!”菲娜還是一副不急不惱的樣子,對方選手則急了,開始拍著大腿正式開罵:“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浪蹄子,……”
菲娜很有罵街精神,淡定的等對方罵一回合后自己才反唇相譏,基本上都是圍著人類的下三路以及對方的族譜來的,郭曉飛臉色煞白,讓他震驚的不是大媽的戰(zhàn)斗力而是菲娜的抵抗力,從頭到尾一點都不惱,簡直跟閑扯淡的心情似的,他心里不停的嘀咕,這可怎么辦,本來連兩人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這下還是算了吧,他很慫的承認,自己不是對手,他弄不了菲娜,就在他糾結(jié)著還要不要繼續(xù)暗戀菲娜時,大媽的援兵到了。
一個禿頂禿的很優(yōu)秀的大爺急匆匆的拎著根棍子跑了出來,菲娜也沒眨一下眼:“早就該動手,媽的累死我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后備箱里拿了根棒球棍,左右揮了揮,慢慢彎下了腰:“從這一刻起我就是正當防衛(wèi)了,打死誰也只算是防衛(wèi)過當,我大學(xué)主修的貓島律法,防衛(wèi)過當免罪!來!”
大爺和大媽一貫的招數(shù)就是上大爺,很多人就已經(jīng)被嚇到了或者搞煩了,這種要硬碰硬的還是頭一遭,奈何都是混江湖的,臺子都搭好了,他們不能臨陣脫逃,每行有每行的歧視鏈,他們不能因為這事被按到食物鏈最低端,不能,于是禿頭大爺啐了兩手唾沫握緊了棍子扎了個拉屎的架勢瞪著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