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來歷
第十四章來歷
“咕咕咕”幾聲忽然響起。竹虛神醫(yī)有些慍怒的掃了李安然一眼。
坐在這看診了一上午,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不去做飯!餓死本神醫(yī),看誰收留你!
李安然眼底閃過一絲了然,丟下手里的蒲扇就出門去做飯。
一炷香的功夫,今日的午飯便做好了。
這濃濃的香味讓竹虛神醫(yī)的肚子叫的更厲害了,三下五除二就給剩下幾個問診的寫了藥方,人走后,他去外面的石桌上看了看。
一碟子醋溜白菜,一碗大米飯。
李安然這才詢問:“竹虛神醫(yī),剛才看你忙,我沒去打擾。你灶房缸子里的那些雞鴨魚肉我都沒敢動……”
要是他不愿意,她給他下了鍋,幾兩銀子可都不夠賠的。
竹虛皺著眉頭擺了擺手,“隨便用!以后除了早飯,其余兩餐每頓最少三個菜,外加一鍋粥!”
李安然頗為吃驚。
看這神醫(yī)一貧如洗的,藥廬里也沒啥值錢東西,怎么對吃這么執(zhí)著。
簡直和天天清湯寡水的李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剛捏起筷子,竹虛問道:“你給我外甥送飯了嗎?”
李安然搖頭。
竹虛瞥她一眼,“以后每餐都先給他送?!?p> 李安然被他輕飄飄的一個眼神看的心里直打突,“我知道了!”
她立刻轉(zhuǎn)身回了灶房,很快把飯送了過去。這回她沒再特意敲門,只是說了一聲,也沒多看,碗筷放下就溜了。
好奇心害死貓。
在這才半晌,李安然就察覺出了,神醫(yī)收的診金也就那幾文錢,根本賺不到什么大錢,更何況藥廬還有個吃白飯的。
剛才娘在做衣服,她湊過去看了看,神醫(yī)給的那布料雖然看上去顏色平平淡淡,但料子上手十分絲滑,一看就不是便宜的物件。
他的銀子往哪來?
這個竹虛神醫(yī),想來定不會如表面上的這么普通。
李安然決定,今后只把心思用在學(xué)醫(yī)上,等學(xué)的差不多就溜之大吉。
灶房內(nèi),魏淑柳還在裁剪布料。
李安然喚了她一聲,打斷她的動作,“娘,你休息一會兒,做這個不著急?!?p> 冬衣一件,夏衣兩件,做完了娘就得回到李家去。她巴不得娘能做的時間久點。
魏淑柳手上一空,抬頭看向她,忽然焦急問:“人,在哪!”
“爹剛走,十個日子才回呢,娘別急,他記著你呢。”
李安然一邊安撫她,一邊把鍋里剩下一鍋底粥和幾片白菜葉盛了出來,端給魏淑柳。
就剩這點飯了,她得給娘吃,至于自己,挨挨就過去了,總比在李家待著強。
到了晚上,李安然帶著魏淑柳離開了藥廬。
她刻意把腳步放慢了點,繞了一圈去后山,途徑王掌柜的家里。大門關(guān)的嚴(yán)絲合縫,外頭還搭了鎖。
想來是已經(jīng)去鎮(zhèn)上了。
大概是因為天太黑了,魏淑柳的情緒有些焦躁起來,要掙脫她的手。
李安然急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溫聲道:“娘別怕,馬上就到家了。”
遠(yuǎn)遠(yuǎn)的到了李家家門口,就聽見里頭一陣污言穢語,雞飛狗跳的。李安然停了停,這才曉得原來是晚上李小梅把飯做糊了。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
李小梅原先欺負(fù)她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有今天?
李安然臉色冷了冷,扶著魏淑柳悄無聲息的走了進(jìn)去,正要進(jìn)屋子,就見李忠漢來了院里。
一見是她們娘倆,李忠漢眼睛一亮,直著走了過來。
魏淑柳怕黑,一路上被哄著才沒發(fā)作,被刺激到,直接尖叫了起來,兩只手胡亂的揮著。
李安然心底一驚,急忙拉住她,“娘,我是然兒,別怕,別怕,咱們先回屋,爹一會兒就回來了!”
李忠漢嘿嘿笑著,“然兒,我來安慰你娘,她這是想被男人哄了?!?p> 想你大爺!
李安然牙齒咬的死緊,使出渾身的勁把魏淑柳拉回屋里。
剛關(guān)上門,魏淑柳的情緒就緩和了下來。
外頭,李忠漢眼神里都是不舍,但他可不敢去招惹發(fā)瘋的魏淑柳,她那一爪子下來,必得見血。
李安然從窗戶看著外頭的人走遠(yuǎn),這才呼出一口氣,去院子里打了一盆水過來給魏淑柳洗漱。
等娘睡著之后,她才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把今天在藥廬的所見所聞全部都在腦海中重新過一邊。
全都記了下來,已經(jīng)是深夜。李安然餓的前胸貼后背,抹黑跑到灶房,把鍋上沾著的一點米糊刮下來吃掉。
她今天可是只吃了一頓早飯??!
匆匆往肚子里填了點東西,李安然這才往屋里走,還沒走到的時候一抬眼睛,心底“咚”的一下。
不遠(yuǎn)處的大房門前,一個高大的黑影正要伸爪子開門。
月涼如水。
竹虛一口氣噸噸噸喝了好幾口酒,長嘆一口氣,將酒壺丟到對面,“這酒熱一下,別有一番滋味,你也來點吧!活血化瘀!”
對面的少年淡淡抬手將酒壺接住,仰頭喝了兩口,眉稍蹙起,“一股怪味?!?p> 看清他臉上的嫌棄之色,竹虛砸砸嘴,“知足吧你!這犄角旮沓地兒,能摸到一壺這樣的酒屬實不容易。京城那樣的好酒,是喝不到咯!”
少年臉上的表情平淡無波,等他說完了才站起身,“我走走?!?p> 竹虛也站起來,跟著他往外面走去。
月色清冷,淡淡的光照在地上,頗有幾分蕭瑟之感。
少年走到小院中央,手掌緩緩抬起,雙腿屈起,氣沉丹田,使出一套又一套精妙的劍法。
可惜的是他手上沒有寶劍,只有隨地?fù)斓囊桓葜Α?p> 竹虛把屋里的藥材拿了出來,一邊看著他,一邊把藥材弄進(jìn)藥缸里搗碎,陣陣草藥味飄散出來。
“對了,來我這當(dāng)小童的那丫頭,身份浮出水面了,可真不是個一般人!”
少年只顧練劍,地上灰塵四起。
不理他。
竹虛不滿的哼了一聲,繼續(xù)絮絮叨叨:“那個魏淑柳的身份更是個奇跡,你猜猜她本家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