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京內(nèi)的百姓近日內(nèi)都在討論一個事。
一家酒樓里面,一桌幾個大漢喝了點酒借著酒意開始擺龍門陣。
大漢一胡子扎拉,干了一碗酒砸吧砸吧了兩下,露出滿足的神色,才開口道:“那件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大漢二看著快空的酒壇子,有些心不在焉的接道:“噢,你指的是那個事嗎?”
大漢三看著大漢二搖晃著酒壇子,趕緊把自己這碗喝掉等著他添,順便道:“當(dāng)然,那我們肯定聽說過啊,這都不是什么緊密的事了?!?p> 一個看起來聰明伶俐的少年湊過去,把自桌的酒壇提過去給他們挨著滿上后,不掩好奇的問:“什么事?。课以趺礇]聽說過。”
大漢一本來就想過過嘴癮,吹噓一下,現(xiàn)在就有人過來捧場,且還請他們喝酒,大漢就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把住少年的肩,“坐下說?!?p> 少年笑著點頭道:“行,那小弟就不客氣了?!?p> 他順便喊小二把桌上的燒鵝,鹵雞端過來。
三個大漢都開心的很,今日這頓飯看來是不用自己掏錢了。
于是便你說一句我在添一句的給少年說著。
“魯王爺在一月前不是被刺殺身亡了嗎?”
“然后刺客找不著。”
“好不容易聽說找著了吧,竟然說是刀客林峯和魯王妃合謀干的?!?p> “你說魯王妃一個帶發(fā)修行的女人怎么可能跟關(guān)東刀客林峯牽扯到一塊嘛?!?p> “偏偏這兩個人現(xiàn)在誰都找不到?!?p> “這下就算畏懼潛逃了吧?!?p> “本來吧,皇家這件事情還沒完,太子身上又出事了?!?p> “從后雍傳來傳遞過來的大事。”
少年忙問道:“后雍的事跟襄京里面有關(guān)系?”
大漢一撕下一塊燒鵝,兩下吞下肚,又喝了一大碗酒才道:“關(guān)系大著了?!?p> “你知道后雍皇帝只有一個女兒吧,這個這位帝姬可是鐵打的下一任皇帝,現(xiàn)今的皇太女!”
“偏偏被人刺殺了,幸好不是致命傷,有的救?!?p> “只是兇手被捉住了,聽說是我們太子殿下派去的人,后雍握有證據(jù),而且使者都已經(jīng)進宮了?!?p> 少年若有所思。
見他們把酒都喝光了,又豪氣的道:“要不要再來一壇?!?p> 三個大漢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道:“今日多謝小兄弟請客了,他日,定當(dāng)回請?!?p> 少年笑的爽朗,“相逢即是有緣,何必這么拘泥客套。”
大漢一道,也是,他隨即想到什么,湊上去聲音還是有點輕的道:“再告訴你個消息吧,聽說七皇子妃不是真的,皇上都派人去東離國請她娘來認(rèn)了,如果是假的,這天可就要變了。”
少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付過酒錢不緊不慢的出了酒樓,走過長街,來到襄京金河邊上,看著別了一把傘的船,走進去。
里面坐著一位白衣公子,面如冠玉眼如星河,真是好一位偏偏公子俏郎君。
周身氣度非凡,風(fēng)華自現(xiàn)。
既帶著劍客的自由灑脫又有書生的文雅風(fēng)流。
他把手上的筆放下,把寫好的信卷起來,放在信筒里,才問到對面吊兒郎當(dāng)坐下的少年:“怎么樣?”
“襄京看來是要出大事了?!鄙倌暌豢跉庹f完,然后抱怨道:“也不知道師叔怎么想的,竟讓我們到這凡塵俗世來歷練?!?p> “說是什么時間到了。”
“還讓我們看著辦!”
少年從鼻子里哼哼:“這凡人的事有什么好看著辦的,不都是些打打殺殺奪天下的事嗎?”
白衣男子看他那不耐煩的樣子,勾唇輕笑。
這一笑,簡直好看的不得了。
連少年都有些征愣。
男子聲音溫和清亮:“你啊,就是愛抱怨,做事倒是周到,什么消息都打探的出來,足見師叔對你的信任和期待?!?p> 少年聞言眼睛一亮。
“那要是我們干出一番大事?!?p> “好的肯定會被表揚,砸了嘛........”
白衣男子一副自己體會的樣子。
少年焉了。
“我都聽大師兄的?!?p> 白衣男子道:“把這個信筒送到后雍天地一閣。”
少年見他開始試琴,挎著臉,嘟囔:“不是吧,大師兄,我真不是盤腿聽消息的。”
他拔出劍,一副我是行俠仗義拯救蒼生的俠士模樣瞪著自家大師兄。
奈何白衣男子眼神也未施舍給他,只淡淡道:“你比我像做這些事的。”
言外之意就是。
咱們兩個,只有你做。
少年用鼻子哼哼,再把桌上他的靈芝酒打包,圓潤的帶走了。
白衣男子失笑。
這個玄誅在外人面前能說會道圓滑的很,在他面前就小孩子脾氣,這個小師弟真是皮啊。
他剛按下琴弦,就聞到一股暗香撲面而來。
他看著不請自入的穿著華服頭戴珠佩的女子,臉上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這位姑娘,你上錯船了。”
顧潮惜看著他,一時沒說話。
后雍使者到來,她隨著蕭九譽去了一趟皇宮,事后蕭九譽被留下來她就先回府。
誰知在回府的路上看到這邊竟有靈光一現(xiàn)。
她吃驚之余就急忙過來。
誰知道走近一看,沒了。
還是普普通通的沒有靈力的世界。
她又不懷疑自己的目光,就只能懷疑這艘船了。
顧潮惜目光一縮,裝作柔弱又有些害怕的樣子。
指著外面靠著柳樹邊上等著她的朝夜道:“公子救命,你看那個黑衣人,一路跟著妾身,妾身很害怕,慌亂之中上了這船也是無奈之舉,公子能否讓妾身呆到黑衣人離開就好。”
她一番話真真切切,柔弱又故作堅強,秀美的臉上還帶著驚惶,眼里含著水霧。
看起來楚楚可憐。
白衣公子本就是為匡扶正道而來。
自然不會拒絕,安撫道:“姑娘隨意就好?!?p> 岸邊聽的一清二楚的朝夜:“........”
他家夫人又想做什么?
戲精上身了嗎?
他還能怎么辦呢?
只能等著他家殿下出宮來接了。
作為一個殺手,護衛(wèi)一個女人。
比殺那些被層層保護中的目標(biāo)人物更心累。
顧潮惜不著痕跡的打量這個小船。
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
她卻隱隱覺得,這個船不應(yīng)該是這么普通的樣子。
但她又實在看不出端倪。
只好開始搭訕套話。
她看著這拿著一塊手帕挨著擦弦的公子道:“公子大恩,妾身卻還不知公子名諱,真是失禮,敢問公子尊姓大名?!?p> 白衣公子道:“不過萍水相逢,姑娘不必放在心上?!?p> 顧潮惜蹙眉,帶著嗔怨幽幽的道:“那怎么可以,家母告訴妾身,恩情必須放在心上,有機會一定要報,不然死后可是要下地獄的,妾身不想下地獄?!?p> 她那雙美目還有點濕潤,帶著雨后的清澈明亮,不含垢念的看著他。
他想了想,起身做輯道:“在下攏山傾城?!?p> 顧潮惜回禮:“妾身顧潮惜?!?p> 同時她在心里想著攏山,是何處,為何她在山河盛世圖內(nèi)沒見過這個地名。
白衣公子卻征愣了一下,她是顧潮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