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白色的襯衣,系上一條紅色的領(lǐng)帶,在濃密的頭發(fā)上噴些摩斯,梳個帥氣的發(fā)型,最后套上那件黑色的報喜鳥西裝外套。鏡子前的徐言,轉(zhuǎn)了一圈,有些沾沾自喜。該出發(fā)了,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他要去參加童婉清的婚禮。這是徐言第二次穿這套西裝,上一次穿還是在陳斌和馮楠的婚禮上。
“誒,我那雙皮鞋呢,怎么找不到了?”突然,徐言開始四處尋找起來。眼看就要出發(fā),可是那雙鞋居然找不到了。
“滴——滴滴——”樓下,樓郁偉再次用汽車喇叭在催促著,因為他也要去參加童婉清的婚禮。與之一起的還有鄭艷艷和陳董俊。
“快點啦,不然都趕不上新娘子進門了!”陳董俊從車窗探出半個腦袋,朝著徐言房間的窗口喊道。
“誒呀,煩死了?!毙煅钥戳丝创巴?,急忙朝門外喊道:“媽,你看到我鞋架上那雙皮鞋了嗎?快幫我找找?!?p> “在呢,在呢,在我這呢!”媽媽應聲趕過來,“我看這鞋子有點臟,剛剛給你刷了下。”
“誒喲,我的親娘喲,這是真皮,不能用刷子刷的?!闭f罷,徐言一把拿過皮鞋,急忙往腳上套,然后捧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禮盒,三步并兩步的急忙往樓下趕。
“總算來了,磨蹭什么呢?”司機樓郁偉打量了一番徐言的裝扮,有些詫異。
“啰嗦?!闭f著,徐言一屁股在后座坐了下來,“猴子他們呢?”
“早走了,就等你了呢?”樓郁偉回應道。
“誒,你手里捧著什么東西,還帶禮物嗎?”陳董俊問。
“啊,還要禮物?”樓郁偉滿臉詫異,“不是只給紅包就好了嗎?”
“對啊,我也沒準備啊?!编嵠G艷說。
一瞬間,整車人都變得尷尬,緊張起來。
“不用,我這個有點特別,之前欠她的。”徐言邊說邊看了看手上的禮盒,微微一笑。
“欠她的,什么東西,能看看嗎?”說罷,陳董俊伸手過來。
“對啊,我也想看?!睒怯魝ミ呎f邊轉(zhuǎn)過身來。
“看個錘子你們?!毙煅砸话咽掌鸲Y盒,“秘密,懂嗎?”
“切,我還不稀罕呢!”樓郁偉故作嫌棄,立刻轉(zhuǎn)過身去。
“誒,你干嘛不開你自己的新車啊,跑這來跟我擠一起?!标惗】戳丝瓷砼缘男煅?,有些好奇:“我還想讓你給我當回司機呢!”
“沒油了?!毙煅赃呎f邊催促前面的樓郁偉,“誰的車不都一樣嗎,趕緊走吧。”
“得嘞!”樓郁偉看了看后車鏡,檔位一摘,油門一踩。
坐在副駕駛的鄭艷艷扭頭看了看徐言,靜靜地打量了一番,突然笑了起來:“喔唷,才發(fā)現(xiàn),你的頭上噴了多少東西?。俊?p> “就是,還穿這么周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新郎呢!”陳董俊順著鄭艷艷的話,再次對徐言隆重的裝扮作出客觀評價。
“瞎說,這叫對友情的重視好吧?”說著,徐言看了看前面的鄭艷艷,轉(zhuǎn)身對著陳董俊說:“下次等你們倆結(jié)婚的時候,我保證穿的比今天還隆重!”
“嘖,又胡說。”鄭艷艷隨機給了徐言一個白眼,然后扭過頭去。
陳董俊看了看鄭艷艷,又看了看一旁的徐言,尷尬的笑了笑。
“喲,怎么的,看情況有進展?。俊睒怯魝タ戳丝瓷砼缘暮笠曠R,笑著問鄭艷艷。
“才沒有呢,你聽徐言瞎說?!编嵠G艷嘟了嘟嘴,然后郁悶地看向窗外。
“喲,還不讓說???”徐言好奇的看了看身旁同樣滿臉郁悶的陳董俊,“怕什么,都是自己人,這是好事!”
……
就這樣,這段看似漫長的路很快過去了。
剛下車,徐言就被酒店門口的新婚照吸引住了。
層層疊疊,輕紗彌漫,綴滿軟緞織就的寶石拼鑲的婚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還有那頭頂上的珠花皇冠,十分優(yōu)雅,與兩邊耳環(huán)的晶瑩相得益彰,盡顯高貴。整個就像是仙女一樣,亭亭玉立在相框里。
這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童婉清嗎?六年不見,整個人就像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是誰用這等巧奪天工的本事,將她細細雕飾了?
細細一看,還真是那個童婉清。高高的鼻梁,細長的眉毛,瘦瘦的臉頰,烏黑閃亮的大眼睛,隔著相框都能感覺到她的閃亮。雖然有些消瘦了,但還是清晰地辨認出。
好熟悉的五官,所有的美好,都掩蓋不住照片里那張熟悉的面龐帶來的視覺沖擊,一瞬間,仿佛所有的回憶都回來了。
再看她身旁的那個男人,有些熟悉,卻更讓他覺得陌生。
只見那個人俊美絕倫,濃眉大眼,皮膚白皙,臉如鐫刻般棱角分明。外表看起來有些放蕩不羈,但細細一琢磨又有一股細膩的精光讓人不敢蔑視,似執(zhí)著似頑強,又似憨厚。
這還是那個同窗一年的楊浩嗎?歲月真是個神奇的造物主啊,改頭換面的本事真的讓人感嘆!
一件婚紗,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向往。一張婚紗照,除了想留住自己的美麗,還想證明自己選對了人。其實每個女人都是喜歡婚紗的,而她們的夢里自然都有一件美侖美奐的婚紗,不論她丑陋俊美,也不論她有沒有已過了穿婚紗的時節(jié),重要的是站她身旁與她一起拍照的那個人。
突然,徐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身后的樓郁偉和鄭艷艷幾個,匆匆走進禮堂,神色慌張,不知道要干嘛。
“徐言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們?!编嵠G艷邊說邊招呼著身后的陳董俊,“誒呀,你們快點?!?p> 話說徐言,他丟下樓郁偉他們,急急忙忙地跑進禮堂,剛一進門,就被眼前唯美的景觀吸住了。
一個碩大的粉色T字舞臺擺在禮堂正墻的中央,T字舞臺的兩側(cè)布滿著彩燈和氣球,每一個氣球上都貼上了囍字。
沿著舞臺往里走,幾個燈光師在調(diào)試著等等要打的光色,看顏色應該是亮粉色,是童婉清最喜歡的顏色。舞臺的盡頭是一道由百花搭建的幸福拱門,其中幾朵百合爭先恐后地簇擁在那里,仿佛都在為待會兒的婚禮送出濃濃的祝福。幸福拱門的后面是一道墻,墻上掛著厚厚的淺粉色簾子,簾子上掛滿著晶瑩的簾墜,簾墜的正上方兩個愛心相依在一起,愛心下面鑲著一個大囍字,囍字兩邊畫著龍和風……好喜慶的裝扮,好溫馨的燈光,好精美的布局,所有的一切都比徐言想象中的更加美好。
看來他的緊張是多余的了。
徐言看了看手里的禮盒,微微一笑。就在他轉(zhuǎn)身,剛要出門的時候,鄭艷艷幾個也都一起趕了進來。
“哇——”鄭艷艷兩眼放光,呆呆的站在那里。與之一起的,還有她身后的樓郁偉和陳董俊幾個。
“這舞臺,布置得還真可以啊!”陳董俊看了看周圍統(tǒng)一的擺設(shè)和粉色為主的舞臺裝扮,不禁發(fā)出感嘆:“竟然都是婉清喜歡的顏色?!?p> “這新郎真的有心了?!睒怯魝ジc了點頭。
“可不是,一輩子才這么一次?!编嵠G艷隨聲附和道。
徐言看了看身旁神色羨慕的幾個,輕輕拍了拍樓郁偉的肩膀,然后徑直朝門口的封禮處走去。
……
慢慢的,婚宴差不多要開席了,賓客們也越來越多,整個禮堂內(nèi)逐漸熱鬧,沸騰起來。徐言,樓郁偉幾個根據(jù)桌上的標簽,開始尋找屬于自己的位置。
“誒,徐言?!蓖蝗?,從人群中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只見顧孟海站起身,朝著徐言揮了揮手:“這邊!”
“猴子!”徐言立刻拍了拍身后還在找座位的樓郁偉,同時朝著顧孟海揮手回應。
“你們什么時候到的?找你們半天沒找到。”鄭艷艷率先穿過人群,坐到顧孟海的身旁。與此同時,陳董俊寸步不離地緊跟著她的腳步。
“早到了。”朱成鵬笑著給后來趕到的徐言幾個拉開凳子,轉(zhuǎn)身回應鄭艷艷:“剛剛找婉清去了。”
“我說呢,只看到你車,但卻沒找到你人?!编嵠G艷笑著看了看朱成鵬,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們見到婉清了嗎,怎么樣,是不是特漂亮?”
“超級漂亮,我跟你說,她今天的妝畫的特到位。那個眼線,鼻影,都超專業(yè),還有涂抹的口紅,那個顏色和她的皮膚也很搭……”此刻的朱成鵬像極了菜市場里喜歡八卦的大媽,恨不得把自己所見的以及平日里所知道的女性化妝知識,在這幾秒鐘內(nèi)全部展示給鄭艷艷。
話說此刻的鄭艷艷,全神貫注地聆聽著朱成鵬對她的講述,眼里時不時還冒出崇拜的目光。也是,一桌子的男生,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對化妝也這么有研究的同胞,自然不會放棄這個請教的機會,不管是男還是女。
“怎么樣,這搭配夠絕了吧!”朱成鵬邊說邊向鄭艷艷的方向挪了挪凳子,同時又示意她往桌子上靠攏:“就這么說吧,你要不仔細看我保你認不出來!”
“……是嗎?她現(xiàn)在在哪?快帶我去,我有點迫不及待了。”鄭艷艷聽到興奮,似乎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你消停點吧,都快開席了,人家婉清這會兒肯定和新郎在一起?!标惗∫话牙∴嵠G艷,阻止說。
“好吧?!编嵠G艷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不解風情的老同學,朝著陳董俊回首就是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