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幾年,徐言的創(chuàng)作的路也走越遠,陸陸續(xù)續(xù)發(fā)表了幾部小說,盡管看得人不多,但好歹也算有幾部作品了。只是對于生活的改善上,相比于同階段的人而言顯得有些滯后,或許厚積薄發(fā)吧。對于身邊的風景,逐漸看淡。這些年來,聽到最多的消息無非就是這個結(jié)婚了,那個買房了,那個買車了,都是諸如此類的生活對比。起初聽到內(nèi)心還是有點波動,尤其是自己過得不愉快,郁郁不得志的時候,但是慢慢地隨著時間的沉淀,也逐漸習慣了。既然無法避免就試著接受,久而久之也就見怪不怪了。
在生活上習慣滯后的徐言,對于理想?yún)s從未放棄。以至于當下生活無論多么艱難,茍且,他都沒有怨言;而對于身邊人的富余,也不再羨慕和嫉妒。
都是聽說,都是事不關己,也都置身事外。
突然有一天,收到了樓郁偉的一條消息,突然為之一愣。
樓郁偉,是徐言罕有的一直保持聯(lián)系的朋友之一,盡管如此,兩人也是好久才通話一次或者交流一次。
“胡春佳要結(jié)婚了?!睒怯魝ピ陔娫捓镎f。
“誰?”
“胡春佳,高二同學?!睒怯魝M臉困惑,“怎么,不認識啦?”
“沒有,我記得,我只是好奇你居然還關心這個。”
“我是不關心,只是突然看到這樣的消息,突然感覺怪怪的。”
“她告訴你的?”
“神經(jīng),她告訴我干嘛,我和她都不聯(lián)系了?!睒怯魝サ恼Z氣逐漸流露出些許無奈,“她空間里不是發(fā)了她的結(jié)婚照嘛,我昨天傳照片正好看見?!?p> “好吧?!?p> “你知道新郎是誰嗎?你想都想不到?!?p> “誰?。俊?p> “葉銘?!睒怯魝ゼ拥恼f道。
葉銘,原高二九班班長,和胡春佳是同桌。
“誰?葉銘?”
“對?!睒怯魝ズ鋈蛔兊玫ㄆ饋?,“想不到吧,我也懵了,原來她那時候說的那個喜歡的人就是葉銘?!?p> “我的天,那你現(xiàn)在還難受嗎?”
“難受,難受什么,還好啦,早就沒感覺了?!?p> “真話?”
“其實有一點啦,我也不知道,按理說這么多年沒聯(lián)系,早就忘了吧,但是昨天看到她結(jié)婚照的時候,居然難過了一下。”說著,樓郁偉突然笑了起來:“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昨天一個下午都在想她。”
“想她什么?”
“我也說不上上來,就是想到她曾經(jīng)的各種事情。但越想越覺得亂七八糟,后來實在控制不住,我還刻意到空間里看了看以前上傳的那些照片。”
“你——還喜歡她?”徐言的語氣也變得遲疑起來。
“不至于吧,我也不知道。”樓郁偉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不瞞你說,在昨天之前,我?guī)缀醵家呀?jīng)忘了她張什么樣了,更別說喜歡。但是昨天看到她照片后,突然那些回憶感覺一下子都回來了,而且還有種失落?!?p> “尤其是看到葉銘之后吧?!?p> “對,還真是,看到葉銘和她在一起,感覺更加空,說不上的感覺,或許當年喜歡的太深了吧,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喜歡且表白過的女生?!?p> 徐言沒有說話,因為此時她的腦海里,同樣浮現(xiàn)出一個早該忘記卻仍未忘記的女孩的身影。
“還是你好,孤家寡人一個,一個人活得自由自在。其實我也在納悶,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孩?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特想看你有喜歡女孩的樣子,看你……”
后來的時間,徐言完全不再和樓郁偉在一個頻道上。任憑樓郁偉如何侃侃而談,他都是隨意的應付著。
要是愛的太深,真的無法忘懷的嗎?難怪有人說忘記也是一門學問,而且現(xiàn)在看來還挺深奧,至少徐言一點沒領會。
回想這么些年,關于林子卿的一切,只能靠聽說。聽說林子卿當時真的有戀愛;聽說她在大學畢業(yè)時分手了;聽說她后來在一家攝影工作室工作;聽說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當然,這都是道聽途說的,也沒有個依據(jù)什么的。
直到那一天,童婉清把林子卿的結(jié)婚照發(fā)給了徐言,這才讓他真正確信她的動態(tài)。
“這是?”
“怎么,這么快就不認識了?林子卿啊。”童婉清回應。
“看出來了?!毙煅哉f。
“怎么樣,還是很漂亮吧?”童婉清問徐言。
“SO?”徐言發(fā)了三個疑問的表情,“為什么發(fā)給我,跟我有關系嗎?”
“沒事啊,就是同學一場嘛,剛在朋友圈看到的,發(fā)給你看看啊?!蓖袂褰忉屩?,“說不定你也想看啊?!?p> “好吧,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毙煅哉f。
“怎么樣,不好受吧?”童婉清問。
“???”一頭霧水的徐言連發(fā)了三個問號,“為什么這么說。”
“你說呢,你還跟我裝呢!”
“還真不裝,真的不難受,還挺為她開心的?!毙煅哉f。
“真話?”
“發(fā)自肺腑?!?p> “好吧,看來是我想錯了。”童婉清緊跟著又回了個微笑的表情。
“什么時候給我看你的呀?”徐言借機反問。
“我的?不給你看,萬一你在無所謂怎么辦,我不是自討沒趣?”童婉清回應說。
“怎么可能,你和她不一樣啦!”徐言急忙解釋著。
“哪里不一樣?”
“我和她已經(jīng)不可能了,無論是朋友還是其他,都不可能繼續(xù)下去了;但我和你之間的友誼可是要地久天長,一直繼續(xù)下去的。難不成你也要和我劃清界限?”
“不會,怎么可能,我們是永遠的同桌呢!”
“對啊,所以說對于你的消息,我一直都是很期待看到的。”
“好吧,算是失言了,給你道歉啊。”
“接受。”
……
除了給徐言發(fā)了幾張林子卿的照片,其他也就寒暄了點家常,都是些有的沒的,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刻骨銘心的刨問和解釋。
時間久了,看來感情真的會變淡。曾幾何時,多么親密,多么無話不談的兩個人,如今聊天竟然開始說起了客套話,而且那樣表面,那樣生硬。
風好冷,只是沒有了最初的刺骨;夜很靜,因為失去了往日的喧囂。平行時空下的徐言和林子卿,不知道能不能像沈佳宜和柯景騰一樣在另一片時空下相遇,相愛,相別。
這是徐言第一次沒有和童婉清袒露心聲,也是第一次開始覺得和她漸行漸遠。
放下手機的徐言,已經(jīng)滿臉矢怍。他從沒這么孤單過,盡管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原來,樓郁偉說的是真的,死了的心竟然真的還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