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刳屋敷死后,十番隊近乎全軍覆沒的事情也跟著莫名其妙地沒有死神再提起,只是暗地里護廷十三隊對于滅卻師的剿滅扔在持續(xù)進行中。
即使十一番隊剩下的死神隊士們都不太愿意承認(rèn),痣城雙也也順利地成為了十一番隊的繼任隊長,背負(fù)起新一代“劍八”的名號,只不過他那冷淡平靜近乎沒有任何感情的性格,使得他在護廷十三隊之中十分不討喜。
哪怕是在路上遇見其他番隊的死神,對方也只會是禮貌性地鞠躬行禮然后悄悄躲遠。
這樣一來,相較于其他隊長而言,痣城雙也的存在感就顯得十分薄弱。
千葉同塵是第二次來到十一番隊的后山,在埋葬刳屋敷的地方放下一壇酒,便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四番隊的隊舍,坐在副隊長室前的草地里,這樣一坐就是一個上午。
作為第三席的山田清之介自然從其他死神口中得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是,于是很早就出現(xiàn)在副隊長室中,也很識趣地沒有去打擾坐在院子里發(fā)呆的千葉同塵,悄悄地幫忙處理堆積在桌案上的文件。
“你的心情很不好?!?p> 忽地,卯之花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千葉同塵猶豫了一會,慢悠悠地抬起頭,猛烈的陽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他抬起手遮在額頭前,看向正朝自己緩緩走來的卯之花。
陽光落在她的白色羽織上,像是蒙上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輝。
千葉同塵收回目光,支撐著從地面上站起來,身手拍了拍死霸裝上沾染的灰塵和草屑,面無表情地?fù)u了搖頭,說道:“發(fā)生那種事情,無論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心情好吧?!?p> 他坦然承認(rèn)自己現(xiàn)在心情很糟糕的事實,似乎還難以擺脫刳屋敷死在自己眼前的事實。
“跟我走吧,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心情或許會好一些?!?p> 卯之花語氣十分平靜地說道。
話音剛落便拔出了腰間的斬魄刀,下一秒世界形態(tài)的肉雫唼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
卯之花自顧自地一躍而上,隨后看向下方的千葉同塵。
“怎么,不想出去嗎?”
“……”
千葉同塵沒有回答她,但卻無精打采地跟著跳上了肉雫唼的背上。
碩大的鰩魚似的生物載著兩人離開地面,飛出四番隊的隊舍朝著千葉同塵不清楚的位置,或許也有可能是漫無目的地飛行著。
靜靈廷的半空中,陽光和煦,清風(fēng)徐徐。
“要去哪里?”
站在卯之花身側(cè)的千葉同塵長發(fā)被風(fēng)吹動,有些凌亂。他看向卯之花的側(cè)臉,低聲問道。
“先去流魂街郊區(qū)的山上采些草藥,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正是草藥成熟的時候,再過幾天或許就尋不見了。”
卯之花目視前方,淡淡地回答道。
“好。”
千葉同塵點了點頭,復(fù)歸沉默。
肉雫唼直接在山頂降落,之后卯之花便輕飄飄地落下,將身上背著的藥箱交給千葉同塵,自己一邊尋找著想要采摘的草藥,一邊朝山下走去。
直到兩人來到山腳下。
千葉同塵背著的藥箱已經(jīng)快要裝滿了。
陽光穿過樹葉斑駁灑在地面上,耳邊不停地回蕩著蟲子和鳥兒的鳴叫聲,腳下的這一處小小土地上,似乎充滿了勃勃生機。
“怎么樣,心情好些了嗎?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那些頭疼煩心的事?”
“還好吧。”
“我每當(dāng)有事情想不通的時候,就會來這個地方,沒有人打擾,聽聽鳥鳴,聞聞花香,這樣或許能讓沉重的心境變得輕松很多?!?p> “哎……自我安慰罷了……”
千葉同塵撓撓頭小聲地嘀咕道,不過仔細(xì)想想確實已經(jīng)釋然幾分。
卯之花轉(zhuǎn)頭看向他,搖搖頭,繼續(xù)慢條斯理地說道:“作為十一番隊的創(chuàng)立者,十一番隊的所有理念可以說是我一手早就的,其中也包括通過戰(zhàn)斗殺死前任‘劍八’,來獲取隊長職位和‘劍八’的稱號。”
“仔細(xì)想想,如果你對于刳屋敷的死心懷怨氣的話,也應(yīng)該怨恨我才對?!?p> “啊哈?”
千葉同塵聞言不由得為之一愣,說實話從來未見過像卯之花這般主動往身上攬責(zé)任的,難不成是因為債多不壓身嗎?
他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畢竟就連你自己不是也沒有遵守這個理念,來到四番隊了嗎?”
卯之花表情一滯,半晌后露出一個自嘲般的笑容,說道:“的確如此啊,我這個創(chuàng)立者在某種程度上還不如刳屋敷他們這些后繼者,然而他們卻都是因為十一番隊的理念而死,我難辭其咎?!?p> “十一番隊現(xiàn)如今的狀況可以說是我一手造成的,未來還可能持續(xù)下去……”
說話間卯之花露出痛苦而又愧疚的神色。
千葉同塵贊同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就笑著說道:“哎呀,心情不好的明明是我才對吧,為什么說著說著就把話題都扯到你身上了?!?p> “這樣可不行啊,明明需要體量安慰的人是我啊!”
卯之花望向遠方的翠綠,幽幽開口。
“還不是因為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p> “那就打一架吧,把所有想法都灌注在刀刃中?!?p> 卯之花怔怔地看向千葉同塵,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平常你可是最不想……”
“此一時彼一時嘛?!?p> 千葉同塵笑著擺了擺手,繼續(xù)道:“你肯定不會拒絕的吧,當(dāng)然……點到為止,不許動真格?!?p> 卯之花垂落在身前的發(fā)梢被風(fēng)吹得輕輕搖擺。
她終于露出笑容,如同叢林間盛開的野花。
“好!”
沒過多久,就在流魂街的郊區(qū)無人地帶,兩人都暫時卸下內(nèi)心的負(fù)擔(dān),展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負(fù)責(zé)監(jiān)視此處的隱秘機動成員,暗中躲在遠處將看到的一切以鬼道的方式層層傳遞出去,最終以書面形式抵達一番隊的隊舍。
而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在鎮(zhèn)定地看了一眼之后,留下句“我知道了”便沒有任何下文。
……
戰(zhàn)后。
原本山腳下的青郁景色再也尋不見任何蹤跡,近處的樹木被攔腰折斷,地上的花草被盡數(shù)連根拔起,入眼只有被強大靈壓肆虐過的荒涼景象。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出現(xiàn)在一片荒涼的正中央。
正是再次較量之后的千葉同塵和卯之花。
而眼下,卯之花則是無比寬容地允許千葉同塵枕在她的腿上。
“釋然了嗎?”
“嗯……馬馬虎虎,倒是你呢?”
卯之花沉默不語,拍了拍千葉同塵的額頭,露出溫和的微笑。
“那就起來吧,想躺到什么時候?!?p> 千葉同塵沒有動作,閉上眼睛念念有詞。
“仁慈的隊長可是會包容部下的所作所為的!”
“難道不是胡作非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