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到底小看了人類。
因?yàn)樗麄冇袝r候不一定是人。
比如現(xiàn)在,明明只有法術(shù)才能做到的事情,一把電鉆輕易解決。
紅衣在罐子里矜矜業(yè)業(yè)的發(fā)著電,毫不客氣的禍害著自己的同胞,不一會兒,自己的同胞就被禍害得奇形怪狀。
別指望電鉆能鉆出來啥好看的形狀,小男孩這會兒變成了跪趴在天花板上的一個大號蜘蛛,誰也不知道關(guān)節(jié)扭曲到哪里去了。
但就是還沒醒!
楚歌也不由得佩服起來這孩子的毅力,這么小都能忍受這樣的折磨……嗯,好同志。
“差不多了,斧子應(yīng)該可以被直接拿起來,誰去?”
容己的話音落下,楚歌已經(jīng)伸出了手抓住了斧柄。
一股極度陰冷的感覺順著手掌蔓延到手臂,再從手臂蔓延到心臟,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凍僵了一瞬間,接著就是手臂上泛起的強(qiáng)烈的疼,從骨子縫里開始,到表皮膚結(jié)束,這股疼幾乎無法靠意志力壓下,楚歌咬了咬牙,松開了斧子。
“系統(tǒng)……”
【宿主身體當(dāng)前無損傷,靈魂有輕微損傷痕跡,休息五日便可自行恢復(fù)?!?p> “……”
楚歌看著這斧子,良久繼續(xù)動作。
“怎么了?”張恒不解的問了一聲。
“這家伙,原本怕是也是個紅衣?!背杩粗∧泻?,沉聲道。
按照陳希所說,隔一段時間就出來清理一次人,每次被清理的都有個陳希,那也就意味著他每次都要用到斧子。
斧子會對持有者帶來靈魂傷害,更別說使用了。
這小男孩本來不是個紅衣,估計(jì)也撐不到現(xiàn)在。
“這斧子煞氣很重,強(qiáng)行拿的話,對身體應(yīng)該有一定的傷害?!比菁阂查_口說道。
“那倒沒事,畢竟我魔抗差不多滿了?!背杌顒恿艘幌掠冶郏直蹧]什么損傷,但是那種冰冷感似乎還存在著,讓他差點(diǎn)失去與這只手臂的聯(lián)系。
頓了一下,楚歌繼續(xù)道:“但這玩意兒是針對靈魂的真實(shí)傷害,魔抗在他面前跟紙糊的似的?!?p> 容己一驚:“你沒事吧?”
“沒事,等這次幼兒園里事兒完了,我要去圖書館好好休息幾天?!背鑷@口氣,“已經(jīng)兩天沒有讀書了,簡直是一種罪孽?!?p> 張恒:“……”
學(xué)霸的思維,我這種留級的學(xué)渣理解不來。
“要不我來吧,我畢竟在道門長大,靈魂強(qiáng)度應(yīng)該比你們高一些?!?p> “高不過我。”楚歌看他一眼,語氣帶著兩分肯定。
他可是從小在白雅的淬煉下成長的,他就不信別人還有這待遇。
容己:“……那怎么辦?”
“反正我已經(jīng)碰過了,繼續(xù)唄。”
楚歌活動了一下手臂,再次抓向了斧子。
這次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楚歌握上去就抓緊了,接著一個用力,把斧子往上提了一截。
“臥槽怎么這么重!”剛剛提起來,楚歌整個人被帶得往下一沉,幸好張恒與容己兩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才沒有馬上摔倒。
“什么材料啊,這得有兩百斤了至少。”楚歌吐槽一聲,合著之前聽著覺得有一百五十斤都是輕的,光這斧子都至少有兩百斤重,也不知道小男孩是怎么拿起來的。
“材料看起來應(yīng)該沒什么特殊的,但上面的煞氣實(shí)在太重了?!比菁翰聹y道。
“不管了,趕緊拿走,這地方看著總覺得不對勁。”楚歌再次加了一把力,斧子終于離開了小男孩的懷抱。
嘴上這樣說,楚歌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小男孩的臉,一直盯著對方緊閉的眼睛,沒有一刻放松。
一個厲鬼或許還可以試試莽一下,但一個曾經(jīng)是紅衣的厲鬼……那最好讓對方永遠(yuǎn)別醒過來。
但是事與愿違,在斧子徹底離開小男孩的懷抱的時候,小男孩的眼皮動了一下,接著,瞬間睜開!
“大半夜嗨你媽睡覺去!”與楚歌對視的一瞬間,楚歌眼疾手快,轉(zhuǎn)手一教鞭抽了上去。
不聽老師的話可不是什么乖寶寶。
小男孩思維中突然多了這么一條,他愣了愣,眼睛緩緩的再次閉上。
“……臥槽?!卑肷危瑥埡憔従?fù)鲁鲞@么兩個字。
楚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頭汗。
教鞭這東西,畢竟也有神奇之處,要是被小男孩也判定為法術(shù)……那估計(jì)可以唱涼涼了。
好在系統(tǒng)出品,十足可靠。
把斧子扔進(jìn)背包,楚歌活動了一下手臂,換上剪刀在手上握著,另一只手上的教鞭也一直拿在手心,這玩意兒……對付幼兒園的娃有奇效啊。
沒冷卻,沒限制,無副作用,誰都能打,就是有成功幾率。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厲鬼這一檔的成功率也不低,要成功率低,怕是在紅衣面前才能十次有九次失效。
“那個,張哥,你給咱把這個罐子抱著?”
張恒看著地上冒著紅光的罐子,再看了看楚歌,咽了口唾沫。
“這……不會出來吧?”
“龍虎山的罐子,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出來。”楚歌把插頭從罐子里拔出來,一剪刀給罐子口重新堵上,對著張恒示意了一下。
“……”
你玩真的???
張恒拿手試探的敲了敲。
聲音很悶,里面確實(shí)有東西的。
“這東西要是放在外面,那怕是有得熱鬧了?!?p> “還行,上次殺了一百多人吧。”
“……?”張恒本來去抱罐子的手又頓住了。
容己感慨著解釋:“紅衣這種東西,基本是無解,去多少人能填多少人,人海戰(zhàn)術(shù)沒有任何作用,唉,你又不是沒有見過袁悠的詛咒,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需要什么力量,法術(shù)的,看到了聽到了碰到了或者你出現(xiàn)在了他的地方,達(dá)成條件直接死,至于對上紅衣這種事兒……紅衣本身的力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p> “但張老師好像……”
“那是人家對你沒惡意?!比菁喊琢怂谎?,“不是所有紅衣都這么好說話,好說話的紅衣在世界上跟鳳毛麟角似的。對了,楚哥這個紅衣……龍虎山的罐子?!”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著罐子又看了看楚歌手上的剪刀:“那個通緝榜榜首是你?!一千五百萬呢!”
“……不是一千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