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歌走到他面前,眼神清澈無比的看了他一眼。
就這個眼神!
怎么可能記錯!
對對對,好無辜的一個眼神?。?p> 道士當(dāng)場怒了,一拂塵朝著楚歌打去。
“我錯了?!背柽B忙躲開,飛快認(rèn)錯,“那啥,這么大人了,何必跟我一個小孩這么一般見識?”
“……?”
道士揚(yáng)起的拂塵硬是沒打下去。
這幾個女孩的同學(xué)?
那就是大學(xué)生啊,對比起他的年齡,那可不就是小孩?!
但是你自己這樣說也太不要臉了吧?!
而且,這是能不一般見識的小事兒嗎?!
這是價值五千萬的大事兒!
“你在這兒干嘛?”楚歌又問,“總不能是來這兒堵我?”
“先不說這個,這里面的事兒,你知道一些吧?”
不知道的話,也不可能讓筆仙過來保護(hù)女孩子們。
當(dāng)然,這個筆仙怎么突然就這么乖了……道士還有點疑問。
上次,他們廢了老鼻子力氣,才把筆仙的筆與魂分離,然后把魂體關(guān)進(jìn)壇子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筆里,卻沒什么動靜,反而真的在保護(hù)這幾個女孩子……
如果筆仙知道他在想什么,絕對有一肚子的辛酸淚。
他也不想!
可是上次在幼兒園剛想害人,就被烏鴉拍了一巴掌。
第二次想害人,就被一斧子嚇得自己鉆回去了。
第三次……他不想害人了。
他只想遠(yuǎn)離這個背包。
講道理,這個背包是該裝紅衣的嗎?
還有沒有鬼權(quán)了?!
也不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啥!
一把斧子,一把剪刀,一個絲線團(tuán),還有一塊千年雷擊木!
淦啊!
如果有機(jī)會被楚歌放出來,他希望那個時間是一萬年,放出來做什么……那也就無所謂了。
反正都可以!保護(hù)人類當(dāng)然無所謂的!
楚歌微微點了下頭:“沒來過,但是見過里面的東西,紅衣?!?p> “聯(lián)手?”道士提議。
“今天?”
“不然呢?你還想干嘛?!”
“都十一點多了……想回宿舍睡覺……”
楚歌眷戀的看了一眼自己宿舍的方向。
很好,看樣子今晚還是上不了自己親愛的床。
“先解決這里的問題!不然你今天沒得睡,明天也沒得睡!往后每一天都沒得睡!”
道士的脾氣顯然相當(dāng)暴躁,這會兒已經(jīng)接近面目猙獰的程度了。
“okok,別急,我就說說而已?!背柩杆僬f道,突然問:“你知道容己嗎?”
“師侄?!?p> “果然是你們一家的……”楚歌若有所思。
容己在外從來沒有暴露過師門,不過道術(shù)什么的,在楚歌眼里都看著很是眼熟。
“不肖子孫,提他干嘛?”
“他干啥了?”
怎么就不肖子孫了?
楚歌有點好奇。
“敢質(zhì)疑祖師的決定,能不是不肖子孫?”道士冷哼一聲,穿過警察設(shè)置的隔離帶,與楚歌一起往后山走去。
“看不出來……”
容己那么老實的樣子,還能干出這事兒?
“讓他別來a市,說了a市沒問題,他還偏要來……”道士皺著眉頭,似是不經(jīng)意的說著,“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嗯……楚歌?!?p> “楚家人?”道士眉頭皺得更緊,“果然是一般的狗?!?p> “……”
我懷疑你在罵我爸。
但是沒有證據(jù)。
楚歌垂首,沒有接話。
“上次你擋那么嚴(yán)實是幾個意思?生怕我們把你認(rèn)出來?”
“……那必須的。”
“你還承認(rèn)?!”
“啊。”
道士的拂塵又揚(yáng)了起來。
這一次卻沒有打向楚歌的方向,而是對著眼前的空氣豁然一揮。
一道紅光一閃而逝,隱約能夠聽到耳邊一陣尖嘯,在十分近的距離。
楚歌面不改色,似乎早有預(yù)料,繼續(xù)說道:“a市確實有些事情,我最近在處理,很麻煩,容己來是正確的。”
“有事歸有事,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頂個球用?”
“哦豁?!?p> “他是這一代里比較好的苗子,a市這事兒只要他不參與,基本上一輩子都沒什么大劫?!钡朗繃@了口氣,和楚歌一起繼續(xù)前進(jìn)。
“來都來了。”
“說的也是,來都來了?!钡朗砍聊艘幌?,繼續(xù)問:“你是不是在查你爸的事兒?”
“沒有?!背璺裾J(rèn)。
“那你要筆仙做什么?”
“搶來好玩?!?p> “你別查?!钡朗垦凵裼悬c復(fù)雜,沒有看楚歌,“你這樣,不在圈內(nèi)其實挺好的。”
“再說吧。”
楚歌不置可否。
他現(xiàn)在確實沒查,這也沒有說謊。
“我知道你媽的魂在哪里。”道士突然道。
“什么?”楚歌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猛地從楚歌身邊掠過,楚歌發(fā)現(xiàn),周圍突然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道士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你……找死!”
楚歌反手從背后抽出來剪刀,對著某個方向猛地一剪!
明明這里什么也沒有,但剪刀就是觸碰到了什么東西,然后剪刀所處的位置發(fā)出了一聲突然的慘叫!
“童真之眼!”
隨著一道紅光在楚歌眼睛里一閃而逝,楚歌眼前的畫面猛地一變,一片平平無奇的山土上,一座破破舊舊的神像陡然出現(xiàn),神像眼里出現(xiàn)驚慌失措的神色,一瞬間就想跑開。
“我可不知道……一個紅衣就這點能耐?!?p> 楚歌防備著,果然,在他身后再次出現(xiàn)一個同樣的神像,這個神像面目猙獰,對著楚歌的后腦勺砸了過來。
“都紅衣了還用實體攻擊……”
楚歌將剪刀擋在腦后。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同樣的神像從他的側(cè)面進(jìn)行了攻擊!
楚歌似乎是沒反應(yīng)過來。
神像上的女人面越發(fā)猙獰,眼看著就要打在這個人身上,勝利就在眼前……
可,楚歌突然開口問道:“我有點好奇,程依依知道她的男朋友,其實是個女人嗎?”
“……”
神像頓住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動不了了,而定住自己的,好像……是一根粉筆頭?
這都什么鬼東西!
趁著被定住,楚歌拿著剪刀咔嚓咔嚓就剪開了神像的四肢與頭顱,分別用陣法鎮(zhèn)壓,然后,單獨拎出一顆頭,似乎是認(rèn)真的問。
“那道士呢?你弄哪里去了?”
“……”
老娘從誕生那一刻起,還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
神像的頭一臉憤怒,可她已經(jīng)被肢解分尸,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一顆頭……
“年輕人,你想要什么東西?我都可以實現(xiàn)你的愿望……無論是美女,財富,還是權(quán)勢……”
這個聲音很是沙啞,可偏偏帶著別人想象不到的蠱惑。
隨著神像的聲音落下,楚歌的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個不不著寸縷的美女,每一個都極致的媚笑著,她們跪在地上托舉著托盤,托盤上全都是金銀珠寶。
“講道理,要是有姐姐十分之一好看,我就信了?!背鑷@了口氣,立刻冷聲說道,“你最好聽話點,不想被分尸得更碎得話,就立刻告訴我那道士現(xiàn)在在哪?!?p> “……”
她的蠱惑竟然不管用了?
神像有點害怕,這一顆頭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她尖叫著,身邊仿佛有無數(shù)神像也一起尖叫起來,震得人耳膜生疼。
楚歌正想做什么的時候,一柄拂塵突然掃了出來,直擊楚歌手上的那顆神像頭。
“別!”
楚歌的阻止慢了一步,那道士的拂塵已經(jīng)徹底擊碎了這個神像頭,這一瞬間,這個神像頭仿佛失去了所有靈性,上面的神色正是正常神像該有的模樣。
“別什么別!”道士怒了,“你不看看你少沒少什么東西!”
“……?”
“你身后跟著的那只游魂呢?!”
“……”楚歌拉了拉絲線,卻只覺得那頭一空。
有人,把這只游魂藏進(jìn)了一個他感知不到的空間,連帶著絲線也被一起拉了進(jìn)去。
“艸!”楚歌猛地罵了一聲。
“行了,趕緊找,你抓住的這個也不是本體,這座上上到處都是這種神像,每一個都和本體看起來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我打碎了很多個,都不是真的?!?p> 楚歌聽了道士的話,卻沒有第一時間行動。
他拿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下了一個碩大的陣法。
“布陣?”道士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這架勢也不像是在布陣,倒像是隨手畫畫。
楚歌畫得很快,一個很復(fù)雜的陣法很快成型,但這個陣法沒有任何作用,因為上面只有部分節(jié)點。
但楚歌的動作沒有停止,他拿出了手機(jī),打開本市地圖,把這個陣法與地圖對應(yīng)起來。
一個個的節(jié)點便有了對應(yīng)的地名。
XC區(qū)陽光幼兒園,康樂玩具城,美優(yōu)花園小區(qū),a市師范學(xué)院,還有……東郊精神病院。
楚歌猛地抬起了頭。
這些地方,果然都有關(guān)聯(lián)!
那……容己上次說的,已經(jīng)解決了高老師家的問題,真的解決了嗎?
本來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房主是陽光幼兒園的受害者家屬,快速的替死鬼成型,到底……他們忽略了什么?
“你最好聯(lián)系一下容己,我懷疑他出事了。”楚歌凝重道。
“……”
那道士從道袍里摸出一個手機(jī),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無人接聽。
“……”
兩人一起陷入了沉默,半晌,道士嘆了口氣:“說說吧,你現(xiàn)在查到什么程度了?”
————
容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除鬼除到自己被鬼纏上!
本來,他確實沒當(dāng)一回事,拿著錢就喜滋滋的離開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兩只他已經(jīng)認(rèn)定除了的鬼,竟然在自己的身體里再次出現(xiàn)!
對,沒錯,不是在別的地方,而是從自己的身體里冒出來!
他連忙去查看自己封印著的兩只鬼,沒錯,封印沒有任何松動,可……里面的鬼不見了。
或許這兩只鬼特殊了一些吧。
這樣想著,容己沒有在意,再次把兩只鬼抓了進(jìn)去,然后施加了更強(qiáng)的封印。
可是……沒過多久,容己一個不留神,這兩只鬼再次從自己的身體里出現(xiàn)!
之前是從自己的皮膚里面鉆出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血肉里!
容己大驚,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可……他已經(jīng)控制不了自己的血肉了。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肉被控制,然后往高明天家里一步步的走!
他聽到自己的手機(jī)鈴聲響了。
這個鈴聲,應(yīng)該是師門的長輩。
這個鈴聲,是師叔在找他。
可他……接不了電話。
甚至,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只能一步步的,朝著高明天家里挪去。
高明天夫婦二人最近很是心力交瘁。
突然得知幼兒園的真相,自己的兒女兒死于非命,自己的兒子還在醫(yī)院里躺著,自己家又鬧了鬼……
屋漏偏逢連夜雨,最近出門還丟了一點錢,兩人的臉色都相當(dāng)不好。
“老高啊,要不,你聯(lián)系一下把房賣給咱們的那個人,問問清楚也好啊……”
“好,我打個電話去問問,唉,提前說明,那是個女人,你別誤會啊?!?p> 老高說著,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鈴聲一聲聲的響著,好像是因為房間太空曠,還有回音從門口那里傳來。
“……”
“好像……門外有鈴聲?”高明天有點不解的說道。
“好像是……那個人現(xiàn)在在我們門口?”妻子的聲音帶著點顫抖,她開始慌了,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總該慌一下。
就在這時,他們的門上陡然傳來一個撞擊的聲音!
“咚咚咚!”
就像是有人在外面用身體撞門,發(fā)出一聲聲沉重的聲音。
并且,隨著這個人的撞擊,自家的防盜門連帶門框都開始抖。
高明天終于慌了,他顫巍巍的起身,趴到門上的貓眼處往外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
一雙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
而,這雙眼睛,他們很是熟悉。
可現(xiàn)在,這個人這樣的撞自家的門,很明顯不對勁!
“老高,誰???”
“那天那個小道士……他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上了?!备呙魈炜只诺?。
如果道士都能被纏上,那他們該怎么辦?
“什么???那還有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你再去問一下!”
“有!有!楚歌就比他厲害!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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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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