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消息傳得如此之快,還要從雁國、雁家說起。
雁國是依山傍海的一個國家,也是一個完全女尊男卑的國家。當(dāng)朝皇帝——雁羽俐,十六歲登基,是雁國歷史上最年輕最也最具傳奇的的皇帝。
她自小過目不忘聰明伶俐,深得老皇帝疼愛。在她15歲那年,蠢蠢欲動的鄰國——鳳國,終于安耐不住野心領(lǐng)兵攻城,一年就打的兵臨城下,大軍把皇城圍得水泄不通,老皇帝身體本就不好,一下子氣急攻心奄奄一息。正是群龍無首命懸一刻之時,雁羽俐和雁國的護(hù)國大將軍沐藍(lán)沐將軍,領(lǐng)著最后三萬禁軍苦苦支撐死守皇城。。
那是雁國最冷的一個冬日,正午的太陽白而無力懸在頭上,雁羽俐在皇城內(nèi)召見了一些朝堂和江湖之人,一群人一直聊到日落西下。
當(dāng)晚,鳳國營地眾多士兵飯后下泄不止,各個拉的腳步虛晃,后半夜糧草莫名起火,帳篷相連,星火大作,所以人都忙著滅火,此時鳳軍大營又遭人偷襲,來人統(tǒng)一黑衣蒙面武功高強(qiáng),人群中還混雜的長相如狼卻高大如馬的妖獸,馬匹被嚇得四處亂逃。不少士兵早就拉的的站都站不住,更別說拿兵器抵抗了,暴怒的野獸所過之處,均是慘叫之聲。
鳳軍營里早就亂成一團(tuán),沐將軍此刻又率領(lǐng)禁軍,分成多個小隊里應(yīng)外合,最后擒住了鳳國大將軍還有一起參戰(zhàn)的皇嗣,三日后,鳳國派使者簽訂和平協(xié)約,這才平息了這場戰(zhàn)爭,戰(zhàn)事平息后老皇帝退位,雁羽俐順理登基,年僅十六歲,成了雁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帝皇。
原來雁國皇城位于雁國北端的雁北城,新皇登基后便遷都南上,將邑城改為皇城,一年后于中秋之日迎娶商賈之子王書堯,封為皇君執(zhí)掌后宮。至今雁羽俐在位二十余年,上下施政發(fā)展經(jīng)濟(jì),不僅使雁國段時間內(nèi)恢復(fù)繁榮,后來更是超越周圍國家,成為一方之霸主。
再說雁北城,南靠山,北臨海,內(nèi)陸還有礦,作為原皇城在那場戰(zhàn)爭中受到的影響最小,所以戰(zhàn)后修復(fù)時間極少,新皇遷都后雁北也作為府級城市,在新政策下更是興興向榮,百姓的生活十分富足。
而雁北的雁家在雁國又是另一個傳奇。
雁乃國姓,只有皇室家族世傳。雁家祖上原來姓什么已不知,只曉得有大功,賜了國姓而且世代為官,只要雁家長女出生,當(dāng)朝皇帝必賜予,皇族才能佩戴的龍紋花式的金飾物,雁朝的皇帝都換了好幾位了,但雁家的地位一直都沒動搖過。
居高位為世人羨慕,可高處不勝寒的滋味不是凡人可體會,于是老皇帝在位時,雁家家主雁語決定辭官,無論老皇帝怎么樣挽留都不可動其心志,最后只好在城內(nèi)賞了大宅,良田佳鋪準(zhǔn)了辭官,可世代不得離開皇城。雁家一族終于過起了普通百姓般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長,鳳國來襲時,就在沐將軍突襲鳳軍大營的那晚,雁家連同家仆在內(nèi)一夜之間被人殺光。
新皇登基,只知道雁家的是被鳳軍所殺,雖然派了沐將軍前去收尸,但只隨便挑了個山頭,立了碑墓草草埋之,雁家無后人打理,那片墓地已經(jīng)成了荒山一座。大概是真的改朝換代,雁家的時代到此結(jié)束。但雁家的故事在雁北仍像謎一樣的存在。
雁家的宅子空了十幾年,沒人看守也無人偷入。一是雁家夫妻生前樂善好施,其次也有傳聞雁家的冤魂居在里面,怨氣、陰氣太重,無人敢入內(nèi)行偷盜之事。
賣燒餅的王大媽在雁宅門口擺了大半輩子的攤子,看見有人從雁宅走了出來,那個姑娘穿著大紅的喜服,而且面相陌生,便和周圍的商販說了起來,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個時辰整個雁北就都聽說了。
雁落云被椿祈鈺拉著,覺得一路上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并且竊竊私語著,有的甚至面露驚恐之色。她看著拖著自己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帶我去哪里呀?”男人沒反應(yīng),于是她掙扎著把手給抽出來,可惜力氣太小,怎么也掙脫不了。
椿祈鈺停下來但沒放開手,“妻主不帶我回去,難不成你要和我回椿家,上門入贅?”他年幼時同爹親學(xué)武,可惜只有輕功上心有所成就。不過各方面都比常人靈敏一些,剛才一路上周圍人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開始因?yàn)樗巧婵祝銘岩伤c椿禮有關(guān)系,但剛才拋花球的情景,兩人應(yīng)該無關(guān),于是便想著帶著她去雁宅,一探究竟。
“這到底怎么回事?。?!”雁落云終于把他的手甩開“他們說什么嫁娶的,還有剛才那個老太,也說什么妻主,你們到底說的什么??!”
“是娶夫嫁人!”椿祈鈺更正,他看著雁落云一臉疑惑又怒氣沖沖的,“你當(dāng)真不知道方才是做什么?”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
“那你穿喜服去搶花球做什么?”
“什么喜服?我醒來就穿著這身衣服!”雁落云看著身上的衣裳,不就是件紅色的裙子嘛,“去那個臺子,只是路過看熱鬧的,再說,是你用那個球砸我的,我哪里搶了??!”
椿祈鈺越發(fā)來了興趣,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于是他繼續(xù)試探:“好吧!不管是你搶的花球,還是我把花球給你的。如今我們已成夫妻,有什么事進(jìn)了家門再說?!彼f完指了指旁邊的宅子。
雁落云順勢看過去,這、這不就是之前離開的屋子嘛!門是自己開的,還未關(guān)起。她看向四周,四周的人也在看她,王大媽忍不住心中疑惑,想上前問話,被身邊的人拉住。她又看向椿祈鈺,椿祈鈺指了指門里面,“這是你家嗎?”
雁落云又看向這個大宅子。木門紅漆無人打理,顯得有些斑駁滄桑,但“雁宅”二字依然高懸門楣,一個宅子就是一個大的家族,興時人來人往,衰落門可羅雀啊。這是我的家?她心中有太多疑問了,自己是從這里醒來的,也許這里會有答案,于是推著半開的門走進(jìn)去!
椿祈鈺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進(jìn)去。兩人進(jìn)去后,圍觀的人也到門口朝里張望,但沒人敢往里面走。他進(jìn)去后四處打量,雁宅真是華麗,大門看起來雖然有些落魄,但里面卻別有洞天。進(jìn)門就是一個花園,青草枯落,整齊的倒在一起,天井里的兩顆青松筆直茂盛,樹下是多年積累的落葉,枯萎的松針厚厚的未成一個圓圈,像是蓬松的草甸子。滿園的菊花,陣陣淡香,池子里竟然還有許多錦鯉歡快的游著·····
雁落云找著最初的那個院落,椿祈鈺跟在她身后“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兒,可是雁宅!你就這樣進(jìn)來了?”
雁落云沒有睬理他,等找到那個院子,她走進(jìn)去“我,就是在那間屋子醒來?!蓖ぷ诱龑χ木褪撬缟闲褋淼哪情g屋子,她一步一步的朝屋里走去,“我從這里醒來,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余的事都不記得了”。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她慢慢撫摸著這些木制結(jié)構(gòu),屋子門因?yàn)樽叩奶睕]有關(guān)。秋風(fēng)微起,木板吱吱呀呀的做響·····
什么都不記得了?這時椿祈鈺才想起,還未問她姓名,呵呵,椿家那些人也一樣,他跟誰走都毫不在意,“那你叫什么?”
“雁落云?!彼氲叫褋頃r看到的畫像,“哐當(dāng)~”她把門徹底推開,風(fēng)從門內(nèi)涌出來吹起她的頭發(fā),烏黑的長發(fā)配著大紅的喜服都隨風(fēng)擺動,粉末未施的稚氣臉龐平靜卻是一片迷茫。
這一瞬間,椿祈鈺仿佛看到曾經(jīng)的自己,那個時候也像這樣迷茫過,但是為了生存,不得不活成現(xiàn)在這樣。心臟瞬間緊縮起來,他看著小人兒走進(jìn)去拿出一副畫像來,畫上少女與面前的人十分相似,畫上還有一行小字,賀小女雁落云十六生辰喜樂。
看來她所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其中問題太多了····椿祈鈺拿著畫像看著,雁落云,雁落云?雁可是國姓啊,除了皇家的人,還有被滅門的雁家,哪個平民百姓能姓雁!
“你,當(dāng)真什么都不記得了?”椿祈鈺又問,覺得自己好像砸了個麻煩。雖說以前在椿家不受待見,但吃用不愁,在外還能打著椿家的三少爺?shù)拿枴?p> 現(xiàn)在出嫁從夫地位也由著妻家來的,可是這個女子一身糊涂賬,還打著雁姓,后面說不定會有什么麻煩,可是、想到剛才那一瞬又有點(diǎn)猶豫。她這樣無依無靠,還失去記憶日后又該如何呢?
“恩,不記得了?!毖懵湓瓶粗嬒裣萑氤钏?,暫時忘了兩人間的不愉快,她想著想著,突然笑出來,“哪有人失憶還能記得自己名字的,你信嗎?我都覺得不可信了,呵呵?!?p> 看著這張算不上精致的小圓臉露出笑容,椿祈鈺失神了,這種時候還能笑,然后一個不管什么困難下都保持微笑的臉出現(xiàn)在腦海之中。他無奈的笑了,放下手中畫像,接著一下子撲到雁落云身上。
“信信信,妻主說的話我還能不行嘛~”聲嬌人更魅,椿祈鈺將她全部擁入懷中,“可是,你總不能因這個理由,連個喜宴都不給我準(zhǔn)備吧”。
雁落云被人摟著腦袋,臉還被這個好看起卻不正經(jīng)的人放在胸口蹭個不停,不由變紅:“你干什么!”喊了一聲,仍就被抱得緊緊的,“放開,快放開!”
“你不給我擺喜宴我就不放!怎么說我也是雁北的美男子,不能這么算了?!备惺苤黠@僵掉的身體,椿祈鈺加深了笑意更加用力的把她往懷里揉,左搖右晃。這有趣的小人,還是先陪她玩玩吧。當(dāng)椿家人決定拋花球替他選妻時,他已經(jīng)想好了最壞的退路,也不急在一時。
被陌生男人這樣抱著,雁落云羞的小臉通紅,“快點(diǎn)放手??!再不放我要打人了??!聽到了沒有!快點(diǎn)放手??!之前的事還沒說清楚呢!我真的打你了??!”雙手都被圈住了,只能用腳不停的亂踢,可惡,長得好看腿還長,根本踢不到,好,那就踩他的腳!
“哈!踩到了!讓你不放開,踩死你,看到了沒有!快放手”。被踩了下的椿祈鈺干脆直接把她懸空提了起來:“恩,你繼續(xù)踩吧,只要小妻主高興就好啦,哈哈”。
“啊?!蓖蝗粵]有征兆的被放了下來,雁落云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下來。
“椿三!你、你們!在做什么!”椿禮不知何時走了進(jìn)來。
“亂闖別人府宅,大白天的還摟摟抱抱,哼,不知廉恥不知羞恥,丟人現(xiàn)眼!”椿禮一陣咆哮,然后又陰陽怪氣地說:“不過也不能怪你,誰讓我可憐的妹妹死的早,沒人管教,成了現(xiàn)在這么個德行!”
雁落云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們,說話的好像是早上戲臺子上的女人,她看看椿祈鈺,臉色已變。
“此刻姨母不也是他人宅子里!我母親去世早,姨母是她的親姐姐,侄兒成現(xiàn)在這樣,不是多虧了您的愛護(hù)嗎!侄兒今日成家,夫妻恩愛,姑母應(yīng)該替侄兒高興才是?!?p> 椿禮雖有好幾位夫人,但都是商業(yè)聯(lián)姻,沒一個真心喜歡的,感情都淡薄,所以她平日里最看不得人家妻夫恩愛。
“胡言亂語!椿三,不是我一再忍讓,椿家能供你吃喝這么多年。你水性楊花的名聲,都是你自作的。還想賴我身上!哼,今日那么多女人來搶花球,不就是為了你的破臉嗎,沒了這張臉,我看你日后如何存活?。 闭f著椿禮“啪”地給了椿祈鈺一巴掌,清脆的耳光聲在寂寥的院子里清晰的回蕩,接著又是一下,被椿祈鈺用手接下。
“我已離開椿家,你憑什么打我!”緊縮的瞳孔表現(xiàn)著內(nèi)心的憤怒。
雁落云站在后面沒敢出聲,從這兩個人的對話可以聽出,雖是一家人,但關(guān)系并不好,可是這樣也不能隨便打人吧,剛才還嬉笑的臉龐,瞬間腫起來。
椿禮被按住,她的心腹祥桃立刻上去替主子解圍,祥桃去的陰損,悄悄的繞道椿祈鈺身后,朝著他的膝蓋彎兒踹了一腳,椿祈鈺朝前面摔去,松了抓住椿禮的手,撐住地面才以免摔倒。雁落云跟著去扶他:“你沒事吧!”站起來的人一言不發(fā),死命盯著那主仆兩人。
雁落云深吸一口氣,默默握緊拳頭上前一步:“你們,憑什么打人?。?!”
這就是那個從雁宅出來的女人?椿老祖送喜物去時,椿禮都沒下臺子,她只曉得,那椿三選了個喜服都穿好的女人,如此輕佻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就沒多關(guān)注。后來一行人回家時,聽說被花球砸中的個人是從雁宅出來的,而且兩人還去了雁宅,她一下子來了興趣,回家吃了飯稍稍收拾了一番就趕過來了。
她瞇著眼睛仔細(xì)打量著雁落云,陌生的面孔,長得也就是白白凈凈,這樣的女子在雁北城多了去了,不大的內(nèi)雙眼,眼角微翹純情不足妖媚未滿,哪里來的野丫頭。
雁落云被下打量,心中不滿越來越大,她皺起眉頭,也學(xué)著椿禮的神情看她。
“你什么眼神??!”祥桃嗆聲。
“什么眼神?哼,她怎么看我,我就怎么看她!”雁落云指著椿禮毫不客氣的說到!
“你個小野丫頭敢和我相提并論!”一頭烏黑的頭發(fā)看著就覺得煩,椿禮說著伸過手抓起雁落云的一撮頭發(fā),用力揪著:“呵,告訴你,別說打他,就是打你,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p> 被陌生、無禮的女人抓了頭發(fā),雁落云一上午所有的悲憤都聚集爆發(fā)出來。
“臭女人!!亂打人,還抓我頭發(fā)!我跟你拼了?。 彼帽M全力叫喊到,四周的人被下了一跳,再看時,雁落云也抓了椿禮的頭發(fā),兩個女人已經(jīng)扭打在一起。
“主子,您沒事吧!”祥桃插手幫忙,被椿祈鈺直接撂開,“椿三,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剛才做了什么!”
祥桃聽了一下哆嗦,這個椿三,小時候還好拿捏,可是稍稍大了,便不行了。這里欺負(fù)了他,不出幾天便報復(fù)回來,欺負(fù)他的下人不是這兒摔了就是那兒跌了,大家心中都有了數(shù),便不敢再招惹他了。
“你們愣著干嘛,還不去幫忙??!”祥桃朝其他人喊道,幾個下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沒一個敢真正上前。
椿祈鈺穩(wěn)住那些下人,便去幫雁落云,此刻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住手!椿禮快點(diǎn)住手,你們還不快把他們分開。”是椿凌夷來了。
她吃完午膳休息了會兒,后來想著和女兒把剩下的賬對了,哪曉得吉祥說她去了雁宅,又想到回來路上聽到的話,也連忙去了雁宅,老遠(yuǎn)就聽吵鬧音,雁宅門口更是圍了一圈人,他們進(jìn)了雁宅,尋著聲音找過來,便是兩人扭打在一起的場景。
老祖母來了,下人們七手八腳的上去把兩人分開。
雁落云和椿禮體型相差甚遠(yuǎn),吃了虧,衣服都被扯破。
椿祈鈺拉著她,幫她整理衣衫,這小人居然敢沖上去和椿禮扭打,著實(shí)讓他大吃一驚,還有她說的那話,“臭女人”?呵呵,他竊笑之余又感動。雙親離世后,這是第一次有人在椿家人面前替自己出頭。唉,他心中嘆了口氣,掏出帕子,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干凈。
“母親!這個女人私闖雁宅,還敢打我,快點(diǎn)報官把她抓起來!”椿禮頭發(fā)披散,倚靠在祥桃身上,惡人先告狀。
“好了,不管怎么樣。人家是你侄兒的妻主,你這樣,不是讓人看我們椿家的笑話啊~”椿凌夷示意她閉嘴,走到雁落云面前
雁落云鼓著腮幫子,還沒消氣,那個胖女人的勁兒真大,好疼啊。她不斷搓著自己的胳膊,想著那里一定被椿禮掐紅了。
“三孫兒的妻主,別和姨母置氣,她也是不放心這個侄兒才跟過來看看!也是關(guān)心他。不過你搶了花球,不回家置辦喜宴反而來這空置的雁宅,這是做什么呀?”
椿祈鈺理著雁落云的頭發(fā),聽著椿凌夷的話,他低著頭稍微抬了抬,祖母的這話一說把椿禮的責(zé)任推得干干凈凈反倒是問起他們的不是來。祖母,您還是偏心哪。
“關(guān)心?!這位奶奶,我從未沒見過用巴掌來關(guān)心人的,過來就是一巴掌,臉都打腫了?!毖懵湓埔皇种钢黄礅暤哪槪皇种钢欢Y說:“看到了沒有,都腫了!”
椿凌夷看看一臉認(rèn)真的雁落云,又看看自己孫子,一臉尷尬,沒想到這小姑娘沒接她的話,反倒把問題轉(zhuǎn)了過了,這是真傻還是裝傻,不過事實(shí)擺在眼前,這紅印子,這個椿禮啊~人都走了,還依依不饒的,何必呢?。?p> “唉~”她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只能笑臉示人:“呵呵,怕是不注意碰到了吧。對了,還不知你姓什么,為什么到這雁宅里來?!闭f著親熱地拉著雁落云的手。
椿祈鈺聽到了輕蔑一笑,送喜物時,什么都沒問,現(xiàn)在反倒關(guān)心起他的妻主姓甚名誰了。
“怎么,你也要說我私闖府宅?”雁落云把手縮回來,“告訴你,我就是從這個宅子出來的,我叫雁落云,這就是我家?!背臣茌斎瞬荒茌敋鈩荩懵湓撇嬷舐暤恼f
“你說你叫什么?”椿凌夷又抓起雁落云的手,神情變得嚴(yán)肅:“雁落云?這兒是你家?雁是國姓,你怎么能姓雁呢?”。
剛才的話當(dāng)然是氣話,雁落云被她盯的發(fā)毛,心中緊張:“什么國姓,我不懂你說什么,放手,你個老太太,勁兒還挺大···”
椿凌夷緊緊抓著她的手,掙脫間,椿凌夷看到了她手上的金鐲,“這個手鐲,你手上的鐲子是·····”看著她手上的金鐲子,雙手更加用力的把戴鐲子的那只手拿到眼前:“那是龍紋!!是龍紋鐲!你到底是誰?”
椿凌夷突然想起,雁凝的女兒好像叫云兒?雁云,雁落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和雁語什么關(guān)系,不可能,不可能,十五年前雁家就滅門了,怎么會是她女兒,說,你到底是誰,來雁宅有何居心?”椿凌夷的情緒愈發(fā)激動。
椿凌夷激動的樣子變得嚇人,雁落云連連把手往回抽,這老太力氣怎么這么大啊,用力用力抽,終于抽了出來,人重心不穩(wěn)一個料峭,還好身后的椿祈鈺一把將她扶住。
椿祈鈺撇了眼雁落云手上的鐲子,如果祖母沒有看錯,帶著龍紋鐲,姓雁又出現(xiàn)在這雁宅·····雖說當(dāng)年雁宅滅門是鳳軍所為,但雁家世代都是文官。
鳳軍駐扎在城外何必冒險進(jìn)來殺個辭了官的閑人,可是朝廷如是說了,誰又會去追究呢,況且這些也是在茶樓道聽途說,誰知道當(dāng)年怎么到底回事。不過眼前事情還真是一團(tuán)亂,外面瞧熱鬧有的已經(jīng)走進(jìn)來。
椿祈鈺看情形不對,把人拉倒懷中:“今日的酒席是擺不起來了,諸位改日再來吧。”
雁落云只覺得身子一輕,即刻被椿祈鈺打橫抱起來,輕松越過圍墻,踩過幾個屋頂便把身后的喧囂甩去!
看人鬧得人見狀也慢慢散去,誰也沒注意到石桌的上的畫像早已消失不見。
椿祈鈺抱著雁落云在一個院子里落下。四四方方的一個小院兒,中間小小的天井正中長一棵青松,墻邊四圍還有些花草。干凈整潔很溫馨的感覺。
“咱們先在這兒住幾日,我出去一趟,你去東邊那間屋子歇著吧!”椿祈鈺把雁落云放了下來,關(guān)照了下,轉(zhuǎn)身掠過墻頭離開了。
“別走啊,這里又是哪里?。。?!”雁落云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無奈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