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小二哥你一定要頂住?。?!”夜黑風高,陶魚兒在船尾放下繩子,傍晚時,她已經在下面放好了小船,只要上了船一切就成功了?。∫粫汉筇蒸~兒到了小船上,她激動的放下包袱。
“太好了,雨哥哥!我終于成功了?。?!”陶魚兒歡呼!!出了這片海域,大哥哥的船就直接回鳳國了,這里分叉航道是通往雁北的最后一次機會,錯過今晚又要等一年!而且這次出海,偷跑了這么多次,明年大哥哥一定不會帶她出來的,這機會一定要抓住了。
于是她抓緊時間下到小船上,卻瞧見與他們相鄰的大船上有人落水,這么大的動靜怕是大哥他們也要聽到了,正好乘亂逃走!她立刻開始劃船。但是不見那邊大船上有人下來救人?!坝旮绺?!”陶魚兒默默念了句,接著心一橫,毅然的跳入水中,朝著落水人的方面游去。小船和那人靠的很近,出生漁家的陶魚兒水性又好,游過去發(fā)現那人沉的比預想的還要快,她上來深吸一口氣快速潛下去。
那人的肚子上居然壓著個大石頭!怪不得沉的這么快,這是自殺還是他殺呀!陶魚兒沒再多想趕快從側面把人拉走,看了眼越來越小的石頭,拖著人游到小船上,大哥他們果然出來了,并且已經站在小船上等她。
“你們看著我救人也不搭把手!”濕透的少女隨意撥了一下粘在臉上的頭發(fā),朝著一幫男人叫器!
“小姐在水里就跟魚在水里似的,哪里用的著咱們幫忙??!”一個大叔笑道
“快去換衣服!”為首黝黑的男人是陶魚兒的大陶云天,他扔了件衣服過去,站在他身后一臉委屈的是二哥陶威海。
“知道了,大哥哥??!對了,小二哥,那顆黑玉珠,記得還給我,哼~”說完陶魚兒裹著衣服準備離開,突然聽到就上來男人一聲囈語。又折回來,半跪在他身邊:“你說什么魚兒,你是不是雨哥哥??!”
“大船上有人下海找了,把人送過去吧!”陶云天說完,身邊手下就要去抬人。
“你們放手??!有人要害他,我看著有石頭壓在他身上的!不能把他送回去。”那男人剛剛好像喊的是什么“魚兒”,陶魚兒本來就是娃娃臉,所以樣貌和小時候幾乎沒有變化,那男人看著和記憶中的男人有些相似,而且他剛才還叫了聲叫魚兒,難道他是雨哥哥?。
“小魚兒,你的雨哥哥在雁北,這里離雁北還遠著呢。別人家的事別瞎操心?!碧胀:眯奶嵝?,這個時候別再惹大哥了。
陶魚兒倔強的抬頭:“小二哥,當年要不是雨哥哥瞎操心,你們還能見到我嗎!”
陶威海識趣的閉嘴,這個丫頭,一說起她的雨哥哥就六親不認。
“大哥哥,只要你肯帶上他,我就乖乖跟你回去,再不跑了。”
陶云天想了一會,這一路防著丫頭逃跑確實夠累的?!澳阕约赫f的,要是認錯人了,不要哭鼻子?!?p> 陶魚兒露出笑臉:“不哭鼻子!”大不了后面再逃唄!
船上的侍衛(wèi)把兩人拉住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可是椿祈鈺又掙脫開來發(fā)瘋似得向船邊跑去,接著就往海里跳,商韋去拉他一瞬間兩人一起墜入海里,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都驚住,呆在那里!
“快去救人?。】烊ゾ热耍。。 币恢睕]有出現的禾懷跛著腿從暗處沖出來,扶著船舷嘶吼著,眾人回神先下去兩個人,剩下的侍衛(wèi)在腰間綁了麻繩也跳入海中,船邊趴著焦急的人,不停的像海中張望,雁落云幾乎也要跳入海里,被季晴拖住。
“主子,你去哪里了。”蓬萊站在禾懷身邊,剛才他就出去了一下,回來屋里就沒人了。禾懷此刻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雙手握在胸前口中呢喃著:“阿鈺,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船拋錨停下,一直搜到東方初白,周圍的船只包括下游的船都一一問過,一點消息都沒有,誰也沒有注意原來旁邊的一艘大船乘著夜色早已離開。
船停了一夜又一天,一無所獲,雁落云一直沒合眼,眼里全是祈鈺落水的樣子,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拉著小爹往海里去,到底發(fā)生可什么!這一切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祈鈺!你不會有事的,我們才有的寶寶,我還要你給他起名字呢。”她說著淚水就流了下來。這一天一夜里里外外的等待消息,神經一直緊繃著,這一下子自我舒緩,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季晴一直陪在他身邊,雖然那晚祈鈺說了很多不好的話,可是他那個人是絕對不會自殺的!他跟著流淚的雁落云走到船邊,海里好幾條小船來回搜索,船上的人都在想這么長時間就算找到也是死尸一具,但是上頭的人沒讓停,也只能繼續(xù)下去。
“主子,過了這么久了。”蓬萊壯膽繼續(xù)說:“估計兇多吉少,回城的時間不能耽擱,我們··”
“什么兇多吉少??!人還沒找到呢!你怎么能說他死了,”禾懷頭一次這么兇他!
“奴才胡言,主子說的對,沒找到就是還活著?!迸钊R知道說錯話了,但是再不回去,皇上那里不好交代,這些侍衛(wèi)都是皇上的人,找了這么久已經有人不滿,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相勸:“可是主子,皇城的信已經送出去了,不能耽誤?!?p> 禾懷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情緒,確實,雁落云一定得按時到達皇城,“去把隨行大夫找來?!?。
過了一會,蓬萊把大夫帶來。禾懷看了他一眼:“還有呢?”蓬萊不明所以,“還有什么?主子,船上就這一位大夫啊?!?p> “只有這一個大夫?把船上所有的女子都召集到甲板上,快去!”禾懷怒目抿唇。
昨晚,那三人說話的時候,她就在船的另一側,阿鈺掐住童稚時,她扶著船舷就準備過去,可是突然被人拉住她,那人說自己是船上的大夫,還說童稚不同常人,過去也是多失一條命。禾懷被按了一下后便不得動彈,也不能言語,眼看著阿鈺落入海中,就在那個時候,按住她的女子也沖了出去,然后她也恢復了自由,立刻沖出去下命救人。
禾懷掃過每個人的臉,嘴角的肌肉越來越緊:“船上的女人全都再這里了?”
“都在這里了”蓬萊看了名冊又點了下人數,十分確定。
禾懷陷入沉思,那時候發(fā)生的一切,在她看來都是童稚主導的,那些話語,怎么會是個小孩說出來的,而且商韋好像也知道什么·····但是椿祈鈺突然發(fā)瘋似的怎么解釋呢,一個小孩,一個小孩能做什么讓一個成年人不受控制??赡莻€女人說自己出去會多是一條命,當時她也沖出去了,事后卻一直沒有出現,椿祈鈺也沒出現,難道她怕童稚對她再不利,把人救走了····
禾懷腦中很多猜想,現在的重心完全倒在那個小孩身上她想起第一次去雁家,童稚的動作神情好像都太過刻意,雁落云說沒準備帶他們去皇城,那小孩卻說是小姐讓他們來的,他和阿鈺說話時,還提到阿鈺跟雁落云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商韋和他在一起時,也十分被動。
他們來雁北,一是為了安頓生活,另外也是尋找與雁落云定親的人,那個人恰好就是季晴,可是季晴的玉佩明明是那個雁家的,怎么會在他們手上?季晴的玉佩和爹親信物一樣也是自稱雁家的人送過去,那他們肯定都是體質非同常人之人··禾懷越想多,越想越亂···若是這個雁落云和那個雁家有關聯(lián),或許一切就說的通了。
禾懷下定決心,對蓬萊說,“停止搜尋,讓他們全部上船,回皇城!!”至于那個女人!既然童稚還在,那么她說不定還出現!接著她去了雁落云那兒,支走季晴?!捌礅暃]事,昨晚的事都是我們一手安排的。”
“什么意思?”
“祈鈺和商韋落水是我們事先安排好了,下面早有人接應?!焙虘褯]等雁落云問為什么,便一口氣說下去?!捌礅暣_實有事瞞著你。他發(fā)現童稚要害你們的孩子,于是找到商韋質問,你小爹也察覺異樣,童稚容不下祈鈺,對孩子懷恨在心,所以我安排了這一切?!?p> “怎么會,他也只是個孩子,再怎么樣,也不會害人吧!”雁落云對童稚是有偏見,但是再怎么說他也是個小孩,一個小孩怎么會做害人的事,
“如果不是,祈鈺為什么會發(fā)瘋似的對待商韋,商韋會配合我們做這一切!”禾懷沖她叫喊,用這氣勢讓她相信,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的,相信祈鈺還活著?!巴商幪幙床粦T祈鈺,這次去禾家,如果你懷著孩子,那親事很有可能作廢,你覺得他非要跟著去皇城是為了什么!看著你和定親之人成親?。⊥米蛹绷硕紩说?,何況他那么執(zhí)著于那親事?。 ?p> 四目相對,雁落云相信了,或許是她更不愿意相信祈鈺死了?!八麄冊谀睦??”
“他們現在是安全的,我們決定去皇城匯合。發(fā)生了這些事,不知道童稚還會不會想傷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你還是不要和他獨處,而且不能讓他發(fā)現異常!”
雁落云木訥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