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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想造反

16、怎樣切成九瓣

朕真不想造反 踏海擎峰 3052 2021-07-06 00:01:13

  邁進教室,小雪、夫子、凍梨已經(jīng)等候良久了,他朝小雪笑了笑,隨后匆匆坐下,收拾好心情,拿出筆記,認認真真地看著夫子。

  “鑒于昨天確實沒有空余時間,就不隨堂抽查了,今天,我們就來講一下《禮記》的月令?!?p>  “孟春之月,日在營室,昏參中,旦尾中。其日甲乙。其帝大皞,其神句芒。其蟲鱗。其音角,律中大蔟。其數(shù)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戶,祭先脾……”

  這一學(xué),又是一整個下午,都不帶下課的。

  哪怕是蘇澈醒來之后就沒有吃飯,中途餓得不行,陳夫子都死活不下課,只是吩咐下人做點吃的送過來,叫蘇澈邊吃邊聽。

  到了下午吃飯時間,沒有宴席,只有必須要在一盞茶時間內(nèi)吃完的便餐,除此之外,就是充足的精神食糧了。

  一直到了傍晚,日落西山,陳夫子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

  “今天就到這里吧,按照這個進度,大概還有三天就能學(xué)完《禮記》,一個月學(xué)完四書五經(jīng)倒也不是不可能?!?p>  蘇澈往身后一癱,屁股都坐到麻木了,一天學(xué)習(xí)八個小時,還是一直往你腦子里灌東西的那種學(xué)法,是個人都堅持不住。

  幸好,蘇澈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應(yīng)試教育基礎(chǔ),硬生生扛了下來。

  至于小雪和凍梨,在下午吃完飯后就堅持不住了,凍梨坐馬車回了客棧,說是客棧,其實也是蘇有錢的產(chǎn)業(yè),一整個客棧都無償租給了陳夫子的家人。

  小雪應(yīng)該就待在蘇府里面,玩玩戰(zhàn)斗雞之類的吧。

  “夫子啊,我覺得我快不行了,要不我們緩一天吧,真的快不行了。”

  不僅是身子,就連腦袋都徹底麻木了,蘇澈現(xiàn)在的腦袋,就像是爆紅的電腦系統(tǒng)C盤,干啥啥不行,卡頓第一名。

  “小混蛋,想都別想,時間本來就緊,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你還想休息一天,簡直是在做夢?!?p>  陳夫子沒好氣地說道,毫不客氣地粉碎了蘇澈的白日夢。

  “夫子,你慢走哈,他們應(yīng)該給你備了馬車了,我們府里的下人,你隨便使喚?!?p>  蘇澈一翻身,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隨后他目送陳夫子收拾書籍,在夫子走出教室門的一瞬間,他再也撐不住了,眼睛一閉,打起了呼嚕。

  夢里,蘇澈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大西瓜,被擺在桌子上。

  而陳夫子和凍梨就站在自己面前,最讓他驚恐的是,陳夫子手上還拿著菜刀。

  他想要張嘴說話,卻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菜刀向他逼近。

  “凍梨呀,爺爺知道你愛吃西瓜,這就把它切成八瓣,你三瓣,我三瓣,小混蛋兩瓣?!?p>  就當菜刀碰到瓜皮的時候,凍梨伸手攔住了陳夫子。

  “爺爺,你先別急,我覺得這樣對蘇公子不太公平?!?p>  蘇澈差點留下了激動的淚水,凍梨啊,你果然還是愛我的。

  “爺爺,我們?yōu)槭裁床磺谐删虐辏闳?,我三瓣,再給蘇公子三瓣?”

  聞言,陳夫子陷入了沉思,良久不語,過了近半炷香的時間才說道:

  “我覺得吧,不切成八瓣也可以,只是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切成九瓣……”

  沉默,沉默寫不出西瓜的憂傷,陳夫子把刀遞給凍梨,道:

  “要不你來切?”

  凍梨小姐姐接過菜刀,沉思片刻,隨即舉起雙手,狠狠一刀,霎那間,汁水飛濺。

  “?。〔灰盐仪谐删虐?!西瓜是切不成九瓣的!”

  蘇澈猛然驚醒,一把扒拉開頭上的被子,氣喘吁吁。

  “那個狗東西如此恨我,居然這么搞我?”

  渾身黏糊糊的,滿是臭汗,也不知道是那個缺德的仆從給他蓋的被子,把他頭都死死罩住了。

  怪不得夢里的他發(fā)不出聲音,最后還落了個汁水飛濺的下場,敢情問題出在這里。

  他扭了一下脖子,卻不曾想驚動了一旁睡著的小丫鬟。

  “唔?少爺,你醒了呀?”

  小雪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隱約可見坐起來的蘇澈,帶著濃濃的困意問道。

  “啊,小雪你怎么在這兒?你怎么不去自己的房間睡覺?”

  “之前我看見王二大哥把你抬進房間,他說要留下來照顧少爺,我就叫他先回去,我來照顧少爺就可以了?!?p>  蘇澈又是心疼又是感動,趕緊把小丫鬟抱回她自己的房間,反正也不遠,就隔了一個小院子。

  幫丫頭蓋好被子,說了兩句話,他回來倒頭接著睡,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小混蛋!起床了!”

  “啊,我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每天中午上課,傍晚下課,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每天都是一樣的生活,枯燥、充實、卻乏味,直到距離鄉(xiāng)試還有二十天的時候。

  太陽才剛剛出來,也就是早上八九點鐘的樣子,王二叩響了蘇澈的房門。

  “少爺,不好了,有人上門尋仇了!”

  “叫啥叫,這才什么時辰啊,讓我多睡一會兒行不行?。??”

  蘇澈沒好氣地說道,鬼知道他昨天復(fù)習(xí)到什么時候,自然是困得不行。

  “少爺,別睡了,府門口來了兩個讀書人,說什么勝之不武,非要吵著見你?!?p>  聞言,蘇澈腦袋里跳出一個名字:孟照。

  要說他得罪誰,無非都是一些公子哥、紈绔子弟之類的,讀書人什么的,他恨不得離遠點。

  所以說,上門尋仇的肯定就是被他羞辱得遍體鱗傷的分水縣才子孟照了。

  人家尋仇都到家門口了,這口氣肯定不能咽啊,可是他又想睡覺,真是左右為難。

  一番權(quán)衡之后,他有了主意,一抹壞壞的笑容浮現(xiàn)在他臉上。

  “王二,你別站著了,趕緊把他們請到府里坐下,順便備上大魚大肉,給我好好伺候著?!?p>  王二一臉懵逼,人家可是來尋仇的啊,自家少爺不僅不生氣,居然還要他好生伺候著,問道:

  “少爺,他們可是來尋仇的啊,都打到家門口了?!?p>  蘇澈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

  “我還巴不得他們上門呢,你別問,趕緊把他們給我請進來,他們要是跑了,我拿你是問!”

  “那他們要是不敢進來怎么辦?”

  蘇澈把拳頭捏得“咔咔”作響,不懷好意的說道:

  “不進來?要是他們不進來,就給我打殘了拖進來!來了我蘇府撒野,就別想全身而退?!?p>  果然,少爺還是那個少爺,蘇澈也還是那個紈绔。

  蘇府門口,兩個白袍讀書人忿忿不平地站在門口,其中一人臉上還有輕微的淤青,想來應(yīng)該是還沒痊愈。

  “哎喲喲,兩位才子,讓你們久等了啊,是我們招待不周了,來來來,我們少爺誠摯邀請兩位進蘇府一聚?!?p>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狐疑,孟照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另一位才子答道:

  “這就不必麻煩了,不如請你們少爺出來一見,我乃分水縣第一才子孟光宇,對你們家少爺十分感興趣?!?p>  孟照在一旁補充道:

  “就是,就是,誰知道你們少爺安的什么心,萬一是鴻門宴,進得去出不來怎么辦?”

  一旁的圍觀群眾紛紛指指點點,有人說什么“慫貨”,有人說什么“鴻門宴真過分”,一時間熱鬧不已。

  “哦?兩位的意思是不愿意給我家少爺一個面子咯?”

  孟光宇“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給你家少爺一個面子?這面子我倒是想給,只是他給過舍弟面子了嗎?既然沒有,我又何必給他面子?”

  王二點了點頭,這下知道怎么辦了,開口道:

  “明白了,你們就是不想進來對吧?來,弟兄們,把他們逮進來!”

  孟家兄弟愕然,十余個家丁一擁而上,轉(zhuǎn)瞬間淹沒了兩人,把他們帶進了蘇府。

  “我艸,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們這是搶人,這是犯法的,快去報官啊!”

  圍觀群眾撇了撇嘴,還以為這兩兄弟有多能打呢,沒想到就是兩菜雞。

  至于報官?算了,報了也沒用,縣令、縣丞都是他叔。

  然而,進門之后,兩人想象中的拳打腳踢并沒有出現(xiàn),桌子上反而倒好了茶水,還有不少點心。

  “兩位公子啊,你們就在這等著,我就安排他們給你上菜,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就盡管叫我,我一定把你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p>  “哥,這是什么情況?這蘇澈好像沒有搞我們的意思啊。”

  孟光宇也迷糊了,答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什么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他還能弄死我們不成?!?p>  就這樣,兩人被迫留在了蘇府,蘇澈也沒有出來見他們,而是睡了一個回籠覺。

  到了晌午,陳夫子、凍梨一進大門就看到兩人,這時候的孟家兄弟說不上沒有防備,但也放松了大半,一邊交談,一邊吃飯。

  “小混蛋,天天都要我來叫你,你就不能自己起來嗎?”

  蘇澈打開房門,身后的房間異常整潔,自從那天被嫌棄以后,他每天都叫王二打掃房間,可惜凍梨再也沒有在他房門口出現(xià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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