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襯給她匯報完結(jié)果,就跑去了武館,因為檢查,徐姐讓他強(qiáng)制休息了一個星期,這下終于解放了。
“小三,過來把衣服拿回房間?!?p> 丘襯去了武館,程衫卻回來了。
徐姐剛好將兩人的衣服收了疊好,讓程衫拿回去。
程衫進(jìn)了屋拿起衣服:“徐姨,丘襯他上次做了什么檢查?”
徐姐疑惑:“他沒和你說嗎?骨髓穿刺,不過結(jié)果出來了,沒事,只是貧血而已?!?p> “他說他做得血常規(guī),一個星期不去武館,說是要調(diào)整心態(tài)?!?p> “他可能怕你擔(dān)心吧?!毙旖阏f,“小襯很喜歡你?!?p> 程衫點點頭:“嗯,我知道?!?p> 拿著衣服回了屋,打開柜子將衣服一件一件放回去。
放到最后一件時手頓了頓,拿起一角抖開。
這是件大紅色的毛衣,款式和霧霾藍(lán)的是一樣的,只是領(lǐng)口處,是一顆青色金桔。
程衫看了一會,將毛衣重新疊好放回柜子里,站在窗口的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丘襯回來時,程衫又出去了,到晚上才回來。
“小三,你去哪了?”丘襯問他。
程衫帶著一股冷氣撲面而來,丘襯趕忙踹了他一腳讓他把門關(guān)上。
“顧明知找我有點事,我過去解決了一下?!背躺勒f。
“什么事這么久?”
“他生日?!?p> “顧明知同學(xué)有點不厚道,他生日竟然不喊我去。”丘襯遺憾,過生日這么好玩的事,也不帶上他,看來顧同學(xué)是真的不喜歡他的。
程衫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說:“他也沒喊其他人。”
程衫自己去也是有原因的,顧明知威脅他,想到他說的那些話,程衫皺了皺眉頭。
“你不來,你就該回去了?!彼f。
這就是程衫為什么會對他有厭惡之感的原因,顧明知總是以自我為中心,愛打小報告!就像程家行走的監(jiān)視器一樣。
程衫走動,丘襯聞到他身上有些蛋糕味和酒氣,還有些不屬于他的味道。
丘襯湊近仔細(xì)聞了聞,他鼻子一向很靈。
臉色變了變:“你身上怎么這么多味道?臭臭的。”
程衫愣了一下,抬手聞了聞,好像只有些酒氣啊。
“小朋友聞到什么味道了?”他問。
丘襯皺眉:“你先去洗掉?!?p> “噗……你什么時候這么愛干凈了?”程衫笑他。
“你傳染的?!鼻鹨r不滿嘟囔,“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明明有潔癖,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
“沒有,我現(xiàn)在就去?!背躺滥昧艘路ハ词?p> 丘襯收回視線,他有點不舒服。
在任務(wù)清單上劃了最后一項,趁著程衫還沒有出來,他拿出筆記簿。
12月5日星期日陰
……
程衫換了冬天的睡衣,進(jìn)來還是熟悉的畫面。
“丘襯?!彼叩脚赃吅傲怂幌?。
丘襯連忙把筆記簿合上,筆掉在了地上。
他抬頭看著他,程衫也看著他,收了笑意,表情有些淡。
彎腰幫他把筆撿了起來遞到他面前,丘襯接過,手腳有些慌亂。
“不用緊張,我沒有看到?!背躺勒f,轉(zhuǎn)身坐回了床上。
丘襯張了張嘴要解釋,程衫又說:“沒事,日記本來就不能給別人看的?!?p> “你不是別人?!鼻鹨r說得很急。
程衫淡淡的表情看著他許久,才淡然地笑了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要胡思亂想?!?p> 丘襯低頭不知道想了什么,回過身打開筆記簿翻了新一頁,前一頁并沒寫完。
筆在上面移動,程衫躺進(jìn)了被子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衫感覺被子上有些重量,接著丘襯鉆了進(jìn)來。
“三哥……”
程衫身體一僵,丘襯頭埋在他頸窩蹭了蹭,腰上有東西硌著他。
邊緣細(xì)長,是丘襯的筆記簿。
他從他頸窩鉆出來,把筆記簿也拿了出來給他。
筆記簿是打開的,在最新有字跡的一頁,程衫起身接過。
程衫看著那頁有些凌亂,寫得很急,最后一筆甚至劃破了紙張,像是主人情緒宣泄的字,很久沒動。
丘襯因為情緒不穩(wěn)呼吸困難。
“丘襯。”
丘襯抓了抓被子。
“你聞不到自己的味道?!背躺婪畔鹿P記簿說。
被子被他抓出了很深的褶皺,丘襯沒說話,只是看著他,星河跳動。
程衫把筆記簿合上還給他:“放回去吧。”
丘襯拿起筆記簿,放回了抽屜里,關(guān)了燈背對著程衫躺進(jìn)被窩里,手指還在輕輕發(fā)顫。
“丘襯,不鬧脾氣?!背躺缽暮竺姹ё∷?。
寂靜的夜里,寒風(fēng)吹過樹梢,還有些未掉落的樹葉沙沙作響。
丘襯突然轉(zhuǎn)了身,死死抓住程衫的手腕,沒了夏夜不拉窗簾的月光,只有一片黑暗。
程衫看見了他眼底有星河在流淌。
抬起另一只手摁住他的頭,唇間悸動,鼻息交錯,丘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急到有些喘不過氣也沒放開程衫。
“三哥……”
他的聲音有些輕顫。
“我在?!?p> “你非禮我?!彼⌒囊硪淼?,在害怕什么。
程衫揉了揉他的后腦勺:“嗯,我非禮你了。”
程衫又說,“小朋友的毛衣也很好看。”
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丘襯好幾秒沒反應(yīng)過來。
程衫湊近他,軟軟的貼上他的鼻子。
“衣服很好……”程衫說,“人也很好,我很喜歡?!?p> 丘襯感覺到鼻子上的溫軟,只覺得心里更悶了。
他縮進(jìn)了被子里,近1米8的個子,竟有種脆弱感。
程衫把他拉了出來:“你想悶死自己嗎?”
丘襯覺得很難受很難受,他覺得心里有東西壓著他,扯著他,讓他不能好過。
“讓我悶死好了!”他重新鉆了進(jìn)去。
程衫無奈,有些摸不清他這是鬧什么脾氣。
那頁筆記簿上寫著:三哥身上有蛋糕的味道,酒的味道,顧明知身上的味道,就是沒有我的味道。
“丘襯?!背躺篮?。
丘襯一動不動窩在被子里。
“你聽我說。”程衫很耐心的說,“我不想明天起來旁邊的你變得僵硬?!?p> 丘襯聽到了,一把掀開被子,寒冷突襲,程衫又坐了起來,輕聲笑他。
丘襯雙手在黑暗摸索著伸向他……
“額……丘襯,放開?!?p> “不放,一起僵硬吧,小三,你竟然敢非禮我!”
“我不想僵硬,世界這么美好?!?p> “啊……我也不想啊……”
丘襯泄氣放下掐住小三朋友的爪子,他沒用多大力,只是鬧著玩而已。
“世界這么美好,小三這么漂亮……”
多好啊……
許久……
“三哥,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了嗎?”
丘襯平躺著輕語,聲音被黑暗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