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好幾天,徐朗只覺得滿頭霧水,從徐傾口里得知,這個刺客組織的領(lǐng)袖,竟然是一群黨項人。
他們用著自己的文字,說著別人聽不懂的鳥語,行事自帶風格,謎一樣的存在。
這下該怎么查呢,徐朗頭疼病又犯了。
張正君已被他放了出來,審了這小子兩天,特么竟然是個打醬油的。
據(jù)他口供所說,自己在清風閣與人打賭,結(jié)果輸給了對方,這才答應(yīng)對方保護司馬靜。
可是問題又來了,這司馬靜是個大家閨秀,平日里足不出門,這無緣無故的……怎會被那些人所保護。
“和你打賭之人,長的什么樣?”
徐朗閉上眼睛,悄然問道。
張正君略微猶豫道:“這……有必要告訴你么?”
“不告試試,勞資一封奏折,分分鐘鏟平你們武………………”徐朗頓時叫囂道。
“得得得…”
張正君也是怕了他了,跟這小子交流,動不動就要鏟平武當,他以為他誰呀?
“那人是個劍客。”
“劍客?”徐朗一時愣道:“就這些?”
“那還有啥嘛?”
張正君沏了杯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這年頭,但凡腰里別著把劍的人,都可以稱之為劍客,你擱這大海撈針吶?
“本王是問你,那人長的什么樣子,有什么特征沒有?!?p> “呃……”
他想了想,隨后又道:“劍客嘛,就是劍客呀,中原武林沒有這個詞噠?!?p> 在中原武林中,一般劍術(shù)高超之輩,人家都以俠士自居。
然鵝,劍客這個詞,多數(shù)是用來形容東瀛武士的。
“你是說,和你打賭之人,是個東瀛劍道高手?”
“呃…應(yīng)該吧。”
張正君思考了番,又帶點遲疑道∶“此人氣場頗強,不過……我沒和他動過手,具體實力不太清楚?!?p> 好嘛,這說了跟沒說不都一樣。
“東瀛人…”
徐朗一時陷入沉思,這怎么矛頭又轉(zhuǎn)回到東瀛人身上了?
“再見到你還能認出嗎?”
徐朗突然追問道。
張正君撇了他一眼,忽然似笑非笑道:“呵呵,你放心。明教右使我見過,和我打賭那人……絕對不是松島。”
徐朗崩個屁,張正君都知道他想干嘛,八成是要帶他進天牢指認。
不過,他的話也有點道理,松島武功比較均衡,拳劍掌都還了得,用劍客稱呼他,似乎不太準確。
“那會是誰呢?”
徐朗想了半天,愣是沒有一點線索。
“我看吶,你倒不如去求司馬小姐。”
張正君看著他焦急的樣子,不由調(diào)侃道:“只要司馬小姐開口,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得了吧,這小妞這么倔,她是不會說的?!?p> 徐朗直接打消掉這個念頭,司馬靜恨他入骨,怎么可能輕易告訴他。
“你不會犧牲點色相嘛,哈哈……”
色相?
徐朗眼珠子提溜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或許是個好主意。
“來人,替本王去北鎮(zhèn)撫司借點玩意?!?p> 朝上
朱棣批閱完奏折,又開始問那軍餉之事。
徐朗一般不用上朝,所以這攤子破事兒,最后還得司馬天成來擔。
“回稟陛下,微臣已名戶部籌集銀兩,再過不久便可下發(fā)至燕軍手中?!?p> 朱棣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奏折。
“司馬愛卿做得好,燕軍的軍餉,向來是重中之重,此事必須處理妥當?!?p> “謝陛下?!?p> 司馬天成不驕不躁,拱著手退回自己的位置。
“陛下,微臣認為不妥。”
就在這時,黃子澄站出來道。
眾閣僚一時預(yù)感不妙,紛紛引睛望去。
“哦?黃愛卿認為有何不妥?”
難得有人跳出來反對,朱棣不得不虛心聽取。
“戶部為何只發(fā)了燕軍軍餉,難道禁軍就不用發(fā)嗎?”
這話一出,臺下就在議論紛紛。
司馬天成站著道:“禁軍參與叛亂,事實原委尚未查明,暫時停薪停響?!?p> “哦豁。是嘛?”
黃子澄微微一笑,他比司馬天成更擅官場,不由得反駁道:“據(jù)微臣探查得知,禁軍之所以參與叛亂一案。完全是因為戶部響銀發(fā)放不到位,加之有心人在一旁推波助瀾,才會釀成此等慘禍?!?p> 他的分析很有邏輯,就連朱棣都不免連連點頭。
“黃大人,您這話有點歪曲事實了吧?!?p> 司馬天成頓了頓,接著道:“禁軍一向不服朝廷約束,幾次三番生事,若不加以懲處,日后定更生禍端。”
“呵呵,只怕是有些人刻意引導(dǎo),以響銀為借口生事罷了。”
果然,黃子澄也不是吃素的,一番話挑著骨頭帶點刺。
司馬天成面色有些難看,他急道:“黃大人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p> 黃子澄笑了笑,接著道:“司馬大人為內(nèi)閣首輔,這節(jié)制禁軍的工作,似乎是由您來操辦的吧?”
“是又怎么樣?”
司馬天成居高臨下道,他和黃子澄對招,顯得缺了點耐性。
“你到底想說什么?”
黃子澄觍著臉,似笑非笑道:“嘿嘿嘿,下官不才,不敢妄言內(nèi)閣之功過?!?p> “只是,司馬大人這行事風格,下官委實有點看不明白。”
“您這番偏袒燕軍,又去冷落禁軍的操作,難道就不怕惹出第二次紫金山事件?”
“你你你你你放肆!”
此話一出,司馬天成瞬間嚇得腿都軟了。
這玩應(yīng)往小了說,那就是欺君,往大就得掉腦袋。
朱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倆,一言不發(fā),不知作何用意。
見此情形,黃子澄了然于胸。他乘勝追擊道:“下官只是心憂社稷,字里行間語氣重了點,還請司馬大人不要介意哈?!?p> “好了?!?p> 朱棣緩過神來,替司馬辯解道:“紫金山事件,斷然不能再有。只是這禁軍的軍餉,一樣也得發(fā)到位?!?p> “有道是軍心不穩(wěn),天下不寧。若是咱大明朝的軍隊,連飯也吃不飽,衣也穿不暖。待那上陣殺敵時,又如何能有戰(zhàn)力?”
朱棣直接給軍餉定了性,必須全部發(fā)完,一個也不能偏袒。
同時,還要防范軍隊發(fā)生嘩變,杜絕再次發(fā)生類似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