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哥,我爹來了?!毕掳胍?,竹子男來到向少爺?shù)姆块g。他得出城,他爹在城外。
“嗯。注意安全?!毕蛏贍斨烙幸恍┤耸强隙〞淼?,不管面對什么樣的困境。
“我在向家堡等你。”竹子男說完就出門了。
向少爺看著竹子男的背影,知道竹子男得去祭祖,這是他們這一族的大事。
在床上打坐的向少爺閉上了眼睛。他在等,等金家長子的到來,或者別的客人。
人沒等到,卻是等來了一聲巨響。接著一道耀眼的光柱拔地而起,光柱之大直接把一棟房子給化成了灰。這是爆炸引起的。
向少爺來到窗前,就看到一人影急速的向著爆炸之處飛奔而去。那是小魚兒,他的方向是白昕所在之處。
白家,已經(jīng)化為一片火海,到處是倒塌的柱子和墻面,火勢覆蓋每一處能看到的地方,煙霧隨風(fēng)而起,漆黑的夜空被照得通亮。
高溫把小魚兒的臉烤得通紅。心下著急的小魚兒在火海中竄來竄去,他在尋找,他在尋找他的白昕姐。而映入小魚兒眼里的都是火,焚燒一切的火。哪里還有什么完整的人。尋了一會兒,沒什么發(fā)現(xiàn)的小魚兒站在大火面前,額頭冒著汗。四下里,火一片連著一片,唯一的區(qū)別是,火,或大或小而已。
突然,小魚兒聽到了一點點動靜。是從火墻的另一邊傳來的,那是白家大院另一邊的出口。
最快的方式便是穿過這片火墻。小魚兒看著那不斷有被大伙燒斷的柱子倒塌的火海。心里一橫,運起心法,在皮膚表面形成一道氣墻之后便突的一下向著火海奔去。
覆蓋全身皮膚的氣墻只能隔絕大火的灼燒,那超高的溫度還是刺激著小魚兒的神經(jīng)。小魚兒整個臉已經(jīng)變成了透明的顏色,還有露在外面的手臂和手掌,一根根大經(jīng)脈肉眼可見。
沖出火海,小魚兒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伙人,為首的是一個滿身肌肉的魁梧大漢,這伙人的對面便是白昕。
身受重傷坐在地上的白昕,孤身一人,兇狠的看著那把自己包圍的人群。這群人得到的只能是自己的尸體。白昕已下決心。這樣的情形,白昕如何不明白,要取自己的性命他們早已可以,如此戲耍自己便是有著另外的目的。不管什么目的,白昕決定都不會讓他們得逞的。若不是自己還不能和新得到的天鬼同心,也不至于如此。
吼,一聲大吼,由里向外的聲浪把小魚兒身體內(nèi)的熱氣都給吼了出來,丹田一沉,再提一口氣,從火海中出來的沖勢未減的小魚兒帶著那圍繞在身邊的高溫氣浪,如火箭一般向著那魁梧的漢子撞了過去。
壯漢猛一回頭,雙眼睜大,瞬間,壯漢已經(jīng)感受到了撞過來的人所攜帶的那超高溫度的氣浪了。壯漢下意識雙手往胸前一交叉,碰的一聲壯漢交叉的手臂堪堪頂住了來人撞向自己的那肩膀。巨大的力道把架著馬步的壯漢推出了好遠。而壯漢身旁的人就沒有這么幸運了。俱都被巨大的力道給撞飛了出去,一一受了不小的傷。
巨大的聲響把白昕也給怔住了。回過神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小魚兒,白昕那倔強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一行淚水從眼里流了下來。
站定的小魚兒看了一眼白昕,便轉(zhuǎn)過身來望向了那個魁梧的壯漢。這壯漢小魚兒認得,在第一間里這個壯漢分食原本屬于他的食物。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啊?!眽褲h揉了揉手臂,“力道是挺大的。我說,你不好好的待在酒店跑來這里干啥呢。”
“你們,為什么?”小魚兒望了望那被大火吞噬的白家大院。
“嗯,為什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眽褲h扭了扭項上的頭顱,“我這腦子也不好使,復(fù)雜點的東西也想不通,所以呢,就干脆不去想了。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點我還是知道的,費腦子的事情就由那幫家伙去思考了。我呢,解決問題的途徑很簡單,一拳就可以了,如果還是解決不了,那就再來一拳。就這么簡單。”
“你們?yōu)槭裁匆獨⑷朔呕??!毙◆~兒執(zhí)拗的又問道。
“我都說了,我是奉命行事?!眽褲h明顯的聲音大了許多。對于眼前這個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過肉喝過酒的人來說,壯漢心里還是充滿了好感的。能不用拳頭解決問題那是最好的了。
“那你不知道殺人放火是不對的嗎?”小魚兒已經(jīng)是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了。小魚兒只是想問個明白。同一張桌子上吃過飯的人,為什么一轉(zhuǎn)個身就變成這樣了。
“呵?!眽褲h冷冷的哼了一聲,“我也想問你們,你們不知道殺人放火是不對的嗎?你們這些修煉者殺人放火的事情還做的少嗎?你問我為什么,我還想問你為什么呢?!?p> “但是你可見過白家的人殺過人,放過火?”小魚兒不甘心的又問。
“我可是沒親眼見過。”壯漢想了想,“但是你就覺得他們是清白的嗎?難道他們就沒有殺過人,沒有殺過手無寸鐵的凡人?你敢保證?”
“我敢保證,白昕姐沒有殺過手無寸鐵的凡人。”小魚兒一字一字的說道。
“呵?!眽褲h冷冷道,“你保證有什么用。有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p> “白昕姐,你有沒有殺過手無寸鐵的人?”小魚兒扭過身子向著白昕問道。
“沒有。”白昕搖搖頭。白昕疑惑的看著小魚兒和壯漢。這兩人的對話讓白昕摸不著頭腦。像是在相互指責(zé),又像是在相互推脫責(zé)任。兩人明顯是認識的,白昕這倒是看出來了。
“看到?jīng)],白昕姐沒有?!毙◆~兒望著壯漢道,“你這就是在濫殺無辜。”
“我濫殺無辜?”壯漢冷冷道,“你是不是太幼稚了。想動手,為什么非得找這么一堆的理由?你們修者殺凡人可是從來不找理由的。你既然這么糾結(jié)于對與錯,那,那些被你們隨意殺掉的凡人可有做錯過什么?”壯漢搖搖頭,“我就是一介凡人,我就是想讓你們這些修者嘗嘗被人殺掉的滋味、失去親人的滋味、痛不欲生的滋味?!?p> “你們這些自認為高高在上的修者,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壯漢頓了頓,冷冷的道,“血債就是得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