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瘋狂的開幕
牛家村，村委會辦公室門前空地。
皎潔的滿月上似乎被蒙上一層血色的輕紗。
十幾個村民正陸陸續(xù)續(xù)從辦公室里搬出沾滿暗紅血污的刑具，上面不斷有蒼蠅飛舞，十分惡臭。
這時聚集起來的村民們都穿著一身黑袍，臉上帶著一個扭曲詭異、看上去是擠滿利齒小口和長著觸手的團(tuán)塊面具，如果有外人看到，他們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精神壓力。
“嗚……媽媽……警察叔叔……”
牛老村長對曲秋說過，所有小孩都被送到城里親戚的家里，此時卻分明有一個孩子被村民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在那個老頭子看來，他沒有說謊，因為從外面買來的孕婦是母畜，生下來的孩子是村民們的口糧，算不上村里的孩子。
近幾年來政府在拐賣人口的問題上打擊力度非常大，所以牛家村將面臨很嚴(yán)重的糧食問題。
聽到孩子的求救聲，牛老村長突然醒悟過來，一臉陰沉地走到孩子面前：“是你打的電話報警？”
“不、不是我……”
孩子不擅長說謊，任誰看到他的表情都會知道真相。
“是誰將家畜放出圈外面的？！”
因為在儀式之前傷害孩子的話，在轉(zhuǎn)化成功后肉質(zhì)會下降，所以老村長只能胡亂揮舞他的那根拐杖宣泄情緒。
有幾個村民想上前勸住，但都被老村長用拐杖擊倒在地上，連面具都被打掉，露出沒有眼鼻，只有數(shù)不清的、長滿尖牙小嘴的可怕真容。
孩子見狀，嚇得只敢無聲啜泣。
“老村長您急什么啊？養(yǎng)牛養(yǎng)羊都要時不時給它們放放風(fēng)，更何況養(yǎng)人？”
說話的是被押送過來的牛三，他還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好像全然不知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你這不知好歹的、雜種！”
就算隔著面具，村民們都都能想象出老村長此時的表情有多么可怕。
“果然你就像你的廢物老子和弱智兄弟一樣，都是吃里扒外的雜種！”
牛三笑了，笑得狠厲：“果然我爸和我哥，都是你害死的？”
老村長嗤笑一聲：“要不是你媽自愿當(dāng)全村人一年的口糧，你早就和他兩團(tuán)聚了?！?p> 難怪母親在那時候消失了一年……
牛三收起笑容，面無表情道：“你們、死有余辜?！?p> “死？一百多年前我就忘了什么是死?！崩洗彘L桀桀怪笑，對村民們指揮道：“把口糧捆起來，小心點別弄傷了，那個雜種直接給我宰了，神子應(yīng)該不會介意加吃涼菜的?！?p> “那我們怎么處理牛三他母親？”
老村長頓了頓，嫌棄地說道：“雖然肉老得很，不過能讓我們吃上一段時間，那老瞎婆子還在村子里，等下我們尋著氣息把她捉回來?！?p> 老村長說罷，十幾個村民拿起閃著寒光的刑具，慢慢包圍牛三。
“老怪物，你知道你最可笑的是什么嗎？”
老村長冷冷看著牛三。
“你就像個傻子一樣傲慢啊，土皇帝當(dāng)久了，瞧誰都覺得是傻子，可真快把我笑死了?！?p> 話音未落，牛三突然用兩只手插進(jìn)自己的眼眶里，劇痛沒讓他叫出一聲來。
“泉水、甜嗎？”
月光下，牛三的身影迅速變大膨脹，無數(shù)蠕動著的頭發(fā)在他身上撕裂開的傷口里涌出，而從他的眼眶里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白色黏稠的爛肉。
咚、
咚咚、
咚咚咚、
奇怪的律動自牛三為中心不斷擴(kuò)散，有好些村民受律動的影響，開始抽搐扭動起來，他們身穿的黑袍莫名其妙地不停涌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生長著。
“殺光他們?。 ?p> 老村長大喝一聲，沒被牛三影響到的村民迅速跟著老村長，化成一團(tuán)勉強(qiáng)維持人形的肉團(tuán)。
‘嘶！?。。?！’
一聲刺透靈魂的尖叫從牛家村另一頭響起，車子里的孩子和曲秋都被尖叫沖擊得頭暈?zāi)垦！?p> 曲秋很快就從異常狀態(tài)中振作過來，但孩子這時已經(jīng)暈厥了過去。
他強(qiáng)忍嘔吐的沖動，大致檢查了一遍孩子，發(fā)現(xiàn)孩子呼吸心跳正常后，就連忙關(guān)燈下車往牛三家方向趕去。
剛才他送孩子來的時候，因為過于突然，武器被他留著牛三家里。
牛三家里的茶幾上，武器被用一個帆布背包裝好，這讓曲秋不由感嘆牛三老母親的貼心。
曲秋背上背包，然后吃下抗生素和止痛藥后，打開物品欄把四星道具萬能鑰匙拿了出來，往旁邊的瓷磚房走去。
咔嚓一聲，瓷磚房院子的大鐵門應(yīng)聲打開。
按照尋常農(nóng)家的布局，廚房一般會在院子角落，曲秋小跑過去，可惜那是一間廁所。
他皺著眉，用萬能鑰匙打開防盜門，進(jìn)到瓷磚房里面。
屋內(nèi)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道，熏得曲秋不住地干嘔。
在探索前，他把改造電豬棒別在多功能腰帶上，然后架著土制散彈槍，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備四周。
第一個房間，墻上天花板都是血污，地上凝結(jié)出一層滑膩惡心的血豆腐，曲秋看了一眼就沒有踏進(jìn)去的欲望。
第二個房間里面堆滿吃剩的骨肉，不用想，那肯定不是普通肉畜的，牛家村就根本沒有養(yǎng)殖的痕跡。
第三個房間非常詭異，因為它里面干凈得一塵不染，曲秋走到最深處，看到神臺上被供奉著的是一個像樹樁一樣去長著腳的扭曲神像，一股難以名狀的寒氣迅速在他的全身流竄。
一樓只剩最后一個房間了……
沒有讓他如愿，那是一間雜物房。
就在他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腰上的電豬棒撞到一根棒子，引發(fā)了一場小型的山泥傾瀉。
轟轟轟！
那一聲聲動靜砸得曲秋心肺停止。
他連忙抽出電豬棒，跑到樓梯口旁邊蹲守。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房子里沒有一絲動靜，曲秋出現(xiàn)是否所有村民都去集會的念頭。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防盜門前，輕輕打開，又輕輕關(guān)上。
然后回到樓梯口繼續(xù)蹲守。
他要搞清楚，現(xiàn)在村子里會不會有人在房子留守，他可不想行動的時候突然被敵人從旁邊的房子里偷襲。
兩分鐘后，樓梯上傳來動靜。
一個長滿利齒小口的扭曲腦袋從樓梯口探了出去。
曲秋立即開啟電豬棒，迅速地向怪物的腦袋捅過去。
能把老黃牛電倒的狂暴電流把怪物電得渾身抽搐，所有的嘴巴都流出黏稠的綠色液體。
咚的一聲，怪物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焦黑的腦袋上散發(fā)肉類燒焦的香氣。
可還沒等曲秋松一口氣，怪物突然瘋狂扭曲，沒幾秒就膨脹成一團(tuán)肉塊。
曲秋毫不猶豫地用散彈槍抵著怪物的腦袋開槍。
砰——！
怪物腦袋就像被棍子打爛的西瓜一樣炸裂，內(nèi)容物和無數(shù)尖牙四處飛散。
而散彈槍強(qiáng)大的后坐力是力量只有25的曲秋把握不住的，在開槍瞬間就往后飛去，幸好曲秋一直在防備，所以才沒被強(qiáng)托砸到。
他放下散彈槍，無言地放松著酸痛的雙臂。
“看來散彈槍是會殺敵一千安，自傷八百啊……”
放松得差不多后，他迅速上二樓收刮，在第三個房間里找到整整兩箱劣質(zhì)白酒。
曲秋高興地眉開眼笑，哼著小曲做起手工活來。
簡易燃燒瓶，得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