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臉色沉靜地望著楊韻起伏的胸膛,知道正確打開了呼吸道,是成功的人工呼吸。
“對!沒錯!就是這么按,快!快!加快速度!”
“不行!不行,這樣他會受不了,沖刺速度太快了!”
“淺了!淺了!按壓深度要在5到6厘米,算了你別動了,我來吧!”
陳禹發(fā)覺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在開始急求之前,應該評估周圍環(huán)境安全,然后立刻呼救。
陳禹握緊了拳頭,指甲刺痛了掌心,做一個人,磨煉人的技藝,果然不是這么簡單吧。
“呃~”
輕輕的呻吟聲,楊韻終于睜開了眼睛,然后他看到了滿臉沉靜專注的陳禹,還有已經梨花帶雨,卻忍著沒有哭出聲的童養(yǎng)媳方靈兒。
他想起了發(fā)生了什么,十天前院君大人單獨叫了他,給了他這塊皮娟,讓他修習勾勒上面的符文。
就在剛剛,他感悟之前讀過的道經經義,忽然豁然開朗,好似開竅,于是拿起皮娟,幾乎瞬間上面兩個符文的靈韻便被他汲取。
然而也是這一下把他沖擊地閉過了氣。
“陳師兄,救命之恩……”楊韻猛地站起,剛想行禮,褲子卻忽然掉了。然后他才發(fā)現(xiàn)外衣也被脫了。
空氣忽然安靜了,楊韻的臉立刻紅成了猴兒臀部,慌忙地拉起褲子。
另一個面紅耳赤的是方靈兒,她哭成淚人兒,卻是喜極而泣。然而人救回來,想到剛剛她在陳禹面前親……立刻羞澀地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過看到楊韻的窘態(tài),她還是連忙幫他整理儀容。
“楊師弟不要客氣,舉手之勞!”
陳禹很是善解人意地轉過身去,剛剛褲子掉了,但里面穿著過腳踝的單衣,這有啥好害羞的。
前世當妖時身上半塊布都沒有,后來不也習慣了嗎?
片刻后楊韻終于穿好了衣服,苦笑地對陳禹道:“陳師兄,我好了!”
楊韻看到陳禹轉身,不過驚訝地發(fā)現(xiàn)陳禹手中有一張符箓大小的白紙,手上好似染血的毛筆,正在白紙上勾畫。
此時白紙上已經有三個符文,兩個都是一樣,這兩種符文都是院君大人給他的皮娟上的。
然后楊韻看到陳禹筆一劃,將三個符文連接在一起,散發(fā)出淡淡的靈性波動。
“你的皮娟也是李管事給的嗎?嘿嘿,我也勾勒出兩個,才感覺到你這里的靈性波動,發(fā)覺你快不行了。但是我實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個,試一試,貼在腦門!”
這是為了解除誤會,畢竟自己闖空門是事實,萬一楊韻懷疑自己來偷他皮娟,那可就不好。
畢竟殺人是掉腦袋的重罪,而入室搶劫……好像也是要殺頭的。
呸!我又不是來搶東西的,而是感知到靈性波動,來救人的!
方靈兒好奇地望著那符箓,低聲道:“小韻,我感覺上面的氣息,和回春堂大夫的金針很像,上面的氣息快消散了!”
方靈兒話音剛落,卻是發(fā)現(xiàn)陳禹和楊韻同時驚異地望向了她,她臉更紅了,低下頭怯怯地道:“怎……怎么了?”
“靈兒,你……你能感知到那氣息?那你也能感知到皮娟的特殊嗎?”
方靈兒低聲道:“一尺內能感覺到!”
此時她忽然想起,之前誤會了陳禹,連忙道:“陳師兄,剛剛我誤會您了,還以為小韻是您……”
陳禹笑瞇瞇地對楊韻道:“楊師弟,你夫人看起來膽子小,但聽到這里的動靜,也敢拿著花瓶打賊,看到我在你旁邊,以為我扭斷了你脖子,還拿著鐵釵來刺我呢!
你夫人美若月中仙子,還這么關心你、愛你、還這么有勇氣,竟然還有術師資質,你上輩子是不是拯救過世界才有這福氣?”
被陳禹夸贊,方靈兒更加羞澀了,但心中卻很開心,別人只會說她姿容絕色,是祁安的‘羞花仙子’,陳禹卻稱贊她的勇氣。
楊韻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同時對陳禹也越發(fā)感激,他父母在妖魔之亂中去世,只留下了他和方靈兒相依為命。
開始還有親戚接濟,當他長大一些,可以去做工的時候,卻被方靈兒攔住,讓他安心讀書,而方靈兒每日刺繡,販賣繡面供他讀書。
他還真是個讀書料子,日夜苦讀,一次便通過縣考,能夠進入道院下院。
然而進入道院后不僅有學業(yè)要求,還要有體力達標,否則會被道院開革,剝奪‘童生’的身份。
練武花銷極重,方靈兒日夜刺繡,技藝竟也越發(fā)精深,竟仍然能勉強供養(yǎng)他。
楊韻也終于體力達到煉血境,還一次通過府考,他的優(yōu)秀得到了道院大力培養(yǎng),終于不用方靈兒為他日夜操勞。
還有十日便是童生院考,若能通過,便能進入上院,那時才是苦盡甘來。
然而若是他今天不明不白地死了,那會發(fā)生什么?方靈兒的外柔內剛,他怎會不知,或許會和他一起殉情。
楊韻鄭重地對陳禹道:“陳師兄,或許對您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卻是救命之恩,日后但有差遣……”
楊韻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被門外的聲音插了嘴。
“楊師弟,你離陳禹這個險惡小人遠一點!”
一個清脆嬌媚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陳禹看到了一個身穿火紅艷麗的宮裝,華貴之氣宛若孔雀的女子。
望著她那圓潤嫵媚的絕色俏臉,眉語間如火山噴發(fā)般的煞氣,陳禹沉思片刻,有些吃不準般地問道:“你是……謝燕燕謝師妹?”
“奸惡之徒,還敢叫我?guī)熋???p> 蹭地一聲輕吟,一柄泛著血紋的長劍架在了陳禹的脖子上,當即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楊韻開始也被謝燕燕身上的貴氣震懾,在道院大家都穿著道院制服,謝燕燕這其急如火的氣質可從未有人見過。
看到謝燕燕要為難陳禹,楊韻當即大喊道:“謝師姐,是不是有些誤會?陳師兄是我的救命恩人!”
謝燕燕沒有拿劍的手一甩,一張符箓貼到了楊韻眉心,他感覺到,這符箓內的氣息和回春堂大夫的金針很相似,但其內的靈性卻是那金針的不知道多少倍。
楊韻甚至有一種錯覺,若是自己死得時間不長,說不定一貼符箓都能讓自己活過來。
謝燕燕眉目含煞,冷笑道:“陳禹,你自己說出來還是我?guī)湍阏f?
你無聲無息翻墻來楊師弟家做什么?你闖進楊師弟房內,原本不是要用指劍刺死他嗎,怎么中途停下了?
你原本是來搶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