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不及了。”說著便直接動手,那倆童子飛身上前,長槍化焰,連攻數(shù)下。玄羿飛身而躲,掏出絕鞘,兩劍劈斷二人長槍,又一劍斬開那結(jié)界。那兩童子一驚,上前又要拽住他,忽感腿腳受縛,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那云氣纏成一團不得動彈。
玄羿揮手摘下那九陰夏枯草,卻覺陰氣入體,于是迅速裝入乾坤袋后便要離去。
“恩公小心!”
忽然金光乍現(xiàn),神力翻涌而來,不及玄羿反應(yīng),絕鞘便被挑了出去,隨之那神力刺來,直接將他拍倒。玄羿咳出鮮血,云霧散去,這才見一頂結(jié)五髻、手中持劍、腳踏雄獅之人。
想來這便是文殊菩薩罷。
“大膽孽障,膽敢私闖九陰臺,本座今日便收了你!”文殊菩薩怒目,說著便抄劍要收了他。玄羿打挺而起,施咒要引混沌,然那長劍飛來,直接斷了他的咒法,隨之那劍化萬千,將其困住。千鈞一發(fā)之際,便見那絕鞘從云霧間飛回,連劈幾下,開了那文殊菩薩的劍陣。
趁那菩薩慌亂之際,玄羿奪陣而出,接劍劈開周圍神澤,正不知跑向何處,便見那邊上的朱厭沖他擺手,玄羿心領(lǐng)神會,涌起周圍云霧,終于趁著那菩薩恍惚之際,逃出佛界。
見他逃走,那兩個小童子大駭,拿起斷槍便要追:“師父,他盜走了九陰夏枯草!”
“不必追了?!蔽氖廨p嘆,“他是那神祖的弟子?!?p> ——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玄羿在這神界的兩個時辰,人界已經(jīng)過了兩個月。
他直接回了達(dá)羅城的客棧,他們說好在那兒會面。
然進門卻是空空如也,跟著他下來的朱厭東張西望,一副許久未入人界的樣子。玄羿又去那隔壁幾屋,仍是不見人影。
莫非出事了。
“恩公,說不準(zhǔn)是你那些朋友無力支付房費,被店家轟了出去?”
“不會?!蹦乔ご锏你y兩能撐幾年的時間,足夠等他回來。正一籌莫展之時,那邊上披著斗篷的猴子大聲尖叫。
“恩公,外面來了好多官兵!”朱厭指著窗外,玄羿一驚連忙上前,不但來了官兵,還帶了許多和尚,他們才到一會兒便包圍了這里,看來是早有準(zhǔn)備。
果然沒一會兒,那群官兵便沖了上來,將窄小長廊圍的水泄不通。帶頭的仍是那個方臉軍官,他拿著畫像比對一番:“你就是那個魔族玄羿?”
“是?!?p> “有人舉報你等假冒哈莫殿下,”那軍官大手一揮,“來人,將他,還有他身邊的魔物給我拿下!”
現(xiàn)下找到斷天笑他們的去向才是最重要的,玄羿便順勢就擒,跟著這一眾官兵去了王宮。
圣汗婆城王宮
這王宮金磚玉柱,水晶為燈,珍珠做幕,倒是奢靡。率先跑出來質(zhì)問他的是這個王國的王后,大罵這妖魔邪道,對他的小兒子做了什么,說著又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那國王陛下這才徐徐走來,邊上跟著一個嬌俏的美人:一身淡藍(lán)色的長裙,身上的祥云仙鶴卻由珍珠翡翠鑲嵌而成,一頭長發(fā)及腰,化了很是濃厚的妝容。不仔細(xì)看,真認(rèn)不出這是廖莎。
他這才恍然大悟。然那女人已經(jīng)挽著國王走到了他面前:“玄公子,我起初便是不贊成你們的做法的,你們行那偷梁換柱之事,我便只能……大義滅親?!闭f著還遺憾地落淚。
“瀾月他們呢?”玄羿黑臉。
沒等廖莎張口,那國王便暴跳如雷:“哼,要不是那三個臭妖怪跑的快,我早將他們活剮了!”
原來沒事。
“你!你快救我的兒子,我命令你!”那王后又吼,鼻涕眼淚大把大把掉下來。
玄羿將那妙空帶走之后,便對他施了長眠咒,又將其變成了客棧后邊的一棵梧桐樹。這廖莎告了密,國王便派人封了客棧,將那梧桐樹帶了回來,然那群和尚雖是破了那變幻術(shù),卻解不開那長眠咒,于是那小王子便在殿里躺了兩個月。
說來也是他玄羿假借了他的身份,也怪不得這國王,遂跟他們?nèi)チ藘?nèi)殿,解了那長眠咒。
如此一番那廖莎倒是得到了這老國王的青睞,那王后雖是救回了兒子,卻因廖莎之事遷怒與他,吵著鬧著要國王嚴(yán)懲他,那國王連連答應(yīng),遂將他二人關(guān)了起來。
監(jiān)牢
如今這國王四處通緝阿瀾月等人,想必他們定然不會再待在梵境之中,他沒帶西竹,人界之大,他又要到哪里去尋他們。
“恩公,恩公?!备舯诘闹靺捙闹鴫?,“恩公跟天上的菩薩都打的游刃有余,怎么打不過幾個凡人?”說著竟有些委屈?!拔覄倧姆鸾绱螵z出來,卻又被關(guān)到了這人界的監(jiān)牢之中,嗚嗚嗚,怎么這么倒霉……”
“你不是佛界的靈獸嗎,怎么被關(guān)在大獄里?”朱厭哼唧那兩聲徹底打斷了他的思路。
“啊……這個……”那隔壁的猴子沉默片刻,“其實我本是閻浮提一代的獸族,以吃人飲血為生,后來這一代來了一群佛,我便被那佛祖收到了佛界,再后來,一位菩薩見我改造的好,便將我收到了座下……”
“然后你便咬了他的蓮花座?”
“聽說咬一口能長不少修為呢。”這會兒又自顧自說了起來,“我在那佛界過的可是無聊,修為還掉了不少,等我這次出去,定要吃些小兒嫩肉好好補補……”說罷便聽見隔壁鐵門扭曲的刺耳之聲,朱厭驚喜挑起:“恩公終于要走了嗎,帶上我?guī)衔摇?p> 玄羿理理外袍,又沖他擺擺手:“我看你烈性未除,還是留下來較好。進來的時候我聽那獄卒說,國王陛下要把你送到皇家戲院去表演……”
“猴子表演?!我不要我不要!”朱厭嚇的臉色發(fā)青,眼淚汪汪地?fù)u著鐵門,“恩公救我,我知道錯了……嗚嗚嗚……”見他還是要走,又開始尖叫:
“恩公不要丟下我……怎么說我也幫恩公找到了那九陰夏枯草不是……我出去后什么都聽恩公的,恩公……”那猴子噙著淚水,“我愿歃血,成恩公靈寵,生生世世侍奉恩公,嗚嗚嗚……”
“啪”一聲鐵鏈斷開,朱厭大喜,連聲道謝,乖巧地站在了絕鞘劍后,玄羿納悶,明明是只猴子,卻一副走狗的模樣,這就是凡人常說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嗎。
“恩公,啊不,主人,我們走吧~”
玄羿捏了個訣,兩指劃開廊上鐵窗,嗖一下二人便劃入蒼穹之中。
——
若問他們會去哪兒,玄羿思來想去,也就先前蛇族部落林中木屋是個尚好的落腳地。
帶著那猴子飛了兩日,總算是到了那西荒邊境?,F(xiàn)下西荒已經(jīng)歸還了人族,雖說人煙稀少,但神界還是派來了天兵鎮(zhèn)守。
如此他們便不好在御劍而行,待著陸時,身后那家伙已經(jīng)搖身一變成了位翩翩公子,過街時倒是很受矚目。然那朱厭的哈喇子都要流下來,卻見玄羿瞅他一臉殺氣,也便只能訕訕作罷。
“主人,那個……”那朱厭指著邊上的糖葫蘆販子,大嘴一咧,“買給我,主人?!彼F(xiàn)在被玄羿限制了法力,根本使不出變幻咒。
“到底誰是誰主人……”
“當(dāng)然你是我主人,不過我在佛界待了上萬年,吃云飲露,好不容易到了人界,又不能吃那凡人,主人怎么說也要給我補補……”那猴子喋喋不休,在他說出下一篇文章之前,玄羿已經(jīng)將那糖葫蘆遞到他手里。誰知這猴子得寸進尺,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又要喝粥又要吃餅。
玄羿扶額,真是后悔收了他。
“主人等等我~”朱厭叼著花餅,轉(zhuǎn)眼又看見隔壁賣桃花酥,隨即又停了下來。
這城墻上駐守的多是人界修仙百家,或是還沒有帝王接管此地,因此這城中治安多是仙門百家說了算。
“主人……”
“又怎么了?!”玄羿猛然回頭,那家伙不知何時已經(jīng)追了上來,手中提著大囊小包,看來已經(jīng)將給他的銀兩盡數(shù)揮霍了。
“你看前面,前面有買奴隸的……”朱厭咧嘴一笑,“我們買一個來幫忙提東西吧,羅剎族人身強力壯,可以拿不少物什……”
玄羿這才遠(yuǎn)望,還真有一販子扯著一群赤色羅剎大喊著瞧一瞧看一看。
“這些都是天人新降服的羅剎族,力頂千斤,一個頂十個!西荒人不騙西荒人,買個回去,保準(zhǔn)為您省下一倍銀子……”
那羅剎中有男有女,那販子扯出一九尺男羅剎:“別看他樣貌兇惡,但已被上仙封了法力……看,只要有這血珠在手,他們就會乖乖聽話……”
他所拿的血珠,大概就是那些羅剎的內(nèi)丹,想來當(dāng)是那群神仙用了什么法子封印了他們的法力,掏出了他們的內(nèi)丹,因為懼怕內(nèi)丹碎裂修為散盡,這群家伙才乖乖聽話。
這些個凡人上仙倒是真有辦法,還以為他們都被妖魔嚇怕了呢,沒想到還真敢販賣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