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一大早,葉清在酒店吃過早餐來到劇組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來早了。
看著忙碌的工作人員,葉清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拿出自己這一段時間寫的人物傳記,揣摩了起來。
并不是說不去幫忙什么的,葉清也不需要用這樣的表現(xiàn)去做出一副勤快的樣子,而是劇組的一套工作模式自然由專業(yè)的人員去處理。
況且葉清對這些道具的擺放跟現(xiàn)場場景的布置一點也不懂,貿(mào)然上去只會給別人添麻煩,到時候別人說你假惺惺的作秀什么的。
在葉清沉寂在顧維鈞這個角色人物里面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的主創(chuàng)人員跟導演,制片人等劇組重要人員也就都來齊了。
都是高情商,自然場面也不會冷清什么的。
一堆人聚在一起,東扯一下西扯一下的氣氛也是熱鬧的很。
聊天的時候時間過得總是很快,開機儀式需要的東西也就準備好了。
幾人也就不在寒暄,調整好情緒狀態(tài)開始了電影的開機儀式。
等到開機儀式結束后,黃健中導演又帶著眾人來到一出空地,迎接記者的采訪。
雖然葉清是新人,但是這些記者還是很熱情,問的問題無非就是那么幾個,葉清提前有了腹稿倒也是顯得游刃有余。
在結束完記者的采訪過后,葉清在場務的帶領下來到化妝間,很慶幸不是什么托尼老師,而是一個中年婦女。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吧,葉清穿著筆挺的西服,梳著一絲不茍的大背頭,從化妝間走了出來。
來到自己的位置上葉清坐了下來,看著忙碌的工作人員葉清心里也有一些緊迫的感覺。
“好,各部門準備開始!”
“《1919》正式開機!”
黃健中來到攝像機鏡頭前高聲道,隨即連忙跑回到自己的椅子,坐下之后黃健中神色立刻嚴肅起來。
好在今天上午拍攝的部分總的內容大概就是交代一下電影的背景,并不難,沒有十分考驗演技的地方,演員們之間的神色都有些輕松。
上午拍攝的幾乎都是一遍過,偶爾才會NG幾次。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葉清深吸了口氣,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下午要拍的劇情是日國代表牧野男爵在會議上發(fā)言,聲稱華國在這次世界戰(zhàn)爭中是沒有出一兵一卒的戰(zhàn)勝國,所以不應當獲得任何戰(zhàn)勝國的權利。
并且他要求奪取德國在華國SD省的利益,妄圖對華國進行經(jīng)濟侵略。
“場景布置準備就緒!”
“道具組準備就緒!”
“燈光組準備就緒!”
“攝影組準備就緒!”
“…………”
“Action!”黃健中喊道。
話音落下,所有人立刻進入角色。
會議大廳,美利堅國議長、日不落國議長、法國議長坐在上方,各國代表呈弧形圍坐。
法國議長的扮演者是個外國老頭,他面色嚴肅,坐在三人的中央,輕輕敲了一下木錘。
“所有人肅靜?!?p> 日國代表牧野男爵輕輕咳了一聲,拿著一份文件緩緩走到發(fā)言臺。
站在臺上,他將文件放在桌案上,然后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隨身攜帶的金表竟然不見了。
緊接著他又翻著口袋尋找,卻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
但是這時,下方的各國代表已經(jīng)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砰砰砰~”
“肅靜!??!”
法國議長敲了敲木錘,示意安靜。
牧野男爵沖上臺,向臺下的幾位議長微微鞠了個躬,然后目光掃視著所有的與會人員,下巴微微抬起,八字胡一顫,緩緩道:
“關于SD省問題,鄙國和華國早已簽訂了21條秘密條約,所以無需在這個會議上來討論了?!?p> 法國議長聞言不由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再發(fā)言了?”
“是的,”
牧野男爵點了點頭道,
“鑒于鄙國軍隊戰(zhàn)時對協(xié)約國做出了重大貢獻,而華國,是未出一兵一卒的戰(zhàn)勝國?!?p> “這樣的戰(zhàn)勝國,也有臉面到這個會場上來嗎?”
牧野男爵面色略帶不屑道。
“二號機給葉清來個面部特寫!”導播機后,黃健中出聲道。
鏡頭一轉。
只見葉清飾演的顧維鈞身板筆直地坐著,神色有些分外嚴肅,目光里面帶著一絲絲的憤怒地看著站在臺上侃侃而談的牧野男爵。
看到葉清的表現(xiàn)黃健中稱贊了一聲“漂亮”,隨即便放下心來。
鏡頭再次一轉。
牧野男爵把頭昂起,目光看著臺下的眾人,語氣加重道:“我實在不知道,他們還有什么勇氣到這個講臺上來講話?”
說完,臉上露出淡淡的得意的笑容,然后淺淺的鞠了個躬,便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現(xiàn)在,請華國代表發(fā)言?!狈▏h長道。
顧維鈞聞言站了起來,他身材挺拔,腳步矯健有力地走到臺上。
他衣服精致華麗,看上去儒雅俊朗,眉間又帶著一股逼人英氣。
顧維鈞站在發(fā)言席上,用手扶了扶眼鏡,不疾不徐道:“請允許我,在正式發(fā)言之前,給大家看一樣東西。”
說著左手一揚,掌心攤開,
指縫松開,一塊懷表吊著鏈子垂了下來。
顧維鈞面帶微笑,不慌不忙地說道,“進入會場之前,牧野先生為了討好我,爭奪SD省的特權,把這塊金表送給了我。”
說著左手拿著金表向四面展示。
牧野男爵一臉吃驚,拍案而起道:“我抗議!這是盜竊!華國代表偷了我的懷表!這是公開的盜竊!無恥!極端的無恥!”
事實上,這塊懷表確實是被他一不小心失落,然后偶然中被顧維鈞撿到,并特地給牧野男爵下了一個套。
如今,他入套了!
牧野男爵話音落下,會場上開始交頭接耳,臺上的幾位大佬捂嘴相視而笑,看著熱鬧。
顧維鈞一副彬彬有禮、好整以暇的樣子,稍稍停頓了一下,凝容聚氣,開始發(fā)力道:“牧野男爵憤怒了,他真的憤怒了。”
顧維鈞把臉側過去看著臺下另一側聽眾,緩緩道:“姑且,算是我偷了他的金表,那么我倒想問問牧野男爵......”
顧維鈞面朝牧野,面孔嚴峻,語調第一次升高,用堅定清亮聲音高聲道:“你們日國,在全世界面前,偷了整個SD省,SD省的三千六百萬人民,該不該憤怒呢?”
說完這段話顧維鈞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稍頓。
看了一眼臺下的眾人,顧維鈞右手緊緊的指向臺下的牧野男爵。
語氣陡然切換到雷霆模式,其勢如怒濤振海,凌厲到了極點:“四萬萬華國人民,該不該憤怒?!”
說話同時提起右手叉開五指朝上前方虛空處猛地一插。
停頓,旋即猛一側頭,滿臉的正義凜然和潛藏已久的怒火一起化為一道凌厲的劍光,閃電般射向那丑陋的日國強盜:
“我想請問,日國的這個行為,算不算是盜--竊?”
盜竊兩音一字一頓,精悍沉實,字字秤砣。
“是不是無恥啊?是不是極端的無恥?!!!”
說話時顧維鈞右臂握拳屈肘,豎起來狠狠一收,便如是一個悍武的軍人。
此刻,顧維鈞渾身上下的文勢文氣頓斂,武氣發(fā)揚悍烈,其勢如驚雷破柱,讓人只覺得一團火光在眼前轟然爆裂!
坐在臺下的各國代表團,有的愁眉緊鎖,有的微笑點頭,還有的怒目凝視!
牧野男爵此刻滿臉通紅,眼睛眨也不眨的狠狠地盯著顧維鈞。
顧維鈞環(huán)顧著周圍,目光從各國代表團的臉上滑過,沉重的說道:“山東是中國文化的搖籃,中國的圣者孔子和孟子就誕生在這片土地上,孔子猶如西方的耶穌,山東是中國的,無論從經(jīng)濟方面還是戰(zhàn)略上,還有宗教文化,中國不能失去山東,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一語落地,滿是驚駭!突然,掌聲四起!
“咔——!”
“好!”
黃健中在攝像機后面兩眼放光,猛地一掌拍在大腿上。
他沒想到,葉清竟然能有如此驚人的演技,對節(jié)奏的把握簡直了。
無論是眼神,還是情緒,又或是動作的表現(xiàn)堪稱完美,黃健中在葉清身上仿佛真的看到了1919年巴黎和會上顧維鈞先生的影子。
“臥槽??!這人!嘿!”
“我的天!這演技,本姑娘都濕了!醉了,真的……”
“葉清這演技,我感覺這部戲要火!”
葉清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微笑著給大伙擺擺手,向著黃健中走去。
“怎么樣!還可以嗎?”
黃健中豎了一個大拇指,稱贊道:“簡直了,我遇到很多年輕演員,像你這樣的演技少之又少,你可太棒了,在你身上我仿佛真的看到了顧先生在和會上揮斥方遒的樣子!”
葉清聞言:“抬舉了黃導!我只是感覺來了!超常發(fā)揮,超常發(fā)揮罷了!”
黃導拍了拍葉清的肩膀,一臉調侃地說道:“希望以后你都能這樣超常發(fā)揮,讓我省心了不少”
倆人有說有笑的坐在椅子上,也代表著今天的重頭戲圓滿落幕!
“葉老師,給紙巾,先擦擦汗!”
“葉老師!累了吧!喝喝水!”
“葉老師,我給你扇扇風!”
“……”
看著身邊諂媚熱情的一群人,葉清突然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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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搖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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