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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fēng)月明之心火

第七十章程穎被擒

天風(fēng)月明之心火 李令聞 3210 2022-03-12 21:22:40

  施瀾生方走沒幾日,程穎就發(fā)覺自己身子有異樣。

  “芙蓉,我,應(yīng)是懷孕了?!?p>  芙蓉又驚又喜:“可是當(dāng)真?!?p>  “算來這個月已經(jīng)推遲了十幾天了。方才作嘔,渾身寒毛直豎,我沒把過喜脈,不敢確定,但十有八九是錯不了了?!?p>  芙蓉趕緊讓人去請大夫。果真是喜脈,開了些安胎的藥,囑咐了注意事項。

  舒秋和芙蓉都喜氣洋洋。舒秋道:“這下好了,姑娘你趕緊給郡王去個信,讓郡王知道,指定高興,說不定,明日就回來了?!?p>  “傻姑娘,哪里有打仗早點回來的。戰(zhàn)事正焦灼著,這個時候告訴他,白擾亂他的心神,這孩子還不足兩個月。等坐穩(wěn)了再說吧?!?p>  芙蓉說:“行,都聽你的,不過,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好好地給我在床上躺著,不許亂跑,不許多看書,多寫字了?!?p>  “哪里就能那么金貴了。”

  容娘道:“怎么就不金貴了,就算不考慮自己,你也要想著獨(dú)自里的孩子。我也伺候過貴人生產(chǎn),有些經(jīng)驗,從現(xiàn)在開始啊,你就歸我管。”

  舒秋嚷道:“你這一胎是郡王的長子,將來最少也是個郡王,金貴著呢?!?p>  芙蓉笑著:“說的沒錯。以前都是我們聽你的,從現(xiàn)在開始,一直到郡王回來,你都得聽我們的?!?p>  芙蓉擅長女工,她選了各色的布料,仔細(xì)地裁剪,舒秋給她打下手。房子里因為一個小生命的即將到來,而變得輕快起來。

  程穎支著腦袋看著:“用得著這么多嗎?”

  “怎么用不著,以前我堂哥家的小小孩,那么小,可會吃可會拉,可會長了,一天一個樣衣服尿布曬滿一屋子?!?p>  “那你們也別太累了。讓坊的人做幾件也成。”

  芙蓉放下手中的布頭:“你知道我有過一個孩子,因為我不要他,他沒了。我是有罪的。阿穎,你懷孕了,我真的很開心。我想我該更愛這個孩子,減輕自己的罪過?!?p>  程穎握著她的手:“你以后還會有你自己的孩子,甚至子孫滿堂。過去的事不用再去想,忘不了也可以翻過這一夜。你和舒秋,我一定會給你們找到好歸宿的。”

  那日,程穎和舒秋正在院子里喂兔子,忽然聽得外面一陣喧嘩,一隊內(nèi)衛(wèi)圍住了院子。陸臻桓和嚴(yán)陣以待。

  程穎見領(lǐng)頭的是御林軍左護(hù)衛(wèi):“不知左大人圍著我們王府所謂何事?郡王還在領(lǐng)軍作戰(zhàn),大人不是不知道吧。”

  左護(hù)衛(wèi)行禮:“尚儀見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尚儀跟我們走一趟?!?p>  “奉命?奉誰的命?”

  “我等自然是奉皇上的命?!?p>  陸臻桓擋在程穎前頭:“尚儀已有身孕,很是不便,還請大人告知,所謂何事請她去,還要動御林軍?!?p>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要問什么原因,去圣上面前辨說吧?!?p>  “你不說明白,帶不走她?!?p>  “你莫不是要違抗圣旨?”

  御林軍們各個拔刀相向。

  程穎攔住陸臻桓:“這是京城,你護(hù)不住我。若是攔住了這一波,還有下一波,反而坐實了些什么,連累了王爺。不管什么事,我去了才知道?!?p>  然后又回身對眾人說道:“你們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是榮耀是風(fēng)雨,都要沉住氣,熬過去。萬事要想著郡王,他定不會不管我們?!?p>  芙蓉握住她的手:“不,你不能去。他們這個陣勢絕對沒有好事,你肚子還有孩子?!?p>  “放心。太子和瀾生關(guān)系很好。再說還有孟公子,再不濟(jì)還有張公子??ね踹€在外為朝廷打仗,不管是有什么冤屈,也不會要了我一個女子的命。你們安心在家等著。你是個沉穩(wěn)的,我不在家時,這個府里就靠你和陸大哥撐起來了?!?p>  左護(hù)衛(wèi)作出請的姿勢:“程尚儀,請吧,耽誤了時辰,圣上是要怪罪的?!?p>  “阿穎、阿穎…你不能去!我們再想想辦法,想想辦法……”芙蓉還要來拉她,但被兩個護(hù)衛(wèi)架住不能上前。

  容娘拿了見風(fēng)衣服遞給左護(hù)衛(wèi):“給她帶著吧,她懷孕了身子弱?!?p>  左護(hù)衛(wèi)嘆了口氣,對程穎說:“大將軍是我的上官,我等甚至敬佩他,實是皇命難違,委屈程尚儀?!?p>  程穎跪在大殿里,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種可能。要么是施瀾生打了敗戰(zhàn),太子遷怒于她,若是這個緣故,最多也就是斥責(zé)一下,讓太子消消氣。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

  但眾多御林軍親自前來,最大的可能有人在太子耳邊嚼舌頭,說施瀾生擁兵自重,意在謀反。她認(rèn)為,即使這樣,看似兇險,但也可解。太子現(xiàn)在唯有靠施瀾生,狡兔未死,對施瀾生最多震懾一下,不至于對自己真的下手。

  但她千算萬算,唯算不到施瀾生帶著十萬兵回了午國。

  太子盛怒,斥問她的時候,她一時都聽不明白。

  她完全不知道午國發(fā)生了什么,施瀾生為了能回到午國,都做了些什么。

  宗九郎被陸楚儀秘密押送到了午國王都,交給了午國楊王后手里,楊王后主后宮近三十年,穩(wěn)如磐石,除了有個好娘家,還有一身的好手段。

  她先是設(shè)計毒殺了閭夫人的兒子,栽贓于劉夫人,劉夫人當(dāng)然矢口否認(rèn),閭夫人雖沒有十足的證據(jù),但心底里完全認(rèn)定是劉夫人做的。整個午國,除了姓劉的,誰還會殺死她兒子?!

  她失去了兒子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差點死了過去,所有的光明、希望都消失了。她恨毒了劉夫人,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王后時常來探望她,勸慰她,讓她認(rèn)命。告訴她,劉夫人的兒子沒了競爭,午王很快就要將其立為世子,要怪就怪她自己的兒子沒有當(dāng)世子的福氣。

  又讓人同劉夫人那散布消息,說閭夫人傳言,劉夫人那孩子不是王上的種,劉夫人又驚又懼又恨,指使太醫(yī)說閭夫人失去兒子精神失常,該管控起來。又聽了王后安插的內(nèi)官的話,鴆殺閭夫人。

  閭夫人在死亡最后關(guān)頭,被王后救了。此時對劉夫人更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后接著把宗九郎扔進(jìn)了司徒顧冬青家里,并附上一封書信。顧冬青一看大驚,如果此事當(dāng)真,那可是國君的奇恥大辱。即便審明了真相,身為揭露丑事的人,國君也不會輕饒了自己。一時間不敢上報,躊躇猶豫。

  王后找來顧冬青:“這本是后宮之事,我不該找司徒大人來探討。但王上近日身子不適,宮中也總有傳言這劉夫人的孩子并非是王上所生。此種言論雖然可笑,但任由其傳播有傷王室體面。可我一個后宮婦人,很難去查實這些事情,還望司徒大人能幫哀家查明此事,還劉夫人清白。”

  顧冬青汗如雨下,不管真假,此時若再不肯說出宗九郎的事,將來死無葬身之地。

  于是借口自己前幾日在街上遇見宗九郎詆毀王室,看不過便帶了回來審問,沒想到他吃不得苦頭,全部招供,但聽著像是胡言亂語,也不敢跟外人說,只能暗中查詢,尚無頭緒,只得稟告王后定奪。

  王上聽完大驚,幾乎站不穩(wěn)。王后看了看口供說:“王家威嚴(yán),豈能有這樣的事,不過是路邊的發(fā)了心瘋的人胡口亂編的?!?p>  顧冬青立刻磕頭:“屬下也是這個意思,但就怕萬一,所以誰也不敢告訴。他說的有鼻子有眼,有時間有細(xì)節(jié),所以屬下就是想讓王后看看,若是沒有進(jìn)過王宮的人,時間、人物等等細(xì)節(jié)上肯定是對不上的?!?p>  王后聽他這么一說,又仔細(xì)看了看:“也是奇怪,這人說的,倒像是來過宮里似的。劉閭兩位夫人,生子前并未提為夫人,記得分別就是這般的格局布置。此人說他與閭妃是兩年前的七月初三,我方才一想,那日我記得起來,是劉妃的生日,我賞賜了她一些東西,劉妃在我宮中謝恩,所以閭妃尋找劉妃之時,撞了個空,他得了手,這也套得上。那我讓宮人去確認(rèn)那日劉妃有無出入我宮中的記錄,再推算閭妃孩子的出生日期,便可知一二?!?p>  王后讓人查來,果真是如此。

  施寇莊怒發(fā)沖冠:“查,給我查!”

  王后吩咐顧冬青:“王上特命你查探此事,只審當(dāng)事人,莫要面鋪的太大,所有情況一律保密?!?p>  劉夫人聽說事情敗露慌的不行,但她一口咬定了是有人血口噴人,殘害王嗣,見不得國君有自己的親兒子。

  閭夫人因新喪子,萬念俱灰,一則認(rèn)定是劉夫人做的,且一心要自己死,這樣的人若真得了榮華富貴,她死也咽不下這口氣。二則認(rèn)為是自己造孽后的報應(yīng),還未審她,就松了口,全盤托出。

  顧冬青從劉妃身邊的婢女動手,嚴(yán)刑拷打,終于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明白,和宗九郎說的嚴(yán)絲合縫。

  原來宗九郎名叫章有仁,排名老三,又叫章三,是劉夫人的表哥,劉夫人本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因后宮王后獨(dú)大,并不希望施寇莊納有背景的妾室,選的都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孩。

  劉夫人和她表哥從小就有些情誼。劉妃進(jìn)宮后,章三沒有正經(jīng)職業(yè),整日在街上游混,日子過得緊巴,十分沒體面。雖有時候欺負(fù)弱小者,但經(jīng)常又被其他人欺負(fù),使他成了個妄想者,妄想出人頭地,日日在賭坊里混跡,又經(jīng)常因為欠賬被人揍的滿地找牙。他發(fā)誓,總有一天過上人上人的日子,讓這條街上狗眼看人低的人都來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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